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见她吃下,也跟着吃了起来。
从段砚洲到姜氏和段二老爷,都对林书棠有着莫名的信任。
这一路下来,这位儿媳是如何照顾他们的,他们都看在眼里。
所以有些事,不用多说,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来。
接下来,只要是林书棠吃什么,他们都会跟着吃。
还别说,这一路下来,奔波了大半个月,能吃上这一桌的热乎菜也很难得。
许大人见他们吃下,笑容又深了几分,朝门口看了看。
他自个倒是一口菜都没吃,端起酒杯一个劲的喝酒。
林书棠吃饱喝足之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药瓶里缓缓飘出香味。
是一股淡淡的甜橙香。
许大人的闻到的时候,轻轻嗅了嗅,“这是?”
“这个是我们从京城带来的香薰,许大人要不要闻闻看。”林书棠缓缓起身,拿着药瓶在屋里走了一圈,让香味逐渐散出去。
许大人又深吸了一口笑道:“还是京城的好东西多,像这样的香薰,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别说他是头一次,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是头一次。
林书棠从屋里走了一圈之后,又坐回远处,随后扶着自己的头,哎呀一声道:“怎么回事,我的头好晕。”
一旁的三妹忙朝她问道:“二嫂,你怎么了?”
林书棠在她手心挠了挠。
段秦舟立马明白她的意思,跟着捂着头,“怎么回事,我也好晕。”
她话落后,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为了更逼真,还摔破了两只碗筷。
姜氏一惊,站起身来,“秦舟?!”
林书棠在此时,也两眼一闭,缓缓倒在了桌上。
紧接着大哥大嫂,还有段砚洲都倒下来。
姜氏和段二老爷慌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许大人起身,笑道:“夫人,段兄,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得罪了人,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段二老爷怒视他道:“是谁?!是谁派你来路上劫我?”
许大人走到他身旁,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段兄,你仔细想想,在朝堂上还得罪了什么人?”
段二老爷仔细想了想,他在朝中极少与人交恶,不仅如此,他因为待人和善,处事圆滑,好结交了不少知己。
这次他被贬,朝中还有不少大臣替他说话。
谁会特地在这离岐南不远的洛河县对他们下手?!
他正想着,谁知道许大人竟然得意忘形,自爆道:“段兄,看在过往同窗的情分上,我给你提个醒,你想想看会是谁。”
“当年老国公强占了一位美妾,那位美妾后怀有身孕竟在七个月后产下一位足月的孩子。”
“没错,那孩子便是你,老国公将你当做庶子养着,却一直对你的身世有所怀疑。”
“这些年来他一直碍于面子让你做段府二房,但是却又背地里多番折磨你。”
“他这些年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心都积压在你身上,可惜他不知道,他强占的这位美妾,其实是先帝在外的红颜知己。”
“段兄,你现在可听明白了?”
许大人提高语调,语气中带着笑意。
不知道段枫有没有听明白,但是林书棠却是听明白了。
段砚洲的爹,也就是她的公爹,其实是先帝在外的私生子。
算起来,是那狗皇帝的弟弟,贺王的哥哥。
如果说狗皇帝无子嗣,按照顺序来继承皇位,还得是她公爹在前,贺王在后。
看来贺王派山匪囚禁段承安也是因为如此。
他想把段承安留在手中当做一个重要的把柄。
可是他却没想到,他们在去往岐南的路上会端了那些山匪的老宅,将段承安救出来。
今日之事,定也是贺王所安排。
他段枫一家的死,引起皇帝的怀疑,所以还特地选择离着京城较远的洛河县。
只不过,他还是太小瞧了他们这一大家子。
林书棠缓缓抬起起头,拍了拍手道:“许大人,你可真是好计策,竟想着给我们下药。”
许大人听到她的声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猛地回头朝她看去,“你.......你?方才不是晕过去了?”
林书棠吹了吹额前的碎发,眯着眼睛笑,“是啊,晕过去了,吃得太饱,有些晕碳。”
这时,趴在桌上的段秦舟也缓缓抬头,捏了捏脖子。
大哥大嫂也一同起身,两人气色极好。
段砚洲也坐直身子,将目光投向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