看准时机的鹤言迅速抬腿,准备一脚结束所谓的仇恨。
在疾驰的怪人见鹤言摆好架势,连忙减速停下了下来。
“你...”
抬起头的鹤言有些难以置信的正视着这个浑身怪异装扮的家伙。
“是个什么玩意。”
漫然的语气令怪人怒吼道。
“可恶!我如今的惨状都是拜你所赐!”
“是嘛...”
垂头思索片刻的鹤言并未在记忆中找到有关此人的线索。
“深仇大恨!我岂能忘!”
不过怪人说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那大概是哪个在自己手上侥幸逃脱的刺杀目标吧。
“我得罪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想得起你这号人...”
双臂交叉在胸前的鹤言轻笑着。
“也罢,既然你是来寻仇的,就让我开开眼吧。”
鹤言说罢从根处折断身侧一立于风中摇曳的大洺龙旗。
铁制的旗杆他手上好似孙大圣的定海神针般被挥舞着。
“奉劝一句,你现在就走还来得及。”
掩藏于绷带下的那人咬牙切齿,紧攥拳头,他被气的浑身搐动,独露出的一只眼珠也像要爆炸了般布满肉眼可见的血丝。
毕竟是公共场合,看到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的人群中,有人从其他路上到了位于长阶上的总督府衙。
只片刻,侍卫们就全然赶来包围住了手持凶器的怪人。
“放下武器!”
纵有万般神通,怪人也无法在数十杆瞄准自己的枪下逃离。
插翅难飞的他扫视了周围的一干侍卫。
“哼,好个八面威风的两洲总督。”
充满讥讽的语气令鹤言很不舒服。
“怎么,你是觉得我怕了你吗?”
鹤言望了望手中旗杆上飘摇的旗帜。
“我只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出手的必要,你说你现在的窘迫是受我所赐...既然在我的刀下苟活了下去,为什么还要来送死呢。”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你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我了!这些年我忍辱偷生,为的就是杀了你报仇雪恨!当年...”
绷紧神经的怪人,想要诉说起自己悲惨的故事,可鹤言却不感兴趣的摆了摆手将其打断。
“得了得了,我压根就不在乎你是谁,更不想知道你的过往。”
“你!”
“看在你这么想要找我报仇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给你个机会。”
鹤言说罢就对着当值的侍卫队长低语了几句。
“大人,这恐怕不妥吧...您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有什么不妥的,你是真觉得他能杀了我?”
鹤言摇头晃脑的舒缓着僵硬的颈椎,他也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运动运动,也好让这怪人心服口服。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万一发生点意外,属下不好交差...”
见队长非常为难,鹤言也就让步了。
“这样吧,让他们后退百米,这总行了吧?”
队长还是犹犹豫豫的,他张开口却又不知要如何劝阻已决意要亲自上阵的总督大人。
他的视线转到鹤言手中被作为武器的旗杆上。
在交接典礼的布置上,当初可是几个人一起扛着才艰难把它插入了可收缩的深洞中。
而现在,鹤言一个人就稳稳的持着,而且,还是被他折断的...
见总督大人如此自信且还有怪异的神力,他便挥手让侍卫们一齐退后。
待怪人不再被团团包围,他有些意外的凝望起手中冰冷的寒匕,发誓要在此斩杀鹤言。
“给你个机会,一对一,也免得你觉得我是人多势众的欺负你。”
“好...好,你可不要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话语落下的时刻,怪人瞄准鹤言的心脏将匕首掷出。
还未完,怪人一把解开了遮盖着自己的黑色长袍,袍子的内次竟规整的放着几十柄相同的锋刃,随后将其一柄一柄的,用相同的手法掷出。
他的动作很快,在旁人的眼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汇集在半空相继袭来的凶器有着破晓之势,它们划破长空誓要穿透目标的躯体。
怪人也朝着鹤言奔来,他是这个攻阵的最后武器。
磅礴的攻势却并未令鹤言感受到威胁。
沉重的旗杆被他挥舞着以作抵挡,那些夺命的凶刃便一柄柄的甩落在脚边。
攻势的尾端,最后而来的怪人腾于半空。
他在鹤言绝对无法闪躲,也无法用旗杆做抵挡的正上方大声嘶喊。
“拿命来!”
随后将手中最后一柄,被他寄予厚望的匕首奋力砸向鹤言。
怪人觉得自己已胜券在握,注视匕首的轨迹,也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终于要大仇得报了...”
该庆祝喜悦的时刻,他却又觉得到一丝怪异。
只见鹤言缓缓朝着匕首飞驰的轨道上伸出手。
“你想要干些什么,难道你想要用手接来匕首的攻击吗...天真!”
他觉得鹤言的动作只是临死前的挣扎。
可实际上,事情却并非是如他所想。
“搞了半天,就这种水平啊,真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用余光看着朝自己脑袋上方凶狠袭来的利刃,只觉无趣的鹤言迅速伸手,最终在轨迹上比了个耶。
当夺命的利器进入他岔开的两指中,鹤言就在那刹收合住。
“怎么可能!”
怪人脸色骤变,先前的窃喜已变为惊讶,其中还有着一丝慌乱。
因为视线当中的鹤言,仅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他全力掷出的匕首。
平静,甚至是觉得乏味的鹤言用旗杆的前端抽在了怪人的脸上,他便很是狼狈的重摔在了地面上。
扬起的灰尘弄脏了鹤言昂贵的西装,龙颜大怒的他眼眸变得锐利无比。
“所以你现在,能够去死了吧?”
阴沉可怕的声音令怪人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他趁着鹤言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刻瞬间爬起想要逃走,好于日后重新谋划继续报仇...
可那份侥幸,在绝对碾压的实力差距前没有任何意义。
“哼…想逃?”
被鹤言投掷而出的旗杆像是可以直达苍穹的长枪。
他是用长柄尾端作为前端投出的,而且是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
若是使出全力,旗杆的尾端在贯穿了怪人的身体后依旧会继续疾驰。
若是伤及无辜,实在是有损自己爱民如子的伟大形象啊。
鹤言转过身继续朝着长阶上迈步。
而被旗杆扎穿的怪人,已口溢浓血死不瞑目。
他扑倒在地面,尊贵的龙旗也得以再度立起,继续于风中威武的飘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