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认出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出手把孔鹊拉出来。
只见那套成圈的麻绳就像是长了眼睛,一下子就把孔鹊的头套了进去。
而后带着孔鹊迅速升高。
众人大惊,飞扑进去抱着孔鹊的身子往下坠。
然而就在众人进到屋子里去的瞬间,那房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整个屋子里漆黑一片,只余下孔鹊惊恐的吼叫,还有众人接力把他往下拉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轻...轻点...我脖子...要断了......”
刚开始孔鹊还能发出嚎叫,可随着众人在下面用力把他往下拉,绳子不断把他往上拉。
他整个人就在这两方力量的博弈中被拉扯,喉咙被绳子勒得生疼,甚至无法完整说出一句话来。
然而那绳子就像是黏在脖子上似的,无论孔鹊如何配合着众人的力量跟那股向上的力量反抗。
那绳子始终套在他的脖子上,麻绳粗粝的表面在他的脖子上摩擦着,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脖子上一股火辣辣的疼。
“老高,你往那边去一点,挤到我了,都使不上力。”
林墨本来正在奋力配合着把孔鹊往下拉,可是身边总是有个人在挤他,他记得门关上之前就是老高站在他旁边。
所以没有任何怀疑,他觉得就是老高。
可是听到林墨的话,身在另外一边的老高疑惑道,“我没在你旁边,我在这里。”
黑暗中,林墨听着老高的声音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一时语塞,没想到还怪错人了。
本要再出声问问,却没想到另一侧又有人在挤他。
“哎呀!谁呀?怎么老挤我,你们分散点儿啊,不然都使不上劲!”
然而林墨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原本喊着号子“一二一”拉着孔鹊的声音没有了。
原本孔鹊哀嚎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黑暗中林墨迟疑地叫声,“姐?齐烽?小江?”
“孔鹊你怎么没穿裤子啊?”
然而此时听到林墨声音的众人在黑暗中脸色一凛。
没穿裤子?
可是众人手上抱着的孔鹊,他腿上裤子不是穿得好好的吗?
谁没穿裤子?
而且,林墨的声音根本就不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反而在另外一边。
林墨......到底抱着谁的腿?
“啪嗒!”
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而后一束微弱的光在一处亮起。
此刻屋子里的众人才终于能够看清彼此身处何方。
抱着孔鹊的众人面面相觑,此刻林纾的眼神在人群中一一掠过。
心一下子沉到了底,林墨呢?
“姐......姐......”
林墨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离众人不远的侧后方响起。
林纾唰的回头看去,瞬间脸色煞白,手迅速把到了身后的长刀上。
就在她要拔刀出鞘的时候,一只手摁住了她的动作,“冷静。”
众人同时看到了林墨现下的处境,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敢松了抱着孔鹊的手。
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谢南州,林纾却冷静不下来,“不行,林墨......”
知道林墨自小的尿性,嘴上耀武扬威的,实则又菜又爱玩。
这么些年要不是有自己一路罩着他,不晓得他在学校要挨多少打。
然而谢南州却提醒林纾看清现状。
“他们的眼睛是闭上的,也不会动,先别慌。”
昏暗的屋子里,孔鹊被麻绳吊起往上升去,众人围在下面抱着他的腿。
而在他们的侧后方,自那看不清天花板的屋顶错落地吊着几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僵尸。
林墨此刻就处于那僵尸围困的中心,他的手还牢牢地抱在一具僵尸煞白的腿上。
只是那些僵尸此刻看上去的模样却如谢南州所说,双眼紧闭,就像是正处于休眠状态中。
江又年示意齐烽和泰哥等人继续拉着孔鹊不让他继续往上升,而他则站到了林纾的另一侧。
他们三个,来商量把林墨救出来的事情。
“呜呜呜呜呜~姐姐~”
林墨扭头一看到林纾的脸就控制不住恐惧的情绪,嘴巴一瘪就要哭。
看到林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林纾又气又急。
压低了声音呵斥,“闭嘴。”
心里也是恨铁不成钢,这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谨慎,还敢哭?
同时林纾心里又悔又恨,恨自己没找根绳子把林墨拴起来。
牵着走虽然会让他失去自由,但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到底还是要放心一些。
“林纾,别着急,我和谢南州跟你一起想办法。”
江又年眼见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林纾因为林墨焦急至此,刚才差点失了分寸,心中不免动容。
“嗯。”
林纾心里乱得很,敷衍地应了声。
三人缓缓向着围困林墨的僵尸群走去,虽然僵尸都被吊着,但是有的吊得高,有的吊得低,脚尖还在地上,那个距离之内林墨的危险还是没有解除。
要是都被高高地吊起来,林墨直接跑就行了,哪里还需要营救?
就在江又年走到林墨所处之地时,忽然间听到那屋子的深处传来了细碎的窸簌声。
昏暗的灯光只能照亮房间里一小部分的地方,其他地方还在黑暗之中,比如屋子的深处。
“有声音。”
江又年瞬间神经紧绷,示意身侧的谢南州和林纾。
“去看看,林纾你留在这儿。”
谢南州敛眉调息,示意二人行动。
林纾看了眼面前可怜兮兮的林墨,点点头停在了原地。
而谢南州和江又年则并肩往屋子的深处去了。
黑暗中,江又年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这房子的面积很大,跟他们在八楼住的旅馆布局不一样。
八楼的房间基本上都只能放下一张一米五宽的单人床,加上一个衣柜,再配备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可是这里的房子明显比上面的大很多,两人在黑暗中走了几分钟,甚至已经看不到身后微弱灯光中的众人,还没有抵达那声音的源头。
“呲嚓......呲嚓......”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到了,就在里面。”
江又年凑到谢南州耳侧低声道。
两人此刻走到了一扇陈旧的铁门前,那门上锈迹斑斑,“呲嚓......呲嚓......”
呲嚓声一轻一重地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