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尊,卑…卑职也不懂军事,这去打鞑子……是不是有点……”
王川一挥手:“得了,我也没说让你去打鞑子。”
听到这话,田和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
同时,心中也暗骂了两句,他是倒了什么八辈子大霉,摊上这样一位上官。
混日子、混政绩它不香吗?
非要整这些幺蛾子?
当然,他就自嗨一下,面上必须做足了,反正上官想让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扮演成什么样的人。
毕竟县丞的位置他坐了十几年。
“不过,你还是派人北上去探查下情况,摸清楚鞑子的具体人数,我们也好做准备。”
王川将田和地思绪拉了回来。
田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接着点了下头,面色如常应道:“是,堂尊,卑职这就派人北上调查。”
说罢,他冲赵班头招了招手,示意过来,然后将事情交代了下去,并且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意嘱咐派三组人员北上。
王川赞许地点了下头。
然后摸着下巴思忖着如何掏空城中大户,如今是战乱加雪灾,就算县衙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吃。
忽然,王川想到了什么。
不厚道的讪笑出声。
“二老爷,你过来一下。”他招了招手。
“堂尊,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这个成婚是不是有三书六礼?”
“啊?是有这么回事。”
王川点了点头,“那就好,你按步骤一步一步来,三书六礼我不关心,但每个步骤你都要请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宴席不要弄,……总之一句话,钱要他们给,饭没得吃,至于成婚预算不能超过一百两。”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田和,语气加重道:“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此刻,田和脑袋上全是问号???
这也太儿戏了!
拿成婚大事来捞钱,而且还变着花样的捞,这是打算将城中大户口袋掏空吗?
哎!
这脸他也得跟着丢!
就在这时,雪幕之下,一道倩影打着油伞,迈着轻盈的脚步,快速朝粥棚而来。
然而刚到粥棚外便被拦住了脚步。
“姑娘,这可不能乱进,县令大人在里面。”
那女子害怕的看了差役一眼,强装镇定说道:“我找王大人。”
那差役立刻不劳烦赶人:“去去去,县令大人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
这时候,一名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穿着件衙门差役服,浑身汗臭味的差役,色咪咪的走过来,一脸贪婪的打量着眼前女子。
“姑娘,这是准备找县令大人,跟我来吧!”
刚才赶人那差役脸上出现纠结,有心想提醒一下女子,但却被魁梧差役瞪了一眼,最终没敢踏出那一步。
而王川和田和正好从粥棚里走出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田和偷偷瞅了眼王川。
只见王川整个人脸色极其阴沉,那双眼睛犹如择人而噬的野兽双眸,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杀意。
那魁梧差役浑然没有发觉身后的几人,见女子不肯跟自己走,正欲伸出罪恶之手抓向那女子。
便听见身后响起“嗤”的出刀声。
电光火石之间,雁翎刀便砍向他伸出去的右手,瞬间那魁梧差役亡魂大冒,急忙收回右手,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一刀。
然而当他回头看向挥刀之人时,“哐当”一下跪在雪地上,额头紧贴着雪地,浑身颤抖不止。
“哼!”
王川冷哼一声,走到那女子面前,问道:“叶姑娘,没事吧?”
叶初雪脸上浮现笑容:“回王大人,没事!”
王川点了下头,转身看向赵班头,语气不善说:“赵班头,这差役被你管得无法无天啊!是不是我这县令你也不放在眼里?”
那赵班头低着头,浑身颤颤巍巍。
“回话!”
王川怒喝一声。
站在赵班头旁边的田和踹了他一脚,骂道:“堂尊叫你回话,你听不见吗?”
“大老爷,小…小的,这就处理他。”
王川一挥手:“免了,田和,这差役班子你给我从头到尾彻查一遍,凡是有作奸犯科的全给我丢到大牢里去。”
还不等田和回话,王川指着粥棚旁站着的两名差役。
“你,还有你,过来将他摁住。”
被点名的两名差役相视一眼,立刻上前将那跪着的差役按住,那差役也不反抗,像死猪一样任由同僚按住自己。
王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问道:“哪只手?”
“右手。”
王川眼底闪过一丝凶光,让两人固定住地上差役的右手,然后他双手紧紧握住刀柄,高高举起,全力砍了下去。
伴随着“咔嚓”一声。
地上那差役的右手被硬生生砍了下来,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痛哭流涕的在雪地上蜷缩成一团。
不过,地上那差役眼底闪过的杀意,被王川尽收眼底,对此,他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
想死?
那就成全你!
随即王川刀柄反握,一刀便刺了下去。
顺着刀身流出来的血液,转瞬间便将白色的雪地染红。
虽然这不是王川第一次杀人,但还是让他感到非常不适,他的本意是惩戒下这人,只是没想到,此人居然敢对他露出杀意。
那便留不得!
这可是古代,是人治社会,他不敢赌别人,有时候,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是一种保命手段。
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众人,此刻,无不担惊受怕,寒蝉若噤。
甚至叶初雪都连退了数步。
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心中那个王川支离破碎,转而替换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王大人。
至于田和,虽然表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实则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
文人动刀?
这在大乾朝可少之又少!
他也算开眼了。
至于地上躺着的差役,他看都懒得看,左右不就换一个人,根本无足轻重。
然而赵班头却不这么想,死个差役倒无所谓,县令大人如果找他算账就遭了,随便给他安个治下不严之罪,丢进县衙大牢也是有可能的。
周围的差役们也被吓住了。
不少人都收起了不该有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