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水之江。
两条二三十米的货船正以最快的速度向西江逃去。
清河帮的帮主邓涛脸色阴沉地回头看了看身后追过来的三艘商船,下令手下再次加速。
他想不到那个叫韩柏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
昨晚他在得知任务失败后立刻命令自己的商船驶出了码头。想不到今天早上还是被对方追上。
“该死的,一定是某些被抓的手下出卖了自己。”
邓涛低声地咒骂了一声,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往大海方向逃跑。
一个小弟突然开口道:“老大,前面有艘船径直向我们开过来了。”
邓涛抬头一看,果真发现前面有一艘船正快速地向他们的船逼近。
对方竟然从陆路上赶到前面来围堵自己了。
那韩柏有这么大能量吗?
他的血狼帮不是才四五百人吗?
邓涛立刻有了决断:“让水蛇号去拦住对方。”
对方的实力不明,邓涛只好弃车保帅。只要自己能逃出去,即使手下全部死光了自己都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是他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
清河帮的副帮主在得知自己成了弃子之后立刻举白旗投降,直接让水蛇号停了下来。
前面的商船径直撞上了邓涛所在的货船。
邓涛见机不妙立刻跳船潜入江中,刘小六立刻带着十几名手下跳入江中围堵对方。
邓涛的水性虽然不错,只是当他从水中浮起来换气之时却被一颗子弹射中肩膀,最终成了刘小六的俘虏。
在严刑拷打之下,邓涛很快就把幕后之人供了出来。
“忠义堂的厉飞雨给了我五千两白银,让我炸毁韩公子的工厂,事成之后还会再给一万两白银。”
听到这个口供时,刘小六的脸色很古怪。
再三追问,才知道跟其交易的是陈副堂主。
这个陈副堂主就是杜云山的手下。
这消息很快又传达韩柏耳中。
“小六,你派给杜云山传信,让其前来忠义堂总堂共商明年的发展大计。”
“同时给对方带话,若是其再以各种理由不出现,本山主就要以帮规将其逐出忠义堂。”
租界。
杜云山在听到韩柏让人给他带的话语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自从厉飞雨当上山主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忠义堂的总堂。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杜云山对于厉飞雨做山主这件事还是不服气。
陈副堂主开口问道:“堂主,我们要回去总堂吗?”
杜云山沉思片刻回答道:“回去,老夫倒要看看我们这位山主想要玩些什么花样。”
自己作为租界的总办,背后站的可是洋人。再给厉飞雨几个胆子,谅他也不敢对自己不利。
对方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要通过自己跟那些洋人搭上线。
杜云山突然开口问道:“清河帮还是没有回消息吗?”
陈副堂主回答道:“任务失败,清河帮也跑路了。”
杜云山再次问道:“你找他办事之时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吧?”
陈副堂主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拿的是我们忠义堂的身份令牌,以我们山主的名义跟对方做的交易。对方即使被抓了也只会供出厉飞雨此人。”
杜云山赞许地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干得好,就让厉飞雨跟韩柏斗去吧。最好韩柏能够干掉厉飞雨这家伙。”
陈副堂主双眸一亮,提议道:“堂主,要不要我们再加一把火。若是韩柏请出李书文这个绝世高手,那韩柏必死无疑。”
杜云山摇了摇头:“不要节外生枝,免得引火上身。准备一下,我们去总堂。”
他现在虽然贵为租界的总办,但是也绝不可能轻易放弃忠义堂堂主这个身份的,所以总堂不能不去。
杜云山和陈副堂主根本不知道,邓涛其实见过陈副堂主的,也知道他忠义堂的副堂主身份,所以才会只拿了五千两定金就答应出手。
忠义堂总堂。
杜云山和陈副堂主刚走入大厅,突然发现刘小六带着十几人从前后门冲了进来。
十几支枪同时指向两人。
杜云山脸色微变,开口质问道:“山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柏淡淡地吩咐道:“把他们两个都绑了,若有反抗就先卸掉一条胳膊。”
在十几支枪的威胁下,杜云山根本不敢反抗。
只能再次质问道:“山主,我杜云山没有触犯任何帮规,你凭什么绑我?”
韩柏没有跟对方解释的意思。
两人很快就被五花大绑起来。
刘小六走上前,咔嚓一声卸下杜云山的右肩关节。
杜云山心中大惊,就要震断绳子然后出手制住刘小六。
只是一杆长枪正死死地抵在自己后腰处,让其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又是一声关节的脆响声响起,杜云山另一条胳膊的关节也被卸了下来。
陈副堂主同样也没能幸免,两条胳膊很快也被刘小六卸了下来。
杜云山色厉内荏道:“厉飞雨,我可是租界巡捕房的总办,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韩柏挥了挥手,那十几个手下纷纷离开了大厅,只留下刘小六一人。
“老实交代,是谁让你们去动韩柏的工厂?”
杜云山心念一动,立刻开口推卸道:“山主,属下不知道你说的是怎么回事。”
韩柏淡淡地吩咐道:“砍下他一根手指头。”
杜云山大声厉喝道:“慢,我是租界总办,你敢动我?”
刘小六根本没有理会杜云山的意思,立刻抽出匕首砍下了对方一根手指头。
杜云山威胁道:“厉飞雨,你这是自寻死路。若是我没能安全地回去,我留在外面的手下一定会立刻回去告知租界的总领事。
你这是在挑衅租界,到时租界一定会派重兵扫平整个忠义堂,你也必死无疑!”
韩柏冷淡说道:“再说一句废话,继续砍下他一根手指,直到他听话为止。”
刘小六咧嘴一笑道:“好的,山主。”
杜云山咬牙切齿道:“你疯了,你们都疯了!”
“韩柏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替他得罪整个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