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闻声抬起头，目光依旧冷漠淡然，看不出情绪波动：“嗯，坐吧。”
富豪受宠若惊，连连答应，赶忙坐到沙发上，但依旧显得有点拘谨。
张凡并没有刻意侍候茶水，只是把手中文件合上，问：“这次怎么想起来找我？”
富豪表情庄重，深吸一口气：“我想给张先生您送上一份谢礼。”
张凡蹙了下眉，明显在回避这种繁琐客套：“我不是说过，别人怎么谢都可以，你不必再客气。”
富豪却赶紧起身，弯腰递上一份金光闪闪的奢华礼盒和一枚特殊形状的钥匙：“张先生，您当初救了我女儿又救了那么多人，我给您最好的别墅都不算什么。”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真挚的感激：“您是我女儿的再生恩人，这就和我再生父母没区别。”
张凡看着他那恳切的神色，也不好一口回绝，只能神色微松：“你先说说，是什么别墅？”
富豪见他肯听，顿时眼里放光，连忙解释：“这座移动超级大别墅，是我在安城天空之城富豪区里专门定制的顶级存在，按理说它还没正式完工，已经投入了近八亿资金。”
他把钥匙递得更近：“这别墅可不像普通房产，它可以根据需求随时模块化拆装，并且附带顶级防备系统，能飞，能潜，亦可移动到不同城市。”
张凡听到这里，略微有些意外，但话依旧不多：“你倒是费心了。”
富豪急忙摆手：“不不，主要是想给您一点私密和安全保证，我知道您不喜欢被曝光，也不想被普通人打扰。”
张凡瞥了那钥匙一眼，短暂沉默后淡淡吐出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
富豪一听他肯收，立即放下心来，笑容里满是释然：“多谢张先生成全。”
他心想，这才是一份真正能彰显诚意的投名状，看张凡不再拒绝，他激动得脸上泛起红光。
张凡把钥匙收进口袋，声音依然不带多少情绪：“以后若有事，就拿着通行证来找我。”
富豪听到这句，心里一震，知道这是张凡在向他释放出最难得的“合作”信号。
于是赶紧满脸堆笑，连声道谢：“太好了，太好了，张先生，您就是我最大的靠山。”
张凡没做更多回应，视线再次落回桌面上的文件，示意富豪可以说完正事了。
富豪看在眼里，赶紧坐回沙发，吸了口气，拿出一份资料：“张先生，我还想向您提点合作想法，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
张凡微微抬头：“什么想法？”
富豪有些兴奋地解释：“最近我发现网红带货这一块很有前景，尤其是短视频的爆火，让不少年轻主播一夜成名，也让一些商家赚得盆满钵满。”
他语调陡然提高，似乎对这一行抱有极大热情：“所以我想整合资源，搞一家网红孵化基地。”
“把优秀的主播吸纳进来，通过专业团队**、运营，形成完整的带货产业链！”
张凡听完，食指在桌面轻敲了两下，似乎在思考：“网红带货？”
“嗯，我也听说过，很多品牌都在搞。”
富豪眼中光芒闪烁，迫不及待地展示了几页播放量的数据图表：“近几年，网红经济的爆发力有目共睹，一旦掌握了流量，就能实现销售爆炸式增长。”
他情绪激昂，双拳紧握：“更何况，如今人们对线上消费越来越依赖，主播带货这个风口不容错过！”
张凡冷静地看着那份图表，面色依然平静如水，却没有立刻表态。
富豪见他无动于衷，心里有些紧张，连忙补充道：“张先生，如果咱们一起做，我负责投资和管理，您只需要点头，我相信我们能垄断一片市场！”
张凡目光沉沉，半晌都未开口。
富豪神经绷得很紧，小心翼翼地等着张凡的回应，生怕对方直接一言不发就把这事毙掉。
突然，张凡淡淡地开了口：“网红经济的确很火，但它也有局限。”
富豪愣了愣，连忙追问：“局限？”
张凡把资料放在桌面，上身微微后仰：“风口虽然可观，可一旦风口过去了，或者监管趋严，流量也就不那么好拿了。”
富豪眨了眨眼，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这产业提出负面看法：“可是现在这么多成功案例，都是赚得钵满盆盈......”
张凡将手指交扣，一言一语却异常冷静：“你说的是现在，你却没想过两三年后，甚至五年后会如何。”
富豪细细品味这话，忽然觉得有理，但又有点茫然：“那您有什么好建议？”
张凡淡漠的臻首轻点，语气毫无波澜：“做实体。”
富豪陡然一怔，略带诧异地看向张凡：“实体？”
张凡继续道：“线上带货固然好，但如果能同时做出一个大型综合超市，配合线上营销的模式，就能把风险进一步分摊。”
他说话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势：“线上和线下互相引流。”
“网红主播帮忙推广，实体超市提供真实购物体验，这才是真正的双经营。”
富豪脑海仿佛一道闪电劈过，整个人恍然大悟。
“是啊，若只靠线上流量，一旦平台规则变动，或者政策一紧，就会陷入被动。”
他越想越激动，猛地一拍大腿：“张先生果然高瞻远瞩！”
张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以做一座实体零售商超，然后整合物流配送和网红直播资源，让线下消费者也能转化成线上粘性用户。”
富豪频频点头，惊喜地连声称赞：“高见，高见！”
他深感若不是张凡提醒，自己只盯着风口热度，忽略了长远布局，可能真会赔个血本。
张凡看他如此激动，不禁收敛一些冷意，缓缓开口：“怎么做，具体你来筹备。”
“我可以投资一部分资金，也可以邀请一些资源进来，但记住别光想赚快钱。”
富豪连连称是，心中对张凡佩服得五体投地。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规划，招揽专业团队，绝对不会砸了您的金字招牌！”
他说这话时，满脸都是敬畏和兴奋交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