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队长仔细查看了证件，随后敬了一个礼。
论职位，白玲级别不低。
“这是我们刚刚抓获的一名特务，正准备押送他去公安局。”
“你们跟我们一起走。”
虽然对王建设很有信心，出于谨慎考虑，白玲还是决定邀请这些公安一起行动。
“好！”
几个公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押送特务显然比普通的巡逻更为重要，他们都显得非常兴奋。
几分钟后，一行人抵达了四九公安局。
才把郑朝山关押妥当，郝平川就已经闻讯赶到。
今天晚上，他正是值班的人。
得知白玲抓到了特务，郝平川心里简直喜出望外。
自从宗向方失踪以后，整个公安局都憋着一股怒气。
这次抓到线索，有可能涉及宗向方被袭击的事情，郝平川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白玲，你刚才说抓住了一个特务？具体情况如何？这与宗向方有关吗？”
郝平川急切地问道，随后看见了被关押的郑朝山，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朝山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郝平川的心头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郝平川同志，我抓到的这名特务正是郑朝山。”
白玲答道。
“他确实与宗向方事件有关。
他是动手袭击宗向方的人。
而且，我们局里的卧底也被揭发了，就是宗向方。”
这一系列消息如同 ** 般冲击着郝平川的大脑。
一直以为稳重可靠的郑朝山竟然是个特务。
这样一来，他的哥哥郑朝阳难道也可能是嫌疑对象？
再说宗向方竟然也是卧底，还是被郑朝山杀掉的。
为什么郑朝山要对他下手？如果真的想要宗向方死，那么在一年前就可以实施。
那一次宗向方差点没命的时候，若非郑朝山救了他，早已不在了。
郝平川思绪万千，越发感到这件事情扑朔 ** ，但至少有一件事让他稍微松了口气：郑朝阳并非是特务。
要不然，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郑朝阳。
“这里面是否有误会？”
郝平川仍然不敢相信，他敬重的人竟然是个可恶的特务。
“郝平川同志，这里面没有误会，这是郑朝山自己承认的。”
白玲明白郝平川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别说郝平川，即便她自己亲眼所见才确信。
然而，宗向方确实是卧底，而郑朝山确实是桃园小组的头目。
“郑…朝山，你真的是特务吗？”
郝平川仍然疑惑，看着郑朝山问道。
“没错，我确实是特务。”
郑朝山点点头，坦白了。
虽然他还可以抵赖和挣扎，但这已无实际意义。
最明显的漏洞是他无法解释深夜携带武器到白玲家的原因，更没法说明消声器从何而来。
消声器并非一般物品，在那个时期极为罕见。
郑朝山接着说，“宗向方确实是我杀的。”
他清楚地知道，若不证明宗向方是卧底，自己的弟弟郑朝阳会被怀疑。
实际上，在大多数人眼中，郑朝阳更可能是卧底——毕竟郑朝山是亲哥哥。
如果郑朝山不说出 ** ，郑朝阳也难逃嫌疑，同样会被当作特务控制起来。
“真是你……”
听到郑朝山的亲口供认，郝平川心情复杂。
但身为公安干部，他知道此刻必须冷静。
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铲除这个特务网，“既然宗向方是你的卧底，你为什么还要杀他？还有其他卧底吗？”
“你的弟弟郑朝阳，跟他有关系吗？你的组织成员有哪些，如何联系他们？”
郝平川进入专业状态，开始了讯问。
“因为宗向方有暴露的风险，所以我不敢留他。”
“郑朝阳不知情，他一直以为我是医生。”
“我的组织仅我一人而已。”
深秋夜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郑家的宁静。
郑朝阳披衣出门，面前是一群公安人员，“发生什么事了？局里出问题了吗？”
公安同志回应：“郑朝阳同志，现在我们怀疑你与一宗特务事件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特…特务事件…”
郑朝阳满心困惑，完全摸不清状况。
作为公安干部，他一直奋战在与特务斗争的前线，没有关联反倒显得不合常理。
自四九城和平解放前夕至今，与特务的较量从未停歇。
他亲手逮捕的特务为数不少，如今却有人质疑他与特务有牵连。
“老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队的人叫查文光，两人认识多年，早在四九城解放前就已经并肩潜伏在这座城市。
尽管关系密切，但他们之间的情感深度也仅逊于郑朝阳与郝平川。
面对郑朝阳心中的疑惑和焦急，查文 ** 杂地看了一眼对方。
尽管现在郑朝阳嫌疑不小，但在确实证据证明他是特务之前，他仍称郑朝阳同志。
“刚刚白玲同志抓捕了一名重要的特务头目，这个组织一直在咱们局子内部被调查但线索难寻。”
“那可是大好事啊！这样破获这个罪恶组织有了希望，也总算能告慰宗向方同志。”
对于长期与特务战斗的郑朝阳来说，这是真心的欣慰。
很多战友因为特务牺牲了，他对特务的痛恨是发自肺腑的，尤其是对这个他负责、苦查无果近两年的秘密组织了解颇深，更清楚其潜在的巨大危害。
“不过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抓到特务组织的头领，反而说与我有关。”
查文光凝视着郑朝阳略显真诚的喜悦后开口，“被擒获的特务头目，是你哥哥郑朝山。”
听到查文光的解释，笑容瞬间从郑朝阳的脸上消失，没想到被抓的是亲哥。
“什么？你说到我的大哥，他怎么可能……”
他理解了为何查文光会来质问他，因为他一直负责特务组织的调查却没有丝毫进展。
而今发现他的哥哥正是该组织的头领，人们怎会轻易相信他与此毫无瓜葛。
“我哥哥……他是一个医生，怎么可能是特务？”
郑朝阳语带结巴。
他甚至怀疑这里是否发生了误会。
“他承认了自己就是特务，并表示卧底身份是由宗向方掩护。”
查文光继续陈述。
“他还提到整件事情你始终不知情，但你知道我们规章制度。”
话未尽言，意思却不言自明——即便郑朝山宣称与郑朝阳无关，但谁能肯定他在撒谎。
毕竟郑朝山本身就是特务，在协助隐藏自己兄弟的真实情况才是可能性更高的推断。
宗向方已故，再无证言。
所以即使宗向方所说存疑，郑朝阳也难脱关系，不得不面临停职审查。
在事情彻底查清之前，需要谨慎行事。
“我明白。”
郑朝阳语气坚定。
他看着眼前的同事们，心中不禁回想起过去的岁月。
作为公安系统的一员，他对局里的各项规定再熟悉不过，甚至不少规定都是他亲手参与制定的。
此时此刻，他知道，一旦有所抵抗，等于承认自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