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传来声音,“晚儿,这么着急找我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氏说罢才瞧见厅中跪在地上的管家。
萧晚缓缓睁开眼睛,淡声说道:“妹妹也来了。请婶婶来,是想了解一些事。”
萧云舒扶着李氏坐下,自己则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李氏淡笑问道:“但说无妨。”
萧晚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平,说道:“王管家,王福你可认识?”
王平这才战战兢兢抬头,忐忑说道:“认识,是小的远房侄子。”
“哦?那他在庄子上的所作所为不知你可知晓?”
王平连忙磕头说道:“不知,小的不知啊。”
李氏和萧云舒还一脸懵的状态,萧晚突然转头问道:“婶婶,这王管家平日里在府上做事,可尽心尽力?”
李氏思考一番后说道:“还算是尽心尽力,怎么了晚儿?”
“我昨日去了庄子上,这才得知那王福在庄子上作威作福,甚是可恶,已将他送去了官府,想来官府会给我们将军府一个交代。”萧晚义愤填膺说道。
冬雪将那誊抄的状纸递给李氏,李氏看完也是十分震惊,瞧着不像是知晓此事的样子。
将手中的状纸往桌子上一拍,义愤填膺道:“岂有此理!”接着转头略带抱歉地对萧晚说道:“晚儿,都怪我,驭下不严,才让这等小人钻了空子,为虎作伥。”
“怪不得婶婶,若不是昨日我去了庄子上,此事还不知要被瞒多久。”
萧云舒拿起桌上的状纸,看完后也是满脸震惊之色。
王平跪在地上,心里直打颤,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小丫头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如今只能抵死不承认,她也就没办法。
“夫人,小姐,此事小的真的不知啊,若是知晓,小的定将他押去官府,绳之以法啊。”王平边说边磕着头。
萧晚冷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是没有他的默许,那王福怎敢如此放肆。
萧晚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喝着,默不作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才放下茶盏。
只见几名侍卫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那王平看到锦盒时,面色如灰,瘫坐在地。
“小姐,找到了。”说罢便将手中的锦盒交给冬雪。
冬雪将其放在桌上打开,拿出里面的纸张递给萧晚,萧晚低头看着,问道:“在哪里找到的?”
侍卫抱拳回答:“在王管家的房中,藏在他床榻的夹层里。”
“下去吧。”
萧晚看完后放在桌上,冬雪将其拿给李氏。因如今将军府是李氏管家,若是萧晚想处理王平,李氏也得在场,知晓此事。
“王管家,不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萧晚冷声问道。
王平瞳孔微微收缩,知晓事情已经败露,从身上抽出匕首就朝着萧晚冲了过来,嘴里还说道:“挡我道者,去死!”
冬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便将王平打倒在地,他手中的匕首也被扔了出去。
另一旁,萧云舒立马起身,护在李氏面前,两人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王平满脸怨恨,嘴角渗出鲜血,冬雪那一掌伤他不轻。
“王管家,何必呢?你以为就凭你,也能伤我?”萧晚满脸鄙夷地瞧着他。
李氏连忙向外喊着:“来人!来人!”
王平知晓今日自己怕是难逃此劫,如今她只知晓自己贪墨之事,若是自己被活捉,其他事被翻出来,那自己的妻儿更是难逃一死。
忽然王平冲出去,拿着刚才甩出去的匕首,就直指自己的心脏,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冬雪没来得及去拦,上前探探鼻息,朝着萧晚摇摇头。
等众护卫进来时,就瞧见口吐鲜血的管家躺在血泊中,众人面面相觑,低头不敢言语。
萧晚拧着眉,轻轻叹口气后说道:“婶婶,还得劳烦您处理好此事,重新选个得力管家。”
李氏咽咽口水,连忙点头:“那是自然。”随后朝着门口的侍卫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抬走。”
忙活两天,加上胳膊上的伤,萧晚便先行离开,冬雪扶着她。
李氏瞧着萧晚离开的背影,才慢慢从刚才的事情中缓了过来,萧云舒端起桌上的茶盏递给李氏,问道:“母亲,此事你不知晓吧?”
李氏皱眉说道:“我自然不知晓啊。”
“那便好。此事万不可声张出去。”
李氏喝口手中的茶,沉思后说道:“嗯。”随后转身吩咐道:“吩咐下去,此事万不可声张,对外就说突染恶疾,安顿好他的家人,让其余人都把此事烂在肚子里。”
身后的丫鬟听后立马出去安排事宜。
翠微居内,春雨瞧见萧晚回来,连忙起身,萧晚摆摆手,快步上前扶她坐下,说道:“这几日你好生休息,等养好伤再来服侍。”
春雨刚想说什么,就被萧晚打断,“怎么?不听话?以后成了瘸子,我可不要啊。”
春雨听后便作罢,由着小丫鬟扶着自己回房。
冬雪拿来药箱,轻柔地给萧晚的伤口上药,那伤口如今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冬雪心疼不已,拧眉说道:“小姐,伤得如此重,可千万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无妨。就算留下疤痕,旁人也瞧不见。”
等抹完药,萧晚重新穿好衣裙,疲惫的倚在软榻上。
“冬雪,你亲自去王平房中瞧瞧,我总觉得他还有秘密,今日自戕也很是蹊跷。”
那王平在府上已有十几年,还是母亲在府上时,从城外救回来的。母亲前往燕城时,那宋家庄的管事突然身亡,这才匆匆将此事交与王平处理,以为王平是个忠心之人,没想到养虎为患。但仅是贪墨之事他便自杀了?这也太蹊跷了些。
“是。”冬雪给萧晚准备好吃食和茶水,点了安神香后,又拿了披风给她披上,这才退出房中。
许是因为受了伤,又忙碌了许久,没多久萧晚便在软榻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