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脏东西,也敢觊觎她!”
谢闻舟心头的愤怒炸开,抬脚狠狠地踹在了何峰身上,因为疼痛悠悠转醒的男人,又再次晕了过去。
姜妩呆坐着,看起来,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谢闻舟注意到了,立刻将和峰踹到一边,俯身,颤抖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
男人身上潮湿的寒意侵袭,姜妩下意识瑟缩了下肩膀,那只伸过来的手,僵在半空,又默默落下,捡起地上那件大衣,给她轻柔地披上。
“我们先离开这里。”
谢闻舟眼眶泛红,在家里还让姜妩碰到这样的事情,是他的失职。
“不.......”
姜妩伸手,拽住了谢闻舟的胳膊,阻止他起身。
“谢闻舟。”
轻柔的女声,轻唤着这个名字,语气飘忽,带着恍然。
那红色药剂的作用,渐渐有了反应,姜妩心跳变得很快,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身体有些痒,像是有小虫子在里面钻,有些酥麻难受。
春药,也不过如此嘛,是因为剂量不够吗?
姜妩感觉,这种程度完全可以忍受,那晚的谢闻舟,却沉沦得一塌糊涂......还是自制力太差了。
“你怎么了?他给你喂了药!”
谢闻舟却很敏锐,看着原本雪白的脸,此刻潮红一片,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却安静异常,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地上那破碎的杯子,格外刺眼。
“.......”
姜妩身子颤了颤,依旧不说话,脸上却越来越红。
谢闻舟没有任何迟疑,伸手想将人抱起来,刚俯身靠近,姜妩仰起头,主动靠近了他。
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
少女微微起身,双手搂着谢闻舟的脖子,滚烫的脸,轻贴在了他冰凉的侧脸,发出低不可闻的一声喟叹。
“舒服......”
娇软的声音,微微有些哑。
谢闻舟僵着身子,还维持着要抱姜妩的动作,怀中人似乎已经意识恍惚,自顾自地伸手,把玩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又去摸他的耳朵。
滚烫的手,带来的温度,让谢闻舟有些头发发麻,那夜的绮梦和过去真实的一夜,所有的记忆在此刻重叠,让他的身体也变得灼热。
“忍住,我带你去找医生。”
他生生压下心头被挑起的热意,按住了姜妩的手。
怀中人却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眼眸迷蒙地看着他,哑着嗓子,发出小猫般的声音:“可你比医生管用啊......”
谢闻舟呼吸越发急促,也不知是不是在花房待得有些久,各种浓郁的花香,让人头脑也变得有些不够冷静。
但他还留有底线:“胡说什么,你还怀着孕呢。”
姜妩摇了摇头,浑身发颤,微微张着嘴急促的呼吸,声音有些委屈:“吃药才会对孩子不好呢。”
谢闻舟冷着脸,唇角绷直,他受过那药物的罪,意识恍惚,模糊理智,毫无抵挡之力。
他垂眸去看姜妩,雪白的脸透着粉,红唇微张,眼眸像是染了春水,迷蒙氤氲,倒映着他的脸。
“姜妩,你现在......还知道我是谁吗?”
谢闻舟低声问,不知觉也哑了嗓子。
花房里,温暖舒适,让人不自觉就卸去伪装与防备,姜妩听着男人胸腔中的心跳声,快得惊人,对于他的问话,却不作应答。
只是仰起头,轻轻吻向了谢闻舟的唇角,炙热的,潮湿的吻,一如那夜的春色绮丽。
谢闻舟几乎无法保持理智,却猛地后退,将昏倒在地的何峰拖拽着,扔到了花房外,又发了消息给阿四,让人过来处理。
冷静地做完这一切,谢闻舟抬手,将花房的门,从里面插上了插销。
“......”
做下这个举动,心头骤然一炸,内心的蠢蠢欲动,那些卑劣的念头生起,强烈到让谢闻舟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真实的欲望。
他转身,再度走到了藤蔓之后,冰冷的脸上,带着肃然。
可不过刚俯身,姜妩已经无比自然地攀了上来,披着的大衣掉落,撕破的领口露出大片肌肤。
“小狐狸......真的是你!”
锁骨处隐约的红色胎记入眼,谢闻舟脑海中最后的理智,也彻底断掉了。
杏花的香气像是某种引诱催化剂,在那些混乱浓郁的花香里,清新淡雅,让人无法忽略。
“姜妩。”
长久以来的矛盾与挣扎,这会儿都变得不重要了,谢闻舟低头,闭上眼,主动吻住了姜妩嫣红的唇。
唇舌交融,那些坚守和冷静,也一并如水逝去……
温暖的花房里,热意蔓延,房顶雨水滴落,宛如春日里的初潮迭起。
“.......”
半个小时后,身上的衣服还穿着,姜妩抿嘴,悄然看着闷头使劲,连声音都不敢出的谢闻舟,一时心情莫名。
他好像,真的很认真地在做她的解药。
“感觉好些了吗?”
谢闻舟满脸发红,抬头看着姜妩,见她依旧神情迷蒙,又低头下去努力。
又是半小时过去。
姜妩感觉身体微微有些冷了,估算着时间,想到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她动了动身子,伸手摸过花盆,没有犹豫地敲在了谢闻舟的后脑勺。
看着人毫无防备地倒下,姜妩轻轻叹了口气,将人塞进藤蔓之中,为他盖好了衣裳,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来。
低头,轻轻扯开领口,看着那显眼的狐狸胎记,不知怎么唇角露出了笑意,这大少爷,还真是对小狐狸念念不忘。
将衣服整理好,穿好了大衣,姜妩敛去脸上的神情,走到了花房门口。
门外,有几道急迫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姜妩抬手,拔掉了插销。
将花房的门打开。
“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
谢闻祈强忍着不耐,谢知秀一手举着手机录像,一手紧紧抓着他不放。
与门开之后,走出来的姜妩,迎面碰了个正着。
“姜妩,你这个小贱人,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找男人了?”
谢知秀神情畅快,就要往花房里闯,姜妩抬手拦住了她。
“姑小姐胡说些什么,这谢家的花房我都逛不得了么,倒是你,三番两次不请自来,还羞辱我,实在是过分。”
谢闻祈听到少女的斥责声微微意外,待看清她此刻的模样,眸光愣住。
雪白的脸上,红痕明显,唇色嫣红有些肿胀,衣衫虽整洁,大衣上却有奇怪的印痕,像是碾过了花草,溅了汁液上去。
明明她一脸正色,还有些虚弱苍白,却依旧显得荼蘼。
这副样子,谢闻祈脑海中闪过些古怪的联想,该不会是她耐不住寂寞,自己......
念头刚起,视野中突然冲出个半身赤\/裸的微胖男人,扑通往几人面前跪下。
“姑小姐,是夫人勾引我的,还威胁我,说我不跟她上床,就把我赶出谢家,我也是没办法,姑小姐,您要给我做主啊。”
这个场景,属实有些古怪。
姜妩从花房里出来,这花房的花匠从外面跑过来,嚷嚷这些。
就算是真的抓奸,既然没有当场抓到,这何峰倒自己送上门来,像是故意要做实。
这么蠢的事情,谢闻祈太阳穴有些发胀,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是谢知秀为了发泄情绪想的损招。
听了他的劝诫,不要姜妩的命了,就想着弄坏她的名声?
“你可是还怀着我大哥的孩子,事关谢家名声,又被我抓了现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知秀又上手推搡,姜妩本就有些腿软,这会儿倒是踉跄着,往地上歪倒摔了下去。
“.......”
有谢闻祈在场,姜妩勉强露出几分柔弱,坐在地上没起身,也没有故意刺激谢知秀。
何峰一个花匠,本就是受到谢知秀指使,算不得什么。
花房里,那位被她砸晕的谢大少爷,如果被人发现,才是重大事故。
“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我看这次,谁还愿意护着你!”
谢闻祈生气地瞪了谢知秀一眼,心里生气,蹲下身去搀扶姜妩。
“小妈,你.......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这不明摆着的吗,你看看她这副样子,没有男人怎么活得了,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带去祠堂。”
谢知秀语速快得跟机关枪似的,生怕晚一步。
“阿祈,我没有.....你相信我!”
姜妩上前一步,双手抓住谢闻祈的胳膊,抬头倔强又脆弱地看着他。
“谢闻祈,你可别对这个贱人心软!出了这样的丑事,难道要我报警吗?那岂不是给我死去的大哥抹黑!”
“我早就让族老在祠堂等着了,今天这小贱人别想逃掉!”
姜妩红着眼睛,脸上愤怒又脆弱无助,看着谢知秀。
“我是清白的,去哪都不怕,你别血口喷人。”
远处,张蓉蓉躲在柱子后,手里也拿着手机在录像,张叔站在她身侧,一脸愁眉苦脸。
“夫人到底在玩什么,怎么跟你说,不跟我说?”
张蓉蓉握着手机,眨了眨眼,小声嘀咕:“怕你心脏不好,承受不了。”
“你来了也没多久,夫人什么时候,这么信任你了。”
张叔又忍不住嘀咕,心有不甘的样子。
张蓉蓉嘿嘿一笑:“那可不好说,说不定我跟夫人认识很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