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用力,将那玫瑰折断,紧紧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那玫瑰不再说话,可顾凝眸看着那玫瑰根茎上的鲜血,像是丢垃圾一般将那玫瑰丢在地上。
染上了自己的血……脏了呢。
玫瑰落地,花瓣散落,有一种残缺的,破碎的美……
顾凝眸缓缓张开了手,上面是尖刺戳破手掌后所留下的小孔,整个手掌都已经流满了血。
跟那天,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完美重合……
带着最为新鲜的血腥气呢。
顾凝眸迟疑了,手开始颤抖起来,脑海中都是猩红一片。
鲜血,残尸,肉泥……
“不……妈妈,别杀我好不好?”
耳畔传来尖叫声,稚嫩无助。
“不!”
顾凝眸猛地睁开了眼睛,无助的看着周围。
看清周围后,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无奈的抬手挡在眼前。
那声音让顾凝眸心有余悸,她心跳得很快,额角都是冷汗。
已经到了黎明,但是四周还有些黯淡,夜色还未完全褪去,浓稠的墨蓝与淡淡的清灰交织在天边,朦胧且静谧。
顾凝眸无奈的笑笑,回想梦境中的一切,默默叹气。
“真是个奇怪的梦呢……”
对那些事情,早该免疫了,为何还要想起来……
顾凝眸已然无心再睡,只能静静等待着天明,一会去看一下了思愁,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将她带去课堂了。
不过按照了思愁那个性子,肯定会想方设法拖两天。
被她惦记的了思愁本人,正在接受雪千荣的“严刑拷打”。
了思愁一大早就被雪长老薅了起来,她还带着弟子们一起来观摩了思愁。
了思愁整个人都是懵的,她还在跟周公下棋呢。
下一秒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猛的睁眼,便看见自己的床边围站了一群药阁弟子。
她张嘴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发不出声。
雪长老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在了思愁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把她的哑穴点了。
了思愁进行了一个无声的尖叫,待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看清人之后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是做什么?有什么比现在更恐怖吗?一觉醒来自己好像被毒哑了,床边站了好多人。
雪长老站在了自己的床头,一脸笑意,但是眼神之中都是探究,她的大弟子微生绛黛站在她旁边,手中拿着毛笔,随时都准备记录。
再观其它师妹,那神色,了思愁觉得她们就好像在看一块特别有研究价值的肉。
了思愁尴尬一笑,不解的看着几人,顺便在心中庆幸,还好自己没什么裸睡的习惯。
这阵仗,她只在雪千荣回来那天看到过,雪千荣让药阁弟子顺着摸自己的脉搏,让记住这就是衰蠃之毒的症状。
了思愁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坐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开始用手语胡乱比划。
雪千荣见她清醒过来,点了点她的肩,将禁锢解除。
了思愁感觉自己的嗓子通了,轻咳了两声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雪长老,各位师妹,你们这是做什么……”
雪长老特别慈爱的伸手摸了摸了思愁的头道:“了了,不要害怕,只是本座有点好奇而已,告诉你雪姨姨,你这毒是怎么解的?”
她眯着眼睛问着,了思愁咬唇欲哭无泪。
不是……一大清早围站在她的床边吓她一跳,就为了这事?雪长老你一个人问就算了,带着一堆徒弟来是怎么回事,是要研究研究自己的价值吗?
“雪长老,别跟我套近乎呀,我害怕,它自己没的……你信吗?”
了思愁瑟瑟发抖,雪千荣自然是不信的,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道:“我行医那么多年,还从未发生过如此蹊跷之事,你这毒就那么凭空消失吗?我不信,从实招来。”
她先前一直研究解药,可是没有根治之法,只有延缓之药,现在了思愁体内一滴毒素都没有了!
微生绛黛的研究的药物她也看过,有效但效微,不会如此干净。
这让雪千荣感到震惊,在看到了自己徒弟给的信之后,直接就出来了,还号召弟子一起过来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了思愁一听从实招来,脑海中闪过顾凝眸。
她嘴角一抽。
她总不能说……自己跟顾凝眸亲了两口,顾凝眸把自己的毒渡过去了吧……
了思愁也故作一脸不解,决定开始讲一下玄学。
“世间神奇之事多了去了,可能是苍天怜我,觉得我命不该绝,故此让我活了,或者是那毒的时间太久了,到时间就失效了。”
修仙界就是最玄学的事情,所以自己胡编乱造一点肯定也没事。
雪千荣觉得了思愁的解释苍白无力,但感觉问这家伙也只一问三不知,只得叹气。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能,那各弟子上手摸一摸了了的脉搏,感知有毒和无毒的区别吧。”
她说完在一旁暗自神伤没有问到什么有用,了思愁则是感慨还好没有死缠烂打问下去,自己的一世英名保住了。
微生绛黛看了思愁的目光都在自家师尊上,一边给她把脉一边开口同她解释。
“我师尊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爱研究研究这种百年前或者千年前的毒,有一段时间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大师姐你稍微习惯一下,很快的,确保无事之后你就可以离开药阁了……”
微生绛黛提醒着她,了思愁无聊的点头表示知晓了。
在送走这一堆人后,了思愁被告知无事,宗主命她可以回学堂了,顾凝眸拿着了灼华的命令,已然亲自来逮她。
“呜呜呜呜,我觉得我还需要医治一下。”
了思愁一点都不想回学堂,毕竟顾凝眸监督自己不说,还要在自己的书案上放载照石监督她的一举一动。
她抓着药阁的门不撒手,顾凝眸无语的看着她,最终还是强硬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走。
“顾凝眸!我是你大师姐,你这是大不敬!我不想去,让我再躺两天吧,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顾凝眸闻言一笑。
“你是说,你想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