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因早产,生下来便身子孱弱,又是女孩,因而萧家对她的教养与萧家其他人皆是不同,并未要求她像兄长一般可上阵杀敌。
宋芷的心思都放在了女儿身上,更多的是像京都闺秀那样,学习琴棋书画。
萧晚站起身,道:“回太后娘娘,臣女从未如此说过。”不远处的崔锦瑶得意洋洋,看着台上的太后脸色微变,正准备说些什么,只听萧晚又说道:“但是......臣女从燕城回京,也是为了庆贺太后娘娘寿辰,得知回京消息后,母亲便让臣女准备了一首曲子,臣女愿献小小才艺,让太后娘娘在京都也能听到燕城的声音,还请太后娘娘恩准。”
崔锦瑶一脸不可置信,双手紧紧捏着手中的锦帕,强装镇定。
其实萧晚根本就没有准备,不过听沈栀意刚才这么一说,崔锦瑶这么一折腾,萧晚心中便有了决断。
太后娘娘笑道:“好好好,哀家准了。”
萧晚走到殿中央的琴案前坐下,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琴弦,顿时如泣如诉的琴声似一阵凉风钻入众人耳中,又似涔涔细雨,在肌肤上缠绵;又似奔腾潮水,天与地之间,辽阔无垠;曲调由婉转转向激昂,如同塞外那大漠孤烟,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众人纷纷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中,顾行舟看着殿中央的萧晚,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他起身,走到乐师旁边,取下长箫,将长萧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的时候,那悠扬的箫声与萧晚的琴声完美融合在一起,宛如天籁之音。
萧晚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箫声,不禁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一旁的顾行舟。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收起心神,专注于自己的弹奏。
只闻琴箫合鸣,他们就像千万只猎鹰,时而冲向九霄翱翔,时而落入草原遨游。
一曲弹毕,殿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太后娘娘面露赞赏之色,“没想到萧小姐琴艺如此精湛,此曲犹如天籁,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太后转而看向顾行舟,脸上满是笑意,说道:“哀家倒是忘了,顾家小子幼时在宫中伴读,乐师便说他天赋异禀,今日哀家也是有耳福了。来人啊,都有赏!”
顾行舟缓缓放下手中的长箫,然后俯身行礼,说道:“太后娘娘谬赞了,臣不过是班门弄斧、献丑罢了,已经很久都未吹过了,今日听到此曲,心中甚是感慨,这才想与县主合奏一曲,共贺太后娘娘福禄双全。”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好好!你们有心了,哀家很是喜欢。”
崔锦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本想让萧晚出丑,却不想反而让她大出风头。
萧晚回到席间坐下,一旁的沈栀意连忙凑过来,道:“晚儿,你弹琴这么厉害!”
萧晚浅笑,道:“栀意姐姐谬赞了,弹琴都是我娘逼我学的。”
身旁的萧云舒道:“姐姐就是谦虚,不知姐姐可否教教我,我那琴艺都不知被母亲骂过多少次了。”
萧晚:“可以啊,有空了便教你。”
殿中除了沈栀意,莫景宸也是一脸震惊之色,原以为萧晚不过是有几分姿色,倒是不曾想琴艺竟也如此精湛。
莫锦婳不知何时偷偷凑在太子面前,满眼崇拜地瞧着萧晚,道:“哥哥,那县主琴艺真好,哥哥能不能把她请来,给我教琴啊?”
莫景宸转头,思虑片刻,浅笑道:“真想让县主教你弹琴?”
莫锦婳使劲地点头。
莫景宸端着酒杯站起身,恭敬道:“孙儿在这祝皇祖母令德长寿,万福俱齐。”
太后道:“好好好,平日还要多为你父皇分忧才好。”
“孙儿谨记。”
莫景宸说罢看向萧晚,而后说道:“父皇,县主琴艺了得,锦婳想让县主进宫授艺,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过来央求儿臣来了。不知父皇觉得如何?”
莫锦婳连忙站起身,皇帝道:“锦婳,你想让宝和教你弹琴?”
莫锦婳连连点头,席间的萧晚轻叹口气,这......
皇帝看向萧晚,道:“宝和,你可愿意?”
萧晚起身,淡淡开口:“回陛下,若是公主不嫌弃,臣女自是愿意。”
“好,那就这么定了。”
皇贵妃桌下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宫装衣角,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自己才千叮咛万嘱咐,莫要与萧晚扯上关系,他们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顾行舟眸色一暗。
贵妃在一旁,瞧着这些个人讨着太后欢心,讨着皇帝欢心,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上次宫宴一事后,陛下虽未怪罪,可终究是与她离了心,这一月来,来她宫里的次数少之又少,她到如今都还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那司马弘颜有一对儿女,还有莫景寒那个养子,而她什么都没有,当初她想要抚养莫景寒,陛下以不想她养别人的孩子,要养便养自己的孩子为由驳了自己的请求。她以为他只是心疼自己,自己会有孩子的,可后宫里的那些妃嫔,个个都能怀孕,为何就自己不能!
萧晚正在用着膳,这宫宴的膳食也不是常能吃到的,身旁的萧云舒忽然低声道:“姐姐,我想出去一下。”
萧晚当即明白,点点头,嘱咐她万事小心,早些回来。
萧云舒行至一处园子,忽然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声响,“王爷,你说过要帮我的,在宴会上怎么不出声。”
“小乖乖,本王......本王刚才喝酒,忘记了。”
“不过你放心,本王说了要帮你,自是会帮你。”
“王爷可不许骗人,萧晚那贱人,王爷您上次没尝到,这次不想尝尝吗?”
园中发出一阵淫笑,道:“想,但先让本王尝尝你,哈哈哈。”
萧云舒听到这些,脸色顿时通红,她看不清是何人,只想着赶紧离开,却不慎踩到了干枝,发出了“咔嚓”的声响。
不远处的二人像是被吓到了,立马喊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