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长易拿着萧晚的手书和那些罪状赶到知府,让侍卫将东西拿进去交给许知府,自己在门外等着。
没一会儿,许清正就满脸怒色地走了出来,说道:“走吧!本官随你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长易带着许清正到了宋家庄。
萧晚在外等候,见到来人,连忙行礼说道:“许知府,还劳烦您跑这一趟。”
许清正摆手,“此等恶人,本官怎能不管!”
萧晚带着许清正来到院中,院中已站满了许多受到迫害的庄户,大家都打量着那身着官服之人。
“诸位,这位是京都的许知府,今日来为大家鸣冤。”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直到长易将屋内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破抹布的王福压出来,大家的眼里充满了愤恨
许清正在上首坐定,沉声道:“今日本官定会为大家做主。”随即示意手下拿出笔墨纸砚开始记录。
陈大的女儿被折辱致死,到现在,陈大都记得女儿临终时的模样。现下终于有机会为女儿伸冤,他当即跪下磕头,抹了一把眼泪,痛声说道:“王福就是个畜生啊!我女儿小桃才及笄,被他王福看上,他要纳小桃为妾,我们不愿,他就强行把小桃带走,还打断了我一条腿。”
“再见我的女儿时,她就满身伤痕,没了气息,被扔在我的院子里。”
“我去报官,可没有人管,说证据不足,回来后那王福又将我殴打一顿,关了起来。”
“官爷,求你为我女儿做主啊!”
陈大涕泪横流的控诉着,眼中迸发出恨意,死死地盯着滚在地上的王福。
众人见那官爷正在记录王福的罪证,都开始跪地诉说自己的冤屈。
整整一个时辰,院中的庄户才诉说完王福的罪状,许清正越听越愤怒。
萧晚在旁边听着,也是震惊不已。看来请许清正来没有错,今日便瞧着他应是个正义之人,派长易去请时,她就觉得他一定会来。
审完后,许清正押着王福,准备将其押回京都候审。
萧晚追上去,行礼说道:“今日多谢许知府!这庄上之事,若是许知府没来,我还不知该如何。”
许清正瞧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女,略带疑惑问道:“你怎知本官一定会来?这宋家庄可不在本官的管辖范围。”
“我相信许知府是一个正义之人,是个好官。”
许清正听罢,脸带微笑说道:“你父亲也是,他生了一个好女儿。”
说完许清正便转身上了马车,迎着余晖离开。
萧晚有些疑惑,许知府和爹认识?萧晚盯着远去的马车,随即摇摇头,怎么可能?许知府三年前才来京都上任,那时爹爹早就不在京都了。
萧晚转身回到院中,让长易将从王福房中搜出来的银两,分发给了所有的庄户,以作补偿。
站在台阶上的萧晚看着众人,眼神坚定地说道:“大家放心,王福罪孽深重,按律当斩。”
陈大等人听了这些话,心中稍安,拿着钱离开,等着看王福的下场。
从王福房中没有找到真正的账册,让萧晚很是头疼,正准备带着长易等人再去找找。
“小姐,有人求见。他说他是庄上的账房。”侍卫脚步匆匆,低声说道。
“请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墨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看到萧晚后,便立马跪了下来,从怀中拿出几本账册递过去,略微惶恐地说道:“东家,小的姜来,原是庄上的账房,这是真正的账册。”
冬雪接过账册递给萧晚,萧晚翻看了几页,闻了闻,随即说道:“为何现在才拿出来?”
“那王福抓了小的妻儿,让小的做了假的账册。真正的账册被王福藏在了后山,小的偷偷跟着他发现的,趁他走后,我才把账册挖出来,想着用账册救我的妻儿,回来后才得知王福被抓了。”
萧晚听后,说道:“你可知,替他做了假账,你也难逃其咎。”
姜来低头,身体发抖,说道:“我知晓。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交出真账册,是我的夫人,她说东家是个好人,让我来的。”
萧晚不置可否的笑笑,说道:“起来吧。姜先生,你可愿意做这庄子的新管事?”
姜来不敢相信地抬头,“我?”
萧晚点头,说道:“做了新管事,日后每月都需带着账册去将军府,交由我查看。从明日起,需将庄上的佃户全部重新造册记录,统一管理,所有作物都得详细记录在案,但是若再有徇私作乱者,依法处置。”
萧晚毕竟也是将门之女,虽是女子,说话时也是掷地有声,姜来听后也是身体打颤,而后坚定地回道:“小的愿意。”
萧晚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新管事任命之事,如今倒是刚刚好。
处理完庄子上的事,萧晚以为这晚可以睡个好觉,但是没想到......
深夜时,窗外风声呼呼作响,时而掺杂着几声鸟鸣,而那微弱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平静。
萧晚猛地睁开眼睛,心想:那些人果然要动手了。
她坐起身,躲在屏风后,屏息凝神,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
幸好事先已知会过长易他们,如今几人应待在一起,免的打草惊蛇,萧晚才在这里等着。
那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房中,她紧盯着那身影朝着床边走去,手里拿着大刀,毫不犹豫地向床榻上砍去,等众人发现床榻上没有人时,萧晚向外撒去早已准备好的弹指醉,这是她精心调配的秘制迷药,足以让数十人瞬间昏迷不醒。
随着一阵细微的粉末飘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那几个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纷纷倒下。
萧晚趁此机会,迅速召集众人,低头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一众人趁着夜色掩护,悄然无息地离开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