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兰激动的跟小姑娘一样,从座位上一下蹦起来,
“咋的啦?”
陈会凤明眼早就看出江春兰要什么牌,
奈何自己手上没有,
此时故意笑着问江春兰,
“我,我....”
谢荣景也是第一次看江春兰兴奋成这样,
2800万的翡翠都没有这个力度,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想的什么,
随即跟着笑起来轻拍她的后背道:\"别激动,别激动,一张牌而已。\"
“我胡牌咧!”
哗啦啦,参差不齐的把牌倒下来,
“小七对,我胡了小七对!谢荣景!”
好吧,这女人激动的时候也会直呼他的名字,
谢荣景就这样看着搭在椅子后背上的手臂被江春兰紧紧拉住,
嘴角止不住往上扬起,
旁人看破不说破,谢荣景装模作样把倒在桌子上的牌码整齐,
傲视几人道:\"看好了,江老板吊九筒小七对,没有炸胡!\"
\"看清楚了,点了一个大炮!\"
王芝芝坏笑说完递了一张一百块给江春兰问道:“至于那么激动啊?”
江春兰不会算钱,接过钱之后交给了旁边的‘财务’,
笑着回道:“惠娴的爷奶好面子,过年村里串门的,走亲的,只要家里来人都要叫宗亲过来陪客,
我就要从早忙到晚,吃饭都没空往嘴里塞一口,除了做闺女那会,今年是我过的最懒的一个年。”
王芝芝接过谢荣景退的钱后问:\"没人帮你?\"
江春兰摇头,然后又笑了一下点头道:\"庆男和惠娴还小的时候没人帮,等他们长大了我就有了帮手。\"
然后苦涩的眼神看向二楼的方向,用手拍在麻将桌上比了比,
“惠娴这么高的时候已经开始给我打下手,过年我们娘仨就困在灶台边,我让他们兄妹出去玩火炮,可谁都不去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走。
每回想到这,我就觉得对不住娃,时间过得真快,我娃都长成大人咧!”
陈会凤听着心疼江春兰:“你家前婆婆、妯娌是死人,不干活的?”
惠娴抱着手里拿着玩具的周球球下楼正好听到这话,
“我奶和二婶过年吃完饭碗都懒得收一下,就在炕上磕瓜子。
我记得我上初二那年,炕上挤满人,
等我妈把菜全端炕桌上后,
连个吃饭的地都没有了,
我奶就让我们娘仨坐大灶边上吃,说那里暖和。
二婶不做就算了,吃个饭还不清静,一会要这一会要那,使劲折腾人。”
“你怼人的本事全都用到我身上了,江春兰?”
谢荣景微缩瞳孔问道,
江春兰挑眉扁嘴道:“农村家家户户都这么过来的,过年一家团圆图个和气生财,我烧大席做惯咧也没觉得有啥,”
谢荣景脸一下冷了,
唰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你自己打,我抽支烟。”
这女人,怼天怼地还怼他,
想不到之前受这窝囊气,
听着怎么这么让人不爽!
“自己打就自己打,没你我也能赢!”
江春兰嘴里嘟囔后,还真就开始认真起来,
又连当了三次庄家,
“春兰的运气挡也挡不住,绝张也能摸得到,厉害!”
周骏手里握着三张2万,
江春兰吊的卡张123万,
上一圈她刚刚摸到一个4万,
懂点牌都知道肯定改张,打1万出去,摸5万机率更高,
可她没改牌,就死摸2万,
这不是运气加成是什么?
“看吧,大娘,自从我俩认识,我这福气运气就蹭蹭蹭往上涨,挡都挡不住咧!”
江春兰边收钱还嘴甜对着陈会凤拍了一串彩虹屁,
陈会凤心里受用,脸上更受用,
“春兰,开年开店大娘给你弄个玉白菜摆在柜台上,包你生意红红火火!”
江春兰母女闻玉色变,
“白菜可以,能不能是真的那种!”
.....
大年初一这一天的活动项目就在家里打麻将,
江春兰手气很旺,
刚开始几人还故意放水,
后面也认真加入战局,但还是被打到空军,
周骏夫妻俩包里的几千块都被江春兰赢走了,
陈会凤不输不赢保本,
事后,江春兰把赢的钱分了一半给谢荣景,
说是军师费,
谢荣景脸上嫌弃,但接过钱嘴角还是闪过一抹笑意。
大年初二,
两辆宾利从新河浦车库开出,
街道上张灯结彩,店铺大红灯笼高挂,
出门的孩童老人们都穿着大红色服饰,
玲琅满目的商品还有各种赏花,文艺表演活动好不热闹。
几人陪陈会凤在南沙广场看了一场舞狮表演,
王芝芝想带惠娴去看不远处的马戏演出,
又怕周球球中途醒来,
推娃达人周骏只能跟着一起去,
谢荣景和江春兰留下来照看陈会凤,
陈会凤识趣,说自己想买几盆蝴蝶兰,
让江春兰去路口的花市街看看,
谢荣景自然要跟着去做搬运工,
老太太自己在茶馆品茗,悠哉听曲。
过年的花市人比年前更多,
一不心人就被冲散了,
连着几次,谢荣景在前面走再回头江春兰已经在三米开外,
就在人流再次涌向二人时,
江春兰突然被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握住,
一股力量将人从人流中带出来,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叫卖声此时江春兰都听不见,
唯一感受到的就是对方手心传来的温暖,
这只手跟前夫王华的不同,
它更加有力量,宽大,能够完全覆住自己的手,
再看前面带着自己的男人,
江春兰有些失神,有些慌张。
今天谢荣景穿了一件暗色衬衣,没有打领带,
松散的领口露出性感锁骨,
外套是一身暗色西服,
身体挺拔修长,
光是站在人群中就是鹤立鸡群,
感觉身后的人带不动,他还以为又被人流卡住了,
转身回头找人,
就看到江春兰眼神迷离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被挤到了?”
江春兰就像被人施法一样,脑子里迷迷糊糊出现谢荣景把自己压在身下亲吻的画面,
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谢荣景真对自己意思?
在新河浦的这几天,她都没能睡个好觉,
脑子里尽想着这件事,
此时,江春兰猛吸一口气告诉自己,
她好不容易从上一段婚姻中脱身,
不是为了过日子自寻烦恼的,
随即,
一双深邃的眼睛直面谢荣景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人声嘈杂,谢荣景根本没听清楚江春兰的话,
他就看到江春兰嘴在动,
江春兰一不做二不休,
既然问了就问清楚,
随即又大声喊道:“我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