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起初还想嘴硬,但在秦贺凌厉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
“是……是李文轩公子派我来的……”
乞丐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李文轩?他派你来干什么?”
秦贺眉头一皱。
“监视你……”李公子已经买通了县衙的师爷,准备在状纸上做手脚,陷害你……”
乞丐不敢隐瞒,将李文轩的计划和盘托出。
秦贺闻言,心中冷笑。李文轩,你果然够狠!
秦贺略一沉思,眼中闪过一抹深沉。
他俯下身,看着被自己制伏在地的乞丐。
“听着……你回去告诉李文轩,就说本公子心急如焚,已经调动人脉,准备在三日后彻查此案。至于那份状纸,我手里还有一份关键证物,足以揭露他所有的阴谋。”
乞丐闻言,怔了一下,随即试探地问。
“真的要这么说?李公子若发现……小的性命在他手中可……”
秦贺冷笑一声,眼神锋锐如刃。
“命在他手中,莫非你以为在我手中就能好过?你最好记住,我的耐心比他的少得多。若这情报传得有半句虚假,或是你敢耍花样,我定会让你比死更难受。”
乞丐被这句话震得身子一颤,连忙唯唯诺诺应下。
“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照办。”他
秦贺看着乞丐这副模样,冷哼一声,将他手腕一松,甩了出去。
乞丐踉踉跄跄地爬起,正要仓皇逃离,却听秦贺缓缓开口
“回去好好演,别露了马脚。我会盯着你的,不要让我失望。”
他在“盯着”二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
乞丐听得耳根发麻,哪敢有所违逆,慌忙钻进巷子深处,很快消失不见。
目送乞丐远去,秦贺目光深邃。
自语道:“这场棋局,李文轩,你,走错一步,便再难翻盘了……”
……
是夜,华灯初上。
秦贺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县衙。
他此行的目的,并非是为了与张县令对峙,而是为了寻找李文轩买通的那个师爷。
根据乞丐提供的线索,秦贺很快就找到了师爷的住所。
他潜入师爷的房间,发现师爷正伏案疾书,修改着状纸上的内容。
秦贺冷笑一声,悄无声息地走到师爷身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状纸。
师爷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望着秦贺,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谁?”
师爷的声音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秦贺没有回答,而是将状纸上的内容仔细地看了一遍。
果然,状纸上的内容已经被修改得面目全非,对他不利的内容被添油加醋地夸大,而对他有利的内容则被刻意隐瞒。
“李文轩给了你多少钱?”
秦贺冷冷地问道。
师爷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回答。
“五……五百两……”
秦贺冷笑一声。
“五百两,就出卖了自己的良心?”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在师爷面前。
“这是一千两,”
秦贺语气冰冷。
“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师爷望着面前的银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一千两,足够他逍遥快活一辈子了。
“你……你要我做什么?”
师爷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期待。
秦贺俯身在师爷耳边低语了几句。
师爷听后,脸色大变,眼中充满了恐惧。
“这……这……”
师爷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愿意?”
秦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师爷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我愿意……”
秦贺满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师爷的肩膀。
“很好,记住,这件事要是办砸了,你的下场会比现在惨十倍!”
说完,秦贺转身离开了师爷的房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
晨曦微露,县衙大堂外已是人声鼎沸。升堂鼓响,张知县一身绯袍,正襟危坐于堂上,两旁衙役高声齐喝。
“升……堂……”
李文轩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宝蓝色锦袍,手摇折扇。
一脸志得意满地立于堂下,时不时拿眼角瞥向对面的秦贺。
反观秦贺,一袭青衫,神情淡然,仿佛置身事外。
但见秦贺一脸淡然,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尽在掌握。
李文轩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昨日那乞儿分明传信,说这秦贺已经慌乱不堪,不知如何应对。
可为何今日一见,他非但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显得气定神闲。
甚至连自己故意的挑衅都似乎被无视了?
李文轩微微眯起眼睛,折扇轻摇,心中暗念道。
“这小狐狸……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另有底牌?”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头的不安,笑着道。
“秦兄,连日奔走,可还安好?这县衙大堂如约相见,却是别是一番滋味啊。”
话虽温和,暗中已透出几分试探。
秦贺看了他一眼,淡然答道。
“李兄待人果然客气,不过今日这堂上,究竟谁心生滋味,恐怕暂且难言吧。”
他言辞平淡,却句句藏锋。
“带原告李文轩,被告秦贺!”
随着衙役一声吆喝,两人上前。
张知县清了清嗓子,惊堂木一拍。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李文轩立刻抢先一步,作揖道。
“大人,草民李文轩,状告秦贺昨日在醉仙楼寻衅滋事,砸坏店中桌椅,殴打店员,致使草民损失惨重!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师爷连夜赶制的状纸,高高举起。
张知县接过状纸,细细阅览,眉头一挑。
状纸所述,与这李文轩说的大不相同啊!
张知县心说,这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秦贺,你可认罪?”
秦贺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大人,状纸所述,皆为实情。草民昨日的确在醉仙楼,但并非寻衅滋事,而是为了阻止李公子强抢民女。”
“一派胡言!”
李文轩怒喝。
“分明是你嫉妒我与花魁娘子情投意合,故意寻衅滋事!”
“哦?李公子与花魁娘子情投意合?”
秦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敢问李公子,花魁娘子芳名为何?家住何处?又与你有何约定?”
李文轩被问得语塞,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