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临淄
朝堂之上,齐国丞相后胜匆匆步入朝堂。齐国众臣,齐齐望向后胜。
后胜脸色凝重,缓缓开口道:“大王,臣刚得到消息,魏国已经投降!韩、赵、魏三国已皆被秦所灭。”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主战派的大臣们面露惊惶之色,主降派则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齐王田建听闻此讯,身子晃了一晃,险些从王座上跌落。
他强自镇定,问道:“丞相,如今我齐国有何应对之策?”
后胜沉吟片刻,说道:“大王,秦国之势如日中天,若战,我齐国恐难以抵挡。然若降,陛下亦将失去宗庙社稷。”
田建眉头紧锁,内心纠结不已。
主战派大臣田启猛地站起,双目圆睁,高声道:“诸位莫怕,秦虽强,然燕楚齐三国兵力相加亦不容小觑。”
“如今三晋之地百姓摄于秦军淫威不敢反抗。时日一长,必生乱子。且吾观秦军长途奔袭,已是疲惫之师。若我等齐心联盟,定能一举破秦。”
主降派的钱庸冷笑一声,不急不缓地说:
“大人说得轻巧。秦相手段狠辣,做事滴水不漏。秦国兵锋正盛,士气高昂。君只见魏地百姓暂安,却不见秦军纪律严明,深得人心之处。
“若是抵抗,齐国首当其冲成为战场,到时生灵涂炭,齐国宗庙不保啊。”
田启气得胡须抖动,指着钱庸大骂:“钱庸,你这贪生怕死之辈。秦乃虎狼,投降亦是羊入虎口,届时齐国尊严何在?”
钱庸也涨红了脸,回道:“尊严?命都没了何谈尊严。与其白白送死,不如保全实力,伺机而动。”
田建坐在王座之上,眉头紧皱,听着两方争吵,一时难以抉择,这关乎齐国生死存亡的决策,他不知到底该倾向哪边才好。
齐王田建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看向后胜,“丞相,你意下如何?”
后胜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道:“大王,臣以为两者皆有风险。战,需考量联军能否齐心协力,毕竟各国各怀心思已久。且秦军战力不可小觑,一旦战败,齐国必亡。”
田建微微点头,后胜继续说:“主降,虽能保一时平安,但秦国近年东出之势日盛,不定何时就盯上我大齐!”
后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臣有一计,或可暂保齐国安宁。田沁现在身为秦王妃,若我们修书一封予她,表明齐国并无对抗秦国之意,恳请她在秦王面前代为转达齐国的善意,也许能让秦国暂时放下对齐国的觊觎。”
齐王田建沉思良久,觉得此法可行,点头道:“善,此事就交由丞相代拟吧!”
下朝之后,后胜精心撰写书信,差遣心腹秘密送往秦国。
田沁正在王宫花园中赏花,周围繁花似锦,香气氤氲。侍女莲儿脚步匆匆而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娘娘,齐国那边送来密信。”莲儿轻声禀报,眼神中透着谨慎。
田沁微微挑眉,伸手接过锦盒打开信件。看完信件内容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她深知自己虽为秦王妃,但在这两国局势间周旋并非易事。
田沁踱步沉思,她想起自己嫁到秦国后的种种经历,秦王嬴政对她也算敬重有加。她明白齐国此举不过是想暂求自保,可秦国的野心又岂是轻易能改变的。
她在园中来回踱步,手中紧握着信纸指节都有些泛白。但是想起在齐国的往昔岁月,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一浮现,她有些犹豫......
楚国,寿春
朝堂之上也是一片喧嚣。熊悍突然暴毙,其弟熊尤即位,但是熊尤深陷身世疑云,没有多少亲信。
楚国朝堂陷入一片混沌。
此事楚国朝堂上,上柱国项燕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目光坚定地站在殿中,抱拳大声道:“大王,秦贼狼子野心,灭我邻国,其下一步必然剑指楚国。今我楚国应与燕齐联盟,主动出击,共击秦军,方有胜算。”
一旁的李园却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
“柱国大人此言差矣。秦军如今势头正猛,我军若贸然出兵,怕是正中其下怀。且燕齐二国心思不定,联盟之事恐多波折。不如暂且观望,加固边防,整饬内政。”
熊尤坐在王位上,面容忧虑。他看看项燕,又看看李园,心中犹豫不决。
项燕闻李园之言,浓眉紧皱,向前一步道:“观望?秦灭他国犹如秋风扫落叶,待其整合完三晋之力,我楚国只能坐以待毙。燕齐纵有心思,然唇亡齿寒之理他们岂会不懂?”
李园冷笑一声:“柱国莫要天真,燕齐胆小怕事,此前赵国求救之时,他们作壁上观。如今指望他们真心联盟,无疑是痴人说梦。且我楚国刚经灾乱,此时出兵,军心不稳,粮草军备也尚未充足。”
项燕气得浑身发抖:“李园,你这是畏敌如虎。战机稍纵即逝,此时不出兵,以后再想出兵就晚了。”
李园也不甘示弱:“项燕,你只知一味强攻,实非良策。我楚国地域辽阔,只要坚守边境,发展民生,待秦国疲敝之时,再出兵不迟。”
熊尤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项燕见状,扑通一声跪下:“大王,臣愿率本部兵马先行试探秦军虚实,若秦军果真是铁板一块,臣甘愿领罪。”
熊尤望向李园,李园忙道:“大王不可,项燕此举乃是莽撞之举,会陷楚国于险地。”
熊尤长叹一声:“二位爱卿莫要再争,容寡人再思。”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唯有熊尤的叹息声回荡。
就这样,朝堂上两人各持己见,不欢而散,为将来的内乱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