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殷墨的保证,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现在张果在车上,有好些话我也不方便和殷墨讲。
就一边喝着殷墨给我带的奶茶,一边和殷墨聊着我们学校里的八卦。
一到基地,张果就带我和殷墨去了几个基层施工人员死亡的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在河边大桥脚手架的岸边上,几具尸体已经被相关人员给带走了。
根据张果的说法,说是凌晨几个工人说是一起来这测量。
但是这一去,人就没回来了。
等有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发现全都死在岸边上了。
身体异常恐怖,嘴巴眼睛张的特别大,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给吓死的。
而且肚子里的东西,全都被掏了。
这大半夜的出来搞测量工作?
我疑惑的问张果。
“你们工地这大桥不是一年多都没啥进展吗?为什么晚上还要出来测量?”
这么闲的工程,员工竟然大半夜出来工作,这可太奇怪了。
不过我问起这个问题时,张果也躲我摇了摇头。
“几个工人出门前是这么跟宿舍的舍友说的,但是人死无对证,具体的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地上还有用石灰粉画出来现场痕迹固定线。
记录了尸体倒地的姿势。
几具尸体两具是连在一起的,另外一具是向着岸边走了两三米,像是想逃离上岸,但是也被弄死在了岸边。
并且张果说基地就在马路对面,附近也有人在夜钓。
但是愣是没有一个人看见这几个人是怎么死的?
是今早几个钓鱼佬发现了这几个人的尸体。
因为影响比较大,有关部门也来调查了,也没什么线索。
上级领导觉得这不是一般的人为虐杀,加上这华明桥建了一年多也没半点进展,这桥桩死活都打不下去。
所以上级的想法就是请个厉害的风水师来看看,是不是风水出了什么问题。
我只是前几天听那个赖文昌说这河里有厌胜之物,所以才导致桥桩打不下。
但是我风水知识都略懂皮毛,这厌胜之术更是传说中的鲁班秘法。
只有各种工匠才擅长这个。
一下子我也没什么头绪,但是殷墨在,说不定殷墨懂。
所以我把张果给支开了。
张果一走,河边就剩下我和殷墨两个人。
于是我开口问殷墨
“阿墨,你知道这几个人是被什么东西害死了吗?”
“会不会是这河里的厌胜的东西把这几个人弄死了?”
说着我又把前几天我在大巴车上看到河里看到的那个大东西的事情,说给殷墨听。
殷墨跟敖灵境不一样。
敖灵境什么都知道,本领牛逼,是因为他是龙脉,并且活了几千年。
但是我对殷墨的了解,只知道他是条修炼的蛟,在飞升成龙之际,被囚禁在郭老爷子家快一百年。
所以我现在还不确定殷墨的实力。
不过我一说完这话,甚至都没有跟殷墨具体描绘的看到的那个东西长啥样。
殷墨随眼看了眼河面,就对我说:
“你看见的那个东西,是蚣蝮。”
“蚣蝮?”
我疑惑的看向殷墨。
“蚣蝮是什么?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殷墨向我转身。
河风吹过他脸颊旁的发,温柔似水。
一时间,都让我看的有点发愣。
“就是你所说的厌胜之物。”
殷墨回答我
“这桥一直都打不下桥桩,就是因为那蚣蝮在捣鬼。”
“八百年前这河里发生过一次水患,淹死了不少百姓。”
“所以这里的官员用一块巨大的石头,雕刻了一只蚣蝮沉入这河里,压制河里的洪患。”
“这蚣蝮是传说中可以吸纳河水的神兽,可以控制水量,一旦入河,就有了灵性,可以保佑这河水不再泛滥淹没庄稼害人性命。”
“但缺点是必须要经过它的同意,才能在河中建桥修路,它若是不同意,即便是这桥再修个十年八载,也修不好。”
“那我们要让这桥顺顺利利的修下去,是不是需要把这河里的蚣蝮给杀了?”
我邪恶的问了一句。
毕竟之前和敖灵境看事,都是鬼挡杀鬼,邪挡杀邪。
殷墨噗嗤一笑。
“当然不用这么麻烦。”
“我去跟它说一声就好了。”
“什么?”
我惊呆了看着殷墨。
“它是你的好朋友吗?”
这桥建了一年多都被这蚣蝮影响的没任何进展。
没想到只需要殷墨说一嘴就能顺利开工?
这也太顺利的过头了吧!
“它不是我的朋友。”
殷墨回答我。
“它是我的下属。”
我去!
都还没来得及等我惊叹,殷墨继续跟我道:
“陆地河流百川里的所有水兽鱼蛇,都听我号令。”
“那天它现身给你看,应该也是在你身上闻到了我的气息,特地显身和你打招呼。”
靠,我看着眼前殷墨还孱弱的站在我的面前,而如此柔弱的他竟然跟我说他是水中之王?!
这怎么可能?
而殷墨就在我吃惊的眼神中向着河边走了过去。
他将他的手向着滚滚东流的水中放下去。
黑色的鳞片迅速从殷墨的手背快速生长,额头上一双银角,瞬间生长!
殷墨就在岸边摇晃着水中已经变成蛟爪的手,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河中央从传来一阵低沉的牛嚎。
一头头上长角,像大象那般大的龙头巨牛,缓缓的从大河中间显现了出来!
这头大怪物,就是我那天在车上看到的那头怪物!
这就是蚣蝮!
此时我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殷墨果然能号令水中巨兽!
而且殷墨有这么牛逼的技能,怎么从前从来都没听他说过?!
此时我立马对殷墨刮目相看。
这真是蛟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那蚣蝮浮出水面后,脸朝着殷墨的方向,缓缓低头,像是在鞠躬作揖。
我看见殷墨唇瓣轻启,像是在和那蚣蝮交流什么。
我听不懂,也听不见它们在说什么话。
只知道过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殷墨停止了说话,而那头在河中浮现的那头蚣蝮这才再次对殷墨作揖。
随后消失在了大河中央。
殷墨从河边起身。
他长满了鳞片的手从水中抽出来时,已经恢复成我们人手的模样。
不过此时他手中多了一颗淡绿色且不断散发着光晕的乒乓球大小的珠子。
殷墨依旧孱弱的向着我走了过来。
脚步轻轻,似乎风一吹就倒。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很难想象看起来如此娇弱的殷墨,竟然是个水中大佬。
“我已经和蚣蝮说了,它不会再妨碍大桥的建造。”
“不过蚣蝮跟我说,河边害人的东西,并非是它。”
说着,殷墨对我一笑,将他手中那颗淡绿色的珠子递给我。
“这个给你。”
“这是蚣蝮送你的见面礼。”
我拿过这颗珠子,热热的,我托在手心里时,浑身一阵温暖,风吹在身上都不冷了。
“这是什么东西?”
“鲛人珠。”
殷墨回答我。
“你带在身上,冬暖夏凉,以后去北方不冷,去南方不热。”
好家伙,这蚣蝮天天待河里,还懂得不少人情世故啊,还知道给我送宝贝。
正好冬天快到了,我天天揣着这鲛人珠也不冷。
“那要是不是蚣蝮害的人,那会是谁把那几个工人给害了?”
我问殷墨。
“死后掏空内脏,更像是邪祟厉鬼所为。”
说着,殷墨看了眼周围,再对我道。
“深深,把你的罗盘给我。”
我不知道殷墨要罗盘有什么用,但是刚才殷墨秀了一波实力,我也彻底的对他放心。
他要罗盘,我就把罗盘拿出来给殷墨。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罗盘一拿出来,我看见罗盘的指针迅速开始剧烈乱颤!
这是我这几次看事以来,颤动的最剧烈的一次!
说明周围有很强烈的阴煞之气!
殷墨接过我的罗盘,在桥下走了一圈。
只要我们待在桥底,罗盘就开始剧烈乱动。
但是只要我们稍微离开这桥底,罗盘就静止了。
这很明显,作祟的东西,现在还在这桥边上!
“不会是有人跳河,阴魂还留在岸边,所以出来害人了吧?”
我吓得都有些害怕的往殷墨身边靠。
殷墨察觉到了我的害怕,很自然的就从我身后向着我抱了过来。
他没有敖灵境这么高,但是抱住我的时候,我的头正好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一转头就闻见了他脖子里的一股淡淡香味。
是我爷爷给他调理身体的药香。
殷墨的下巴向着我的头顶贴了过来,手拿着罗盘温柔的放在了我的面前。
这种姿势很亲密,能支撑着我的身体往他怀里靠,但是又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是他身上淡淡的那股药香味氤氲包裹着我,像是给我下蛊了一样。
让我觉得很舒服放松,想一直都这么赖在殷墨的身上。
甚至让我脑子里都没想过我这样和他算是男女授受不亲。
“当然不是,普通跳河的亡灵,没有这么强的煞气。”
殷墨轻轻在我耳边对我道。
他说话声音太温柔了,像水缓缓在我耳边流动。
“这里出来作祟的东西,怨气更重,并且不止一个。”
不过殷墨说着的时候,像是已经知道了这里作乱的是什么,十分自信的对我道:
“今晚我们再来一趟,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它们。”
我看向殷墨,琉璃般的绿眸此时在殷墨的眼里,妖异又有些空灵,为他的淡然柔和,增添了好几分明媚。
而且感觉跟殷墨出来看事,他一点都不紧张,甚至都没有一点看事的急迫感。
如果不是这里死过人,他手里还拿着的罗盘,我都觉得我和殷墨是来河边约会的小情侣。
甚至,他都不像敖灵境那样,就会指挥我干活。
“好。”
我信任殷墨。
不过这时,我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我爷爷打过来的。
拿起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现的名字!
“敖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