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不要得意太早。”小莲抬起了头,自认找到了对手的破绽,“刚才我在院墙下偷听到了,沐兰那妇人说刀上抹有不死草这样的剧毒。”
她接着补充:“据我所知,这世上早就不剩这等剧毒,三房怎么可能弄得到呢?”
二夫人闻言大喜过望,立刻附和道:“不错,此毒我们未曾见过,更别提购买了。”
承泽听了,笑得更加开怀。
小莲与二夫人都不解地看着承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只见承泽忍俊不禁地说:“多谢两位提醒。稍后我便将这些毒药移至二哥的卧室内,至于购买记录,自会伪造妥当。”
这等于构建起一套完整的证据链,鸿运的处境愈发危险!
二夫人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抬手给了小莲一个巴掌:“都是你的多管闲事!你个笨贼,害死我们家了!”
小莲心中虽怨恨不已,但也倍感委屈。
先前提出时,二夫人也跟着随声附和,现在事情变糟了,为什么所有过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二嫂不要生气。”承泽嬉皮笑脸地道,“请放心,我会大发慈悲,给你们留下下人的住所。”
说完,他目光一扫,落在了二房孩子们身上:
“就帮着打理家务吧,重活计不适合你们,反正有我这个叔叔养活你们,总归不会饿肚子。”
言外之意显然是要把二房的人控制在手中,让他们沦为下人,为自己服务!
这时连一向温婉的三夫人也看不过去了,悄悄提醒承泽别对二房太过刻薄。
没想到却被承泽翻了个白眼:“女人懂什么。”
三夫人只好闭嘴,二夫人却不领情:“不必假慈悲。”
她朝承泽狠狠吐了口口水:“即便饿死,也不愿乞求你施舍一口残羹冷炙。死心吧,承泽!”
“不由你选择。”承泽走到阿强跟前,举刀砍下了他的小指。
阿强瞬间痛苦不堪,嚎啕大哭起来。
二夫人既痛又愤,挣扎着想保护儿子,赶紧用手帕包扎儿子的断指,希望能为他止血,并急切地吩咐道:“快带阿强去大夫那里治疗,不然这断指再也无法复原了。”
“儿子教育不好,由我来补课,不该感激我才对?”承泽对此漠然,甚至提出要求,“你若跪地叩头,请我考虑放你家人一条生路。”
话音未落,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承泽的脸上!
“司家财帛未完全到手,你就在这狂妄自大?”韩林大声斥责着承泽,后者举手却不敢打回去。
“你还在发什么呆?”韩林又瞪了一眼承泽。
他内心暗自责备,认为承泽过于关注自身感受,忘了做这一切的初衷。
“赶紧办正事!”韩林掏出早已备好的文件,一份丢给承泽,自己留了一份。
就在众人惊愕于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时,只见承泽来到已逝的老爷子面前,让老人的手指蘸了红墨,在文件上盖上印记。
而韩林则径直走向痴呆的苏老爷,“老爷子,借您的指印一用。”
可是,当他握住苏老爷的手时,掏出来的却不是印章,而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
韩林持刀欲割苏老爷手指之时,
“停下!放开我外公!”一声清厉的大吼从门外传来。
苏晴拼尽全力闯破了守卫在门外出奇不意的阻碍,满身是伤地奔入堂内。
她鼓足全身力气,一脚踢飞了韩林手中的匕首。
苏晴挡在苏老爷面前,保护着自己的长辈,与此同时抢过掉落地上的文件,“你们究竟想让老人家签署什么?”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纸田契转让文书。
那上面白纸黑字,若苏老爷与二少爷万一有个闪失,便将家中所有良田好地,尽数交给新认回来的九娘,以补偿对她多年的不公。
“你这是什么意思?”九娘声色俱厉地质问韩村长。
今日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心爱之人,竟能冷酷至极,毫无恻隐!
“九儿,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你还不知你亲娘早些年已不在人世吧?现在咱村里都是继母当权,你还不知会遇到多少委屈。有了这地契——”
“闭嘴!”九娘近日因情爱而双目蒙尘,但她并非无知愚人!
在门外,她就近藏匿于韩村长近旁,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皆入她眼中!
是他,与司庄三当家狼狈为奸,内外勾结,酿成了一场大祸!
为何?
她才刚找回亲人,认得了个像沐姐姐那样的良兄妹,韩村长何忍下如此狠心?!
他可曾想过她的感受?哪怕片刻也不曾?
“你拿到了这张地契,便会与我结成秦晋之好,再借着与我的姻缘,获得村中的所有财富,对不对?”
九娘紧紧攥住那地契,手指几乎刺穿了纸面,却全然不觉。
只感觉得初恋如同手中的这片碎纸,满目疮痍,再难复旧!
“你还算有些脑子。”韩村长坦露心迹,被九娘揭开面纱后的他,反而悠然自得地逼近,“知晓了真相又如何?”
这一刹那的无耻,直让九娘愕然不已!
然,韩村长竟还有一份更为狠辣的无耻,“你大哥没了,老爷疯了。你除了我,还有谁能依靠?”
“你真是……好怕人啊!”九娘步步后退,一颗心已成千百碎片!
她悔不当初,为何会爱上这般豺狼般的男子!
“乖,只要依了我,我会陪你伺候好老爷,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庭,还能为你添丁进口,这样的安排不好吗?”
韩村长始终笑意吟吟,在他眼里,九娘只不过是手中一条容易捕获的大鱼。
“住口!”九娘声嘶力竭地喊叫,甚至连泪水都一同流出。
她瞪视着眼前这个全无人性的恶棍,字字珠玑:“你害死了我的哥哥,我一定要你偿命!”
话音未落,她便扑向韩村长,即便今日一死,也要同归于尽!
但她低估了韩村长的能力,年轻时家境贫寒的他曾靠拳斗为生。
为了胜出,为了生存,他的身体训练得如狼似虎。若非后来伤了膝盖,他断不会带着侍卫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