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事不告知萧晚,是最好的决定,但......自从宸妃娘娘离开后,顾行舟从未喜欢过什么人,以往都是不顾一切地想要报仇,连自己的命都置之度外,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女子,让顾行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这样的决定对萧晚来说确实不公平。
他也知晓,顾行舟还未曾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萧晚,一是他自己要走的路,布满荆棘,他不想将萧晚牵扯进来;二是他害怕,害怕萧晚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会离开自己,毕竟她是俞国安远将军之女,而他却是荣国五皇子。
“这可如何是好?”
莫秦还未见过那位萧小姐,一个女子而已,等殿下恢复了荣国五皇子的身份,要多少女子都可以。问道:“那萧小姐对殿下如此重要?”
墨影和郁安异口同声:“自然。”
郁安说道:“莫叔,殿下身上的毒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找解药,我们都清楚,他就是为了报仇而活,连自己的命也不顾,我们劝说了无数次,都不曾动摇他的想法,可是萧晚不同,萧晚的出现,顾行舟竟有了要活下去的念头,那日青芜来告知我寻找几种稀有药材时,连我都是一惊。”
墨影附和道:“对,主子以前毒发都是靠药物压制,从不想着如何解毒,还将我派去保护萧小姐。”说罢从怀里拿出那个短笛,道:“连这个短笛都给了萧小姐,若不是萧小姐派我来办事,我都不知晓。”
莫秦认识那短笛,那短笛是殿下的私有物,可以调遣所有的暗影卫。
想起那日顾行舟刚醒的时候,挣扎的想要离开的模样,莫秦也是叹了口气,这孩子的性子还真是随了他母妃。
......
俞国,太和殿内。
莫长川摔了手中的奏折,怒道:“于乘风,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于乘风跪在地上,连忙磕头,颤颤巍巍道:“微臣......微臣知罪,陛下恕罪!”
于乘风以为陛下说的是大理寺走水一事,却没想到陛下手中的奏折里说的是贪污国银,倒卖粮草一事。
原来大理寺走水一事,陛下本不打算追究,没想到户部却查出来了于乘风贪污国银,倒卖粮草一事。萧卫恒低头冷笑,看来还真被自家儿子说中了,太子这是弃车保帅了。
莫长川:“哦?你这是认罪了!”
“于乘风,朕的眼皮子底下,你都敢做出贪污国银,倒卖粮草的事,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要不朕这皇位也给你坐!”
于乘风猛地抬起头,贪污国银?倒卖粮草?连忙说道:“陛下,陛下冤枉啊!微臣怎会做出这等事啊!大理寺走水一事微臣难辞其咎,可这......贪污国银,倒卖粮草,微臣怎敢啊!”
“陛下明察啊!”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太子,将证据给他看看!朕倒是好奇,于大人如何狡辩!”
莫景宸行礼道:“儿臣遵旨。”而后摆了摆手,身后的太监就去了殿外,再进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个承盘,上面放着一些书信和锦盒。
小太监将其呈到太子面前,莫景宸接过,而后一步一步走到殿中央的于乘风面前,道:“于大人,看看吧。”
于乘风抬起头,莫景宸浅笑,可他却害怕极了,双手颤颤巍巍地拿起上面的书信,里面满满记录着他与幽州山匪的筹谋,末端还有他的私印,于乘风看到这里,忽然松手,绝望地扶着地面,莫景宸淡然开口道:“于大人,这锦盒里都是从你书房里搜出来的银票,这书信也有的私印,证据确凿。于大人还是莫要挣扎,毕竟您的家中还有老母妻儿。”
于乘风不傻,听得出来这话中的威胁之意,怕是自己不认罪,家里的老母妻儿都没了活路,于乘风扶着地撑起自己的身子,磕头道:“微臣......认罪。”
莫景宸站起身,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站好,崔伯玉哪里能不知,此事其中的蹊跷,跨出一步道:“陛下,贪污国银,倒卖粮草可是死罪,此人胆大妄为,还请陛下圣裁。”
其余官员也跪地说道:“请陛下圣裁。”
“原大理寺卿于乘风,贪污国银,倒卖粮草,不知覆露之恩,辄辄猖狂之计,有悖纲常,有负皇恩,宜准法处斩,念其主动认罪,收没家产,罢为庶民,其余亲眷,十岁以上男子充军,女眷全部流放至贺兰山。”
朝中的官员又道:“陛下英明!”
于乘风瘫坐在地,任由禁军将自己拖了出去。
萧卫恒下朝回来时,就直奔翠微居,却被告知去了主院用膳,这才又匆匆赶去主院,一进门便看到萧晚和萧绝正陪着宋芷在用膳,脱了官帽递给一旁的丫鬟,又净手这才坐下,道:“绝儿,还真被你说对了,于乘风处斩,罢为庶民,其余亲眷,十岁以上男子充军,女眷全部流放至贺兰山。”
萧晚听完,放下手中的玉筷,道:“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了。”
待丫鬟都离开后,春雨和冬雪守在门口,萧晚才开口说道:“太子这是弃车保帅了,以何罪名?”
萧卫恒:“贪污国银,倒卖粮草。”
“果然,他必须找一个顶罪的人,而许诚死了,那于乘风便是最合适的。”
萧绝也放下手中的玉筷,道:“此事也算是断了他的一臂,只是不知大理寺卿的位置又会是谁?”
萧卫恒道:“此事陛下还未决断。”
宋芷听着几人的话,担忧道:“将军府莫要再掺和此事,我只想一家人平安。”萧晚转头温声道:“娘,此事已经由不得我们了,爹是安远将军,手里握着十万萧家军,任何人想要坐上那个位子,拉拢爹是最快的法子和最好的保障。”
“就算爹不参与,陛下也不会相信将军府真的没有参与。”
萧卫恒思索片刻,说道:“晚儿说得对。”萧晚看着萧卫恒,道:“爹,我与世子的婚事已再无可能,你们回京本就是为了我的婚事,怕是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想起此事,不若爹主动出击,按照我们之前说的,将那一半虎符交还给陛下,你们安全回到燕城。京都怕是不会太平了,越早离开越好。”
宋芷拉过萧晚的手道:“那你呢?晚儿,你怎么办?”
“爹娘,还有你哥哥就算离开,如今也得带着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