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阿瑾……”
郑薇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好像有人在呼唤她。
“谁,谁在叫我?”
郑薇努力地睁开眼睛,然后便看见涂山黎和白泽等人围在她身旁,关切地看着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郑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因为起身时太着急,她现在有些头晕目眩。
“你说这是为什么?当然是你叔父我大发慈悲,救了你啊!”涂山黎摇了摇扇子,施施然道。
“这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我和红药也都有份!”
白泽表示不服。
听到涂山黎和白泽的对话,郑薇感觉更迷惑了,不禁问道:“你们是怎么救的我?我记得我那天被师父一剑穿心,坠下山崖,即便这样也能救吗?”
没等二人回答,红药忽然在一旁说道:“那天你坠崖后我就在下面接住了你,然后你叔父借助涂山玉之力修复好了你的狐狸珠子,白泽又一路背着你回到了云罗山,大概就是这样。”
郑薇顿时目瞪口呆:“你们这配合还挺默契啊!”
白泽得意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们事先都商量好的!要不然怎么能在孟子秋眼皮子底下成功地把你救下来?”
见白泽的话中提到孟子秋,众人不禁陷入沉默。
郑薇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叔父,涂山玉的力量有那么强大吗?还能修复我的狐狸珠子?”
涂山黎摇了摇头,解释道:“准确地说,是我将那些涂山玉碎片融入了你的狐狸珠子,所以现在涂山玉就在你体内。”
郑薇睁大眼睛,更加惊讶:“叔父您竟然这么伟大?”
涂山黎:“……”
郑薇想了想,又道:“既然您都把涂山玉的碎片还给我了,那我放在瓷瓶里的那枚戒指呢?您也一起还给我呗?”
涂山黎没好气地道:“那枚戒指我给孟子秋了,那天在碧水崖我见他实在可怜,就把戒指给他了,你问他要去吧。”
郑薇:“……叔父您还真是博爱,阿瑾佩服,佩服!”
涂山黎手中化出红绫鞭递给郑薇:“鞭子我倒是可以还给你,不过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讲。”
郑薇:“……叔父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涂山黎挑了挑眉:“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郑薇:“……叔父您救了我的性命,我就算再不识好歹,也不能生您的气啊!”
涂山黎摇了摇扇子,幽幽地道:“那孟子秋将你一剑穿心实在可恨,所以我就用红绫鞭抽了他一鞭子,为你出了口气。”
郑薇:“……叔父抽得好,叔父抽得妙,阿瑾没有意见。”
涂山黎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忽然听见白泽道:“涂山黎,你只抽了孟子秋一鞭子真是太客气了!换作是我,一定把他抓回云罗山,每天换着花样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郑薇:“……倒也不必这么狠吧?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白泽“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们抢救及时,你现在能好好的在这里跟我们说话吗?”
郑薇忙不迭地点头,讨好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阿瑾一定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好好报答诸位的恩情!”
白泽:“……我们云罗山现在已经是动物园了,你就不必当牛做马了!做你的小狐狸就是!”
涂山黎走到郑薇身边,忽然道:“涂山玉的力量果真强大,不仅助你重生,而且极有可能改变了你的半妖体质。把你的尾巴变出来看看,说不定有惊喜?”
“什么惊喜?是我不用修炼就能拥有九条尾巴了吗?”
郑薇欢欣雀跃,表示激动。
涂山黎摇了摇头:“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可能会有其他的变化,你先变出来试试看。”
郑薇撇了撇嘴,道:“好吧,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郑薇闭上眼睛,身前卷起一阵旋风。旋风过后,众人惊奇地发现郑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狐狸。
涂山黎:“……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啊?你看你不用修炼到九尾,就已经拥有完全的妖怪形态,一定高兴坏了吧?”
白泽:“……可是现在小阿瑾就只有一条尾巴了,她之前都已经修炼到六尾了!”
涂山黎:“……这个,人生不怕从头再来,这一次稳扎稳打,说不定修炼得更快呢?”
变成小狐狸的郑薇撒娇似的扑到涂山黎怀里打了个滚,幽幽地道:“现在有一个问题可能更关键,急需我们想办法解决。”
众人疑惑:“什么问题?”
郑薇咬牙切齿道:“那就是怎么才能让我变回来啊?叔父,您给我站住,别想跑!”
正午的阳光明媚而炽热,如同无数根金线穿透云层,将世间万物染成了温暖耀眼的金黄色。
此时,月牙城最大的戏院明月楼内,一幕好戏正在上演。
“你听说了没?自从三年前孟宗主在青玄山碧水崖亲手斩杀爱徒郑薇之后,最近云罗山又出了一个厉害的妖女!”
一人坐在二楼雅间一边喝茶看戏,一边和对面那人聊天。
“什么妖女?你是说涂山黎的私生女?”对面那人撇撇嘴,表示这个八卦他早就听过了。
“涂山黎的私生女?这我倒是没听说,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人表示很有兴趣。
“听说云罗山的人都叫她阿瑾姑娘,还有人传言她是继郑薇之后,云罗山新的少主。”
对面那人忽然压低声音道:“我还听说当年郑薇死于孟子秋剑下根本就是涂山黎设计好的,为的就是给他的私生女铺路!”
那人睁大眼睛,表示惊讶:“可我怎么听说那妖女的真身是条三尾小狐狸?世人皆知涂山黎是半妖,怎么可能会……”
对面那人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说不定是涂山黎在外面跟哪个野狐狸生的!等他借孟子秋之手除去郑薇之后,才敢名正言顺地把私生女带回去!”
那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对了,我听说今天相思楼这出戏就出自这位阿瑾姑娘之手,这是真的吗?”
对面那人摇了摇扇子,得意地道:“这戏是不是阿瑾姑娘写的我倒不确定,但是今天这出可是特别剧场版,只有在咱们月牙城才能看到,今天还是首映呢!要不是我弄到了内部票,你能坐这儿和我一起看戏吗?”
那人连忙讨好道:“都是托您的福了!不过我有些好奇,这戏编得是不是有些离谱?相思楼不怕玄天宗找他们算账吗?”
对面那人幽幽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艺术,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再说了,山高皇帝远,玄天宗哪儿管得着月牙城的事儿啊!而且我听说那孟子秋闭关三年,至今未出。宗门上下全靠副宗主徐子洋一人支撑,他哪儿有空管这些啊!”
那人点头道:“说得也是,咱们还是好好看戏吧!这么限制级的剧情在别处可看不到!”
戏台上正演到精彩处,只听那白衣男子忽然怒喝一声:
“孽徒!你今日将我绑到云罗山,究竟所为何事?”
红衣女子挑了挑眉,道:
“师父,您就真的这么厌恶我吗?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你我正邪不两立!你既已叛出师门,又何必惺惺作态!要杀便杀,我孟子秋是不会屈服的!”
红衣女子抬手勾起白衣男子的下巴,笑着道:“师父这张脸生得真是好看,眉目如画,俊美无俦,杀了岂不可惜?”
白衣男子忽然慌了神:“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红衣女子勾起嘴角:“自然是做我想做的事了!你们仙门修士都说我是妖女,是狐媚惑人的九尾妖狐,可我至今还未曾使用媚术勾引过一个男子!所以今天,我想在师父身上试试我的媚术,也免得你们说我徒有虚名!”
白衣男子见红衣女子一步步靠近,于是拼命挣扎起来:“你别过来,你休想用媚术诱惑我!我孟子秋是绝不会……”
还没等白衣男子把话说完,红衣女子便将他一把按在地上,然后俯身低头吻住了他的双唇。
白衣男子刚开始百般不愿,但终是抵挡不住那女子的攻势,无可救药地陷入了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