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那张原本清丽动人的面庞此刻略显苍白,微微蹙起的眉头以及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都透露出些许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
一直关注着她的白敛见状,心中一紧,赶忙上前关切地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言语间满是焦急与担忧。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苏莯不禁皱了皱眉,目光诧异地投向面前的白敛。
只见他双颊微红,眼神也有些迷离,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苏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居然喝酒了?”
白敛向来滴酒不沾,今日这般反常难道是因为亭中的那件事情吗?想到此处,苏莯定了定神,缓缓开口解释道:“师兄,其实对于亭中发生的事,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那位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于情于理,我们对待他都应当礼数周全一些才好。”
然而此时的白敛似乎并未完全听进去她后面所说的话,只是紧紧抓住了那句“并不怪你”,他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苏莯,急切地追问道:“真的吗?你当真没有生我的气?”
见他如此在意自己的态度,苏莯心中不由一软,连忙安抚道:“当然没有啦,师兄。不过看你这样子怕是已经喝醉了吧?要是还能走得动路,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白敛听闻此言,先是摇摇晃晃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一把拉住苏莯的衣袖,语气含糊不清地嘟囔道:“那……那你不和他一起走吗?”
苏莯轻轻挣脱开他的手,微笑着回答说:“不了,我这边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调查清楚呢。”
白敛一听这话,原本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忙不迭地应道:“好,那咱们赶紧走吧!”说着,便转身步履蹒跚地向房间走去,想要拿上自己的物品。
不一会儿,白敛便拿着包袱从房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苏莯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相视一笑后,并肩朝着门外走去。
当两人的目光触及到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以及跟随着他的冷夜时,他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愣在了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上官啻阳则静静地凝视着苏莯,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穿透她的灵魂,周围的一切人和物似乎都已被他彻底无视。
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莯,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接着,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来,动作优雅而又沉稳。他轻声呼唤道:“阿雾,过来......”声音虽轻,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此刻,唯有一直跟随在上官啻阳身边的冷夜心里清楚得很,自家主子这般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隐藏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若是太子妃足够聪明,乖乖听从主子的命令走过去,或许还能暂时平息这场风波;可倘若太子妃胆敢反抗,以殿下那刚硬执拗的性子,冷夜实在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说不定,殿下一怒之下当真会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取了那位白公子的性命!想到这里,冷夜不禁暗暗替太子妃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太子妃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你让人跟踪我?”苏莯看着他。
“你要去哪?”他不答反问。
“我有事,需要早点回京。”
“什么事不能与孤一道商量,不能叫孤同你一起回去?”
“不想与你一道。”
“为何?”他眉头紧皱,满脸不解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地说道,“孤可以让你静一静,但是我决不会让你离开我。”话音未落,他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住苏莯。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苏莯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横在了中间,硬生生地拦住了他的动作。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白敛。只见白敛微微仰头,目光如刀般凌厉地直视着他,毫无退缩之意。
“阿雾说了,她不想与你一道。”白敛的语气同样冷硬,仿佛带着丝丝寒意。
上官啻阳闻言,双眸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犹如寒潭之水一般深不见底。
他死死地盯着白敛,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开。”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迸发出无形的火花。
他们彼此对峙着,谁也不肯示弱分毫,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只剩下这一场无声的较量。
“如若我不呢!”白敛毫不畏惧上官啻阳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反而挺直了脊背,挑衅地回瞪过去。
上官啻阳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找死。”
说完他便出手,两人交锋谁也不让谁,仿佛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渐渐的白敛稍稍落了下风,但是上官啻阳不依不饶。
苏莯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深知此时此刻,自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稍有差池便可能导致局面失控。
“好了,我不走,行了吧!”她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决。
上官啻阳立刻停手,走到苏莯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生怕她反悔一样。
白敛凝视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他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师妹……”那一声呼唤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苏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师兄,你先回去把事情处理妥当。放心吧,我会跟他一同归来的。”
白敛皱起眉头,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你……好吧,但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莽撞冲动。若有危险,立刻发出信号通知我。”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苏莯没有理会上官啻阳,转身回自己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