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张答应也因为服用了一些活血的药物,不幸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这一连串的悲剧让整个后宫陷入了悲痛和混乱之中。
太后得知此事后,心中明白这一切又是皇后的手笔。
她对皇后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和失望,于是严厉地敲打皇后,并惩罚她去螽斯门前反思。
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皇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
凉风凛冽,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而皇后却依旧固执地站在螽斯门下,静静地凝视着那扇门。
剪秋在一旁焦急地劝道:“娘娘,这会儿风大得很呢,咱们还是回寝宫去吧!”
皇后并未回应,只是缓缓转过身来,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决绝,她轻轻问道:“剪秋,你可知道螽斯门意味着什么?”
剪秋低下头,轻声回答:“奴婢愚钝,请娘娘明示。”
皇后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说道:“诗经中有云‘螽斯羽,宜尔子孙’,之所以将此门命名为螽斯。”
“就是希望我皇室能够子孙满堂、繁荣昌盛,让帝祚得以永远延续下去……”
说着说着,皇后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想起了那个曾经在她怀中撒娇的大儿子——弘晖,如果他还在世,现在应该已经长成了如三阿哥般挺拔的少年郎了吧。
然而,命运弄人,弘晖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只留下无尽的伤痛给皇后。
皇后的眼眶泛红,泪水在风中肆意流淌,她喃喃自语道:“如果弘晖还活着,他现在也该到了懂事的年纪了……”
剪秋见皇后如此伤心,连忙上前安慰道:“娘娘,您不要太过难过了。”
“那些您不喜欢的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同样,那些令您厌恶的女人,更不应该继续存活于世,惹您心烦意乱。”
皇后听了剪秋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来,神情坚定地问:“剪秋,你觉得本宫做错了吗?”
“娘娘没有错,您可是皇后,一国之母,何来有错。”
皇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是啊,我没错,错的是她们,是那些怀上龙嗣的嫔妃。”
她转身凝视着螽斯门,眼神越发冰冷:“既然她们想要孩子,我就让她们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微风拂过,吹乱了皇后的发丝,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手绢,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皇宫里的斗争从未停止,而作为皇后的她,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与此同时,宫里最近正在准备选秀事宜,只不过,此次皇帝并没有选秀女入宫,而是给宗室子弟挑选福晋以及侧福晋。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后宫众人的关注。
由于福亲王(弘时)已经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
因此,一场盛大的选秀活动应运而生。
在众多秀女之中,经过层层筛选和权衡,皇帝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选中了来自满洲镶红旗的吏部尚书董鄂·席尔达的嫡女——董鄂氏,作为福亲王(弘时)的嫡福晋。
这位董鄂氏不仅容貌出众,而且聪明伶俐,倒是深得皇帝喜爱。
除了确定嫡福晋之外,皇帝还额外将两位汉军旗出身的女子,钟氏和田氏,指给福亲王为试婚格格,以示恩宠。
福亲王将于八月初五正式迎娶嫡福晋,而两位试婚格格则会在选秀结束后提前进入王府。
原本,皇帝在完成董鄂氏的选拔后,便打算起身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众秀女,突然发现了沛国公府的孟静娴。
这让皇帝想起了,孟静娴爱慕果郡王允礼的事情。
考虑到孟静娴的家世背景足以胜任嫡福晋之位,皇帝心中暗自思忖,决定回宫后便将她许配给允礼。
这样一来,既成全了孟静娴的心愿,又为允礼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伴侣。
果郡王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满是无奈。
他急忙赶往养心殿,期望能够说服皇帝撤回这道赐婚的旨意,尽管他清楚成功的几率渺茫,但仍然决定一试。
养心殿内,苏培盛看见果郡王到来,赶紧走进殿内向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禀报:“皇上,果郡王求见。”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微笑着说:“允礼来了,快宣。”
果郡王行过礼后,皇帝关切地问:“快起吧!如今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家里筹备婚礼吗?怎么突然想起找朕了呢?”
果郡王一脸愁容地回答:“皇兄,臣弟正是为此事而来,臣弟实在不愿意迎娶孟静娴。”
皇帝微微皱眉,好奇地问:“哦?难道十七弟已有心仪之人?她是哪家的女子?若身份合适,朕可为你们赐婚。”
果郡王眼神里带上一抹忧伤,缓缓开口道:“臣弟爱慕之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皇帝听后,一脸惊讶地看着果郡王,感慨地说:“竟是如此。”皇帝一脸惋惜和遗憾。
果郡王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所以,臣弟知道无法让皇上收回旨意,但臣弟请求皇上让孟静娴以侧福晋的身份嫁入果郡王府。”
皇帝听后,脸色一沉,将手里的折子重重地摔在了桌案上,怒声斥责道:“十七弟,你应该知道孟静娴是沛国公府孟达色的嫡女。”
“孟达色身为两朝元老,劳苦功高,你竟然要他的嫡女给你做侧福晋?朕看你真是昏头了。”
果郡王听后,心中一惊,连忙跪地叩首,惶恐地解释道:“皇上,臣弟知道孟小姐身份贵重。”
“但臣弟实在无心娶妻,若是皇上不同意,臣弟愿意在养心殿内长跪不起。”
“你!”皇帝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果郡王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然而,果郡王却挺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皇帝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沉默片刻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罢了,朕也不想再勉强你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如你所愿。”
“你现在只有一个侧福晋也不可,朕在给你指几个格格伺候你吧!”皇帝语气坚定地说道。
果郡王刚想开口拒绝,却被皇帝打断:“别想着拒绝朕,你都老大不小了,太后还期待着你的孩子呢!”
果郡王只好低头谢恩道:“臣弟谢皇上隆恩。”
皇帝挥挥手,示意苏培盛将之前的折子递过来,然后对果郡王说:“这里都是此次记名留用的秀女,你挑几个家世低的,朕将她们赐给你。”
果郡王接过折子,翻看了几页,忽然抬头说道:“皇上,臣弟早些年在圆明园时,碰到一名女子,臣弟心悦于她,可否将她赐给臣弟?”
皇帝饶有兴致地问道:“是圆明园的宫女吗?”
“她是圆明园的驯马女,名叫叶澜依。”果郡王回答道。
皇帝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驯马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身份确实有些低微了。”
“罢了,那就先以侍妾的身份入果郡王府吧!”
“多谢皇上。”果郡王心中一喜,连忙道谢。
皇帝接着又说:“另外,朕还给你选了几个格格。”
“一个是汉军镶蓝旗,淮阳知县之女江采苹,另一个是常州通判之女宋芷。”
“以及满军镶白旗,国子监博士之女纳喇敏云、盐运司知事之女秋佳芊蕊,这四人于三日后入府。”
养心殿内,果郡王谢过皇恩之后,便行礼告退。
与此同时,正在家中等待消息的孟静娴收到了赐婚的圣旨,她满心欢喜,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果郡王了。
虽然是侧福晋,孟静娴倒是不介意。
而此刻的果郡王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心中感慨万千。
回到王府后,果郡王吩咐管家为孟静娴安排一处合适的住处。
随后,他独自回到书房,轻轻地关上房门。
他坐在书桌前,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藏着一张小巧玲珑的剪纸小像。
果郡王凝视着剪纸小像,眼神似是通过她,在深深的怀念着。
如今自己即将成婚,果郡王明白,这份深情只能深埋心底。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诗集,翻到其中的某一页,然后将画像夹进书页之间。
时光荏苒,三日转瞬即逝。
这天清晨,阳光明媚。
四位格格身着粉色旗装,带着各自的陪嫁丫鬟,依次走进王府大门。
纳喇敏云和秋佳芊蕊走在最前面,她们一个美丽,一个温柔娴静,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紧随其后的是宋芷,她同样美丽动人,气质高雅。
最后一位格格江采苹,则显得有些羞涩,低着头,紧紧跟着前面的人。
在众人的簇拥下,四位格格进入王府,开始了她们新的生活。
果郡王看着眼前的四个陌生女子,心中毫无波澜。
她们或美丽动人,或温婉可人,或活泼可爱,或妩媚多姿,然而这些都无法打动果郡王的心。
他的眼神冷漠而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叶澜依,则在王府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能成为果郡王的侍妾已经是极大的殊荣。
她并不奢求太多,只要能够陪伴在果郡王身边就足够了。
然而,当她看到果郡王对其他女子无动于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窃喜。
或许,在果郡王的心中,她也是有着一席之地的吧?
不久后,果郡王与孟静娴的婚礼如期举行。
孟静娴入府之日,王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嫣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喜庆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然而,果郡王的脸上却未见半分喜色。
尽管他心中仍有隐痛,但他还是尽量做到礼数周全,毕竟,这场婚姻并非他所愿,而是皇帝的旨意。
新婚之夜,果郡王缓缓走进新房,房间里布置得十分温馨,烛光摇曳,香气扑鼻。
孟静娴身着嫣红嫁衣,坐在床边,静雅娴淑,端庄温柔。
果郡王静静地走到孟静娴身边坐下,两人相对无言。
沉默片刻后,孟静娴率先打破了僵局。
她轻轻握住果郡王的手,柔声道:“妾身知道王爷心中有人,但妾身愿意陪在王爷身边,等待王爷慢慢忘记过去。”
果郡王心头一软,他深深地看了孟静娴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他轻声说道:“多谢侧福晋的理解。”
孟静娴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她靠进果郡王的怀中,轻声道:“妾身愿与王爷携手共度余生。”
果郡王轻轻搂住孟静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将共同面对未来的生活。
尽管心中仍有遗憾和不甘,但他会努力让这个家变得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