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热闹啊!”孙思齐兴高采烈地说道,同时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楚锦轩旁边。
楚锦轩心不在焉地坐在位子上,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心中藏着什么事情。
孙思齐察觉到了楚锦轩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我说锦猫儿,你这是咋回事儿?看你一副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样子,难不成是,你虚了??”
面对孙思齐的发问,楚锦轩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滚”,然而,他那紧皱的眉头和沉重的叹息却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
见此情形,孙思齐赶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追问道:“别这么大火气嘛,兄弟之间有啥不能说的?我瞧你这样子,莫不是出啥事了?”
楚锦轩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孙思齐的问题。孙思齐见状,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追问:“我可是听说昨天太子召见你了。”
听到这话,楚锦轩不禁苦笑一声:“呵,这消息传得可真够快的啊!才一天时间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孙思齐撇撇嘴,不屑地说道:“皇宫里头可不就这样嘛,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迅速传到所有官员的耳朵里。”
楚锦轩说道“太子应该是想拉拢我爹”,孙思齐顿时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大腿道:“原来如此!太子和五王爷如今都是夺嫡的热门人选,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拉拢各方势力。而你父亲官居高位,手握重权,你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
楚锦轩打趣道道:“不说我了,听说你最近被你爹塞进户部做事了,有没有趁机给自己捞点好处,多刮点油水呀?”
孙思齐连忙摆手否认:“哪能啊!我爹说了,让我到户部好好历练一番,改掉平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毛病。他老人家还夸我呢,说我别的本事没有,就只有在赚钱这方面还有那么一点天赋。”,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开个铺子的,结果我爹说不如跟着他在户部,能接触到更多”。
楚锦轩明白,孙尚书是在给他铺路。
“锦猫儿,我瞧着那五王爷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咱们这边呢!哎呀,不对不对,应当说是紧紧盯着你才对”,孙思齐嘴角微扬,略带戏谑地调侃道。此时的楚锦轩,已然敏锐地察觉到来自五王爷的灼灼视线。然而,正当孙思齐准备继续拿锦猫儿开涮时,太监突然高声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由于二人目前的官职尚算低微,所安排的座位自然较为靠后。入座之后,他们便旁若无人地闲聊起来。只见孙思齐微微侧头,对着身旁的锦猫儿轻声说道:“锦猫儿啊,你可得提起精神来,之所以会举办这场盛大的庆功宴,究其缘由正是因为你完成了和谈任务。依我之见,陛下必定会对你重重有赏的!”,楚锦轩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投向舞台中央正在上演的精彩表演,但实际上心思早已飘向别处。
随着悠扬婉转的乐曲缓缓落下帷幕,太子霍然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先是对楚锦轩的功绩给予了一番高度赞扬。面对太子突如其来的褒奖,楚锦轩心中忍不住暗暗叫苦不迭,暗自嘟囔着:“这太子可真叫人厌烦!”不过,即便内心再不情愿,表面上他依旧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向太子道谢。而也正得益于太子以及阿提得玉的大力举荐,皇上龙颜大悦,不但赐予了楚锦轩丰厚的赏赐,更是当场册封他为鸿胪寺寺丞。
宴会结束后,孙思齐与楚锦轩一同漫步于街道上。街边的店铺吆喝声、谈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烟火气息。这景象使得一直沉浸在思绪中的楚锦轩渐渐回过神来。
孙思齐笑着拍了拍楚锦轩的肩膀,说道:“恭喜啊,锦猫儿!如此之短的时间里便能从录事晋升至寺丞一职,日后必定是前程似锦、不可限量啊!”,然而,楚锦轩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就别再挖苦我了,我如今都快要被愁得白了头呢。”
孙思齐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提醒道:“你可得千万小心啊!现今你已然成为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目标人物。起初,我还曾纳闷为何五王爷会特地指派你这个未曾在朝为官之人去负责接待使臣之事,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打的如意算盘便是想要借此机会将你拉入官场之中,从而牵制住你呀!”
对于孙思齐所言,楚锦轩心中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两人沉默片刻之后,便继续缓缓前行。原本他们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吃些东西,可就在这时,一名小厮突然出现在了他俩的面前。只见那小厮恭恭敬敬地向楚锦轩行了一礼,并表明自己乃是受九王爷所托,特意前来给他送上一份贺礼。
楚锦轩见状,连忙摆手推辞道:“多谢九王爷美意,但这份厚礼在下实在是受之有愧,还请代我转达谢意并将礼物带回吧。”,然而,那小厮根本不给楚锦轩拒绝的机会,二话不说便迅速地将手中之物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转身迈着大步匆匆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望着小厮远去的背影,楚锦轩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待明日我还是亲自登门拜访,将这份礼物归还予九王爷吧。”,一旁的孙思齐闻言,急忙伸手拦住了他,焦急地说道:“锦猫儿,万万不可!”。
楚锦轩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便恍然大悟:“还真是多亏你提醒,若是明天我真的带着这份礼物亲自前往九王爷的府邸,恐怕那些不明真相之人定会认为我是前去向他献礼攀附,如此一来,我岂不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门下之人”
孙思齐不禁问道:“那么对于这份礼物,你作何打算”。
楚锦轩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明日夜间,待夜色深沉之时,悄悄将这些东西放置于他府邸的后门处即可。”
孙思齐忍不住调侃道:“还说人家狡猾,依我看呐,你这人坏起来,比起那老狐狸也是毫不逊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