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您已经看了一天一夜了,休息会儿吧。”
简陋的木屋内,一个身着单薄军装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下的作战图,紧锁的眉头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焦灼。
闻言,他只是闭了闭自己干涩通红的双眼,抬头冲着警卫员温和的笑了笑。
“小李,你先下去吧。”
“这……”
指挥员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男人不容置喙的目光,还是压抑下口中的话退了下去。
敌人围剿的越来越厉害了,物资运往根据地越来越艰难。
看着外面躺着的每日成倍递增的伤员,他如何能闭的下眼!
男人伸手摁了摁眉心,复又将目光移回纸上。
他今天一定要找出一条突破口!
……
“刚子,你说……我还有机会上战场吗?”
木板上的男人问着身边同样不能挪动的战友。
“怎么不能,等药品到了咱们就又是一把好汉!”
“对!等我的腿好了,再和兄弟们一起去战场上拼他个你死我活!”
男人笑着鼓励自己和身边的战友。
一只手却狠狠的掐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右腿,期待右腿能给些反应。
他刚被从战场上扛下来,当时,一发炮弹从对面扔过来。
他看到后猛地扑倒了身边的战友,也因此伤到了腿,不过万幸的是保下了自己和战友两个人的性命。
根据地现在急缺药品,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的腿没治了,但他一点也不害怕,他怕的只是自己没有死在战场上。
实在没药的话他就把腿给锯了,就算一只脚,他也能去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
……
深夜,破旧的小木屋点了小小的一盏油灯,微弱的光芒照在布防图上方。
男人手里拿着半个土豆,时不时的啃上一口。
他自己的那份窝窝头被他分给了伤员们。
他右手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笔速越来越快。
终于,一个新的发展雏形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构建……
“报告!”
一声激动的嗓音把男人给惊醒了,他搁下笔看向来人。
只见警卫员满脸激动的小跑过来,眼含泪光的说:“报告指导员,药品物资刚刚运送来了!”
说着他递上了一封信。
指导员听到后连忙接过信封,在油灯下展开看了起来。
种花家……
不出意料,能在这种艰难时刻成功把药品送进来的除了他们,指导员也想不出来别人了。
他紧锁了几天的眉头舒展开来,把信纸仔细收好后大手一挥。
“走!和我去看看伤员。”
……………………
汪月带着张启灵在武汉玩了半个月。
没办法,当甩手掌柜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她躺在摇椅上,悠闲地往嘴里丢着炒杏仁。
惬意的看着在一旁给人特训的张启灵。
张启灵当老师有一个特点。
他身手太好了,所以一般人在他眼里满是破绽。
但他又不会说出来。
只是在对练时会直接用点到即止的行动告诉你,菜,要多练。
几天下来,整个武汉种花家的人实力有了卓越的提升,就是免不了看见张启灵就要绕道走。
“叮铃铃……”
手下抱着电话走了过来,汪月拿起话筒夹在耳朵上。
“hallo?Excuse me?你好?喂?”
“……”
“喵喵?”
“……”
旁边的手下低着头,把自己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憋住笑。
终于,在汪月挂电话的前一秒听筒里传来了男人低醇的声音。
“小老板~”
汪月听的耳朵痒痒的,她伸手挠了挠。
“有事说事。”
钱富在那头低声笑了几声,激的汪月身上汗毛都炸了炸。
“小老板还不回来吗?”
“听不懂,退朝。”
说着汪月就又要挂断电话。
钱富及时出声:“长沙有大变动新上任了情报官和张启山打擂台陈皮也在他的扶持下成了九门四爷。”
他一口气说完后顿了顿,刻意咬着字,声音带了些浓稠,低回轻柔。
“月月,你不回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咳咳咳咳。
汪月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是正常男人能发出的声音吗!
她的心好像被猫咪狠狠挠了一爪子,有些色厉内荏的说:“行吧行吧,真拿你没办法!”
“给我等着,马上就回去。”
说完立马挂了电话,缩回躺椅上,努力压平自己被钓起来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