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凉公主,大齐尊贵的客人,你这种人就没资格同我说话。”
楚瑶嗤笑一声,“若不是你招惹我在先,我是一点不愿同三公主多说一句的。
三公主果然习惯仗势欺人,又把你尊贵的身份拿出来摆谱,当谁在乎吗?
奉劝公主一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尤其是在我大齐。
你是你父王母妃掌上明珠,在北凉横着走,没人管。可若在我大齐,可不一定人人都会高看你一眼。”
“楚瑶!”
阿娜朵气急败坏,死死盯着楚瑶,恨不得用眼刀子在楚瑶身上戳几个窟窿。
萧逸不想再听阿娜朵废话,简直是在浪费时间,他冷声吩咐官员道:“将三公主和她的仆从一概请出,日后不许她们再踏进栖流所半步。”
“逸公子,你让人轰我走?你就这样对我?”
“请出去!”
“是。”
官员领着人将阿娜朵一行人强行请了出去。阿娜朵恨恨咬牙,临出门时,不忘恶狠狠剜了楚瑶两眼。
都是那个女人!
没有楚瑶,逸公子就不会如此粗暴对待她。
阿娜朵刚被请出门,迎面撞见一个头上裹着头巾的女子。
那头巾将整张脸裹得极为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见那人不躲不避,直直站在她面前,阿娜朵挑眉,本来心中就有气,这时冷声道:“让开!”
可那人非但没有让路的意思,还淡声回应:“三公主,何必如此动怒?
我欲请三公主去茶楼坐坐,不知三公主可否赏光?”
阿娜朵眉头一挑,“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又是何人?你凭什么要我赏光?”
“凭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
阿娜朵唇角带着嗤笑,“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是我的朋友?简直开玩笑。”
“三公主没听说过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如何不能成为同仇敌忾的朋友?”
“共同的敌人?”
见三公主挑眉,那女子点头,“没错,楚瑶是我的敌人,难道不也是你三公主的敌人吗?
三公主,我想我比你更了解她,也知道如何对付她。
三公主若是对此感兴趣的话,那三公主请吧。”
见那女子伸手摆出请的姿势,阿娜朵只犹豫片刻,便点头应了,跟着那人去了茶楼。
到了雅间,女子终于解下头上包裹的布巾,露出里面一张脸。
阿娜朵瞧了一眼,心中只道,容貌还算姣好,但也算不得如何出众。
一双眼倒是有些风情。
刚刚围着脸面,只看到她那双波光流转的眸子,还以为头巾下的五官该是如何出奇。
这时见着真容,她倒有些失望,不过也就那样。
见她把自己包裹如此严实,还以为她姿色多么超凡脱俗呢?
阿娜朵催促道:“你还没介绍你是何人?你同楚瑶到底有什么深仇旧恨?”
女子笑了笑,先叫了壶菊花茶。
等小二送茶上来又转身出去,这才一边给阿娜朵倒上花茶,一边慢悠悠道:“三公主莫要心急,听我慢慢把话说完。”
阿娜朵耐着性子,看着杯中逐渐舒展复活的菊花。
一盏茶断断续续喝下。
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轻视,看着对面女子,“这么说,你叫程锦汐,是平阳侯府世子的妾室?楚瑶从前是你的主母?”
“是。”
阿娜朵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这么说来,你从前被楚瑶捏在掌心,被拿捏得死死的,还被她用计送到寺庙。
你那么不中用,又有什么本事,让我相信你的判断,进而同你合作?”
程锦汐看着阿娜朵,面色平静,不答反问:“三公主你知道为何在萧三公子那里,你输给楚瑶?”
“为何?”
看着阿娜朵瞬间睁大的眼睛,程锦汐知道自己的话成功引起了阿娜朵的好奇。
她喝了口茶后,平淡开口:“因为你心直口快,你的心思和想法毫不遮掩,就像你刚刚问我的问题一样。
而楚瑶则与你完全相反,她心机深沉,老谋深算,又善于拿捏旁人的心思。
百宝斋香炭一事,她不费一分一厘,就将一干人玩弄得团团转,还赢得了不该属于她的美名。只这一事,就足以看出她是如何工于心计。
此等心机,绝非寻常人所有。
这样的心机,若想拿捏住男人的心,对她来说,不过轻而易举之事。
所以,你才会输给楚瑶。”
阿娜朵目光迟疑看向程锦汐,开口问道:“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做,才能反败为胜抓住萧逸的心?”
“三公主,你知道吗?对于男人而言,越是主动送到身边的越不被珍惜,像三公主这般,追着萧三公子,你觉得他会把你当回事吗?
你再瞧瞧楚瑶,她最会故弄玄虚,表面装得像个谜一样,偶尔诱惑,更多则是吊着。
让男人绞尽脑汁、朝思暮想,于是魂牵梦绕、欲罢不能。”
“你让我冷着萧逸?”
阿娜朵有些不可置信,“可我若是不理他,他也不会主动搭理我一分。不还是没有用吗?”
“谁说没用?如今萧三公子对你不理不睬,还不是因为他被楚瑶迷住了双眼。
三公主,我想一定会有很多人对你说过,你是这个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萧三公子又不是瞎子,怎会一直看不到你的美貌?
他眼下不过被楚瑶遮住了眼。
你只要先将楚瑶从萧三公子眼前剔掉,你定有机会吸引到他的目光。
相信我的话,也相信你自己。”
这番话说进阿娜朵心坎,她挑眉问道:“剔掉?你要我找人杀了她?”
“她有武功在身,又狡诈多疑,想杀她怕是不容易。当初,我几次出手,也没在她手里讨到便宜。”
“不是杀她,那你到底想让我如何做?”
“拆穿她的真面目,让她身败名裂。
让你的萧三公子知道她楚瑶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蛇蝎女人。如此一来,你以为萧三爷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吗?”
“身败名裂?”
阿娜朵拧眉,“可那要如何做?如何才能拆穿她的真面目?那个楚瑶狡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