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可以说话了，别人看不见你的！”李长生对着老槐树开口说道。
“你怎么来了，我躲在树干里，你也可以看到么？”
“可以看到，昨晚没有跟你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是警察，而是一名高中学生，家里也是本地的土神仙，我开了天眼，所以能看见你。”
“怪不得，我说警察怎么会那么年轻的，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关于你的事，我已经全部汇报给了真正的警察，这里离大桥不远，你白天应该看到有很多警车过去吧？”
“看到了，他们是来抓那个坏人的么？”
“嗯，是的，另外警察还让我再问你一些问题，有了这些问题他们才可以更好地破案，而且还可以把你骗你过来的人也一起抓起来。”
“对，他们也是坏人，我也恨他们！”
“好的，那现在我问，你来回答，你放心，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会完完整整交给警察，所以你尽量回答得准确一点。”
“好，我配合你！”
“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覃兰兰！”
“秦？是秦始皇的秦么？”
“不是，是谭嗣同的那个谭，去掉言字旁，兰是兰花的兰。”
“那个字不是也读tán么？”
“不是的，我们那面都是读qin，这个姓桂省人最多，我阿爸说我们也是从桂省迁到云省的。”
“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你是被谁骗过来的？”
“我的一个远房的表嫂，她说给我找一个苏省这面的工作，我阿妈就同意了，她带我过来以后，就把我交给了一个说这面方言的老女人，是那个老女人把我卖给了那个魔鬼！”
“你的那个远房表嫂叫什么，哪里人？”
“她的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我们都叫她阿芬嫂，你们可以去我家，问问我阿妈，她知道那女人住在哪里！”
“那我们本地的那个老女人，你应该也不知道她名字对吧？”
“嗯，不知道，只听过那个魔鬼喊她红姐。”
“好的，我已经记下来了。”
“你的三个孩子在哪里生的？”
“地窖里！”
……
警察罗列的事情很多，事无巨细，好几张纸。
李长生一直在不停地询问，覃兰兰也很配合，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回答的很仔细。
李长生并没有用笔记下这些答案，不过靠着他那强大的大脑，等回去后，一样可以完整地整理出来。
问了一个多小时，雷坤给的问题才全部问完，李长生把写了问题的纸又重新叠好，装在了口袋里。
“警察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下面是我个人想问你的，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不回答。你现在想不想你的三个孩子？”
“不想，如果可能，我都想掐死他们！”
“他们不是你亲生的么？”
“不是，他们是魔鬼的孩子，是他们把我害死的。”
见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李长生也不敢再刺激她了，他知道鬼魂发疯的样子，太可怕，其实他之所以想问这个问题，是觉得那三个孩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应该有些不舍，没想到她会这么反感。
过了一会，等她平静下来，李长生才接着说道：“坏人被抓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呢，要不要我帮你超度了，这样你就可以去阴间重新投胎转世了。”
这个问题，覃兰兰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一直在掩面而泣，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问道：“你能带我回一趟我的家么，我好想跟我阿妈说句话！”
“恐怕不行，我还是学生，还没放假，还有十来天就期末考试了，我暂时没法离开沂县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把你带到云省去。”
听到李长生的回复，覃兰兰哭得更伤心了。
“你别哭呀，这样吧，我明天问一问我爷爷，看他知道不知道怎样把鬼魂带到别的省去，另外，把你带过去也要等我放假了以后，而且还得问问我们当地的警察，他们是不是也要过去办案，只有他们在，我才敢送你回去，要不我一个人也不敢。”
李长生说得很真诚，也合情合理，覃兰兰并不是一个完全丧失理智的恶鬼，所以她听得懂，于是点头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其实你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因为我们沂县的人，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才对！”
“不是的，不是的，每个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他是他，你是你。”
嗨，这姑娘生前肯定是个好姑娘，可是被人给毁了。
“嗯，兰兰姐，今天已经很晚了，那我就先回家去了，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在心里，你放心好了。”
“好，我相信你，奥，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李长生，兰兰姐，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说完，覃兰兰又钻进了那棵老槐树的树干里。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也匆匆地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都快10点了，妈妈和圆圆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剧，爸爸也回来了，他正在客厅里眉飞色舞地向自己的老婆和干闺女讲述他这两天的见闻。
“爸，我可想死你了。”
李长生抱着李明福，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说实话，别看他这两天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但是压力真的很大的，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很委屈。
“好了啦，看你那样，哪里像一个男子汉，刚才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女鬼了？”
“嗯，雷叔让我帮他去问问话。”
“顺利么？”
“嗯，挺顺利的，那女孩子挺好说话的，生前应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她提出来想让我带她回家一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这可不好办，你明天去问你爷爷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爸，你和二叔就不能再多学习一点，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找你们看风水了，你们也不能老是靠忽悠是不是。”
“死孩子，瞎说什么呢？我和你二叔怎么就忽悠别人了，我们都是凭借真才实干好不好？这么跟你说吧，看商业住宅，包括私人别墅之类的风水，十个你爷爷也比不过我，你爷爷也就是会看看农村里的那些破草房，别墅长什么样估计他都不知道。”
“爸，你今晚没喝醉吧，敢这样说爷爷，要不明天我去河东，我再跟他重复一下你刚才说的？”
“就你会挑事，吹吹牛还不行呀？”李明福轻轻地扇了儿子一巴掌。
其实，李明福刚才有些事情说的很对，看风水，也是需要结合实际的，私人别墅的风水，还真不是老一辈的人能看得准的，看风水也要与时俱进。
……
李长生上了楼，这两天都快忙晕了，他想好好泡泡脚，然后跟同学聊聊天，放松一下。
等他躺到床上，掏出手机的时候，qq，微信，还有抖音，都提示他有99+的未读信息。
他先打开了qq，首先就是郑静静的信息轰炸，她把自己去牛陵山游玩的照片，发了好多张过来。
见他没有回复，还一直在问他在干嘛？
“昨天曹蓝请客吃饭，今天我在家写作业，还去店铺里面帮忙，一直忙到现在。”
李长生回复很有技巧，他从来不撒谎，但是呢，叙述的时候，可以避重就轻，这样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曹蓝也发了信息给他，她居然能把喝醉酒摸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只给他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文字。
李长生很失望，他本来还想着她能说一句，那天是误会。
但是出于礼貌，他也回她了，就是把回复郑静静的信息，前面去掉，给她发过去的。
耿琪琪和吕慧莲也给他发消息了，她俩发的内容很相似，就是在元旦的时候，都给人当伴娘去了。
耿琪琪向他炫耀了新郎家的酒席很好吃。
吕慧莲则是发了接新娘时候的热闹场景。
李长生发现一个问题，吕慧莲做伴娘的时候，穿着很朴素，也根本没有化妆，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班长刘雪莹也发了几张去徐市玩的照片给他看，李长生还以为她是跟着家人出去玩的，但是在一张照片里，他居然发现了周雪萌的背影。
虽然那身羽绒服她不经常穿，但李长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过显然刘雪莹也是顾及了他的感受，只字未提周雪萌的名字，照片里也没有任何一张她露脸的照片。
其实，对于李长生来说，无所谓的，周雪萌跟他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只是李长生没想到，她们两个女孩子玩得那么好，连旅游都一块出去。
班级群里的消息李长生也看了看，一如既往的热闹，不管是初中的群还是高中的群。
初中的群里，因为在徐市上中专的人比较多，又分在了好几个学校，所以班级群就成了他们分享各种徐市消息的大本营。
高中群里，除了孙强的各种怼，还有田小辉的各种风景照，以及王安同的各种八卦外，也有其他很多同学分享元旦的快乐时光。
只有李长生一个苦逼，整个假期都在忙忙碌碌的，连玩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