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昨天天空异变,夜里又是大雨,其他人怎样了。
其实他们的境况更差。
只因白天被人盯上,夜里大暴雨中被人刺杀。
如今是阮腾和甘藤走散了,薛若霜也和哥哥跑散。
他们这两组一个往北,一个往东,却是同时遇上杀手的盯梢,沉闷的暴雨令人放松,同时干扰了修士的判断和分析。
在突然袭击下,差点得手。
匆忙交手下,被分割,各自拼杀。
然后是各自无奈对敌,在浓浓的雨夜中,杀手与被追杀者同样便利。
所以参加试炼的这几个都没人死,只是各自散了。
也就张惜命和薛若尘凭借多年老友的习惯和默契,又找到一起,于是疗伤、避雨,天亮后再找妹妹。
薛若霜从未如此狼狈过,向来都是大家闺秀的她,第一次知道野外生活是如此的不便。
18岁的她,是在起夜冒雨出去小解时被偷袭。
而且还是正小解的中途被从侧面射来一箭,右边屁屁上中了一箭。
好在没中要害,但也难堪至极。
幸运的是,她是女孩子,爱穿裙,而且是刚洗了澡在睡觉,没有穿小内内。
于是,她在尿尿中被受伤,又在尿失禁中跑路。
裙子嘛,起来就能跑。
在浓厚的雨夜里,杀手也想不到这姑娘家被毒箭射中屁屁还能跑。
可能是暴雨中,箭头上的毒在射出后被大雨冲刷,毒液流失过多吧。
总之,薛若霜成功逃跑,也没再受到追杀。
只因慌不择路之下,她跑进了密林中,雨水冲刷的声音盖过了她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越跑越远,没有一个杀手追到,立马失去了目标。
他们几人找了一会没找到人,也便放弃,同时认为她受了毒箭应当跑不远,天亮再收拾她。
雇主的交代只是杀死。
那么死之前怎么玩,就没人管了。
若霜只是炼气九层,还有凡人三急,还要正常吃喝。
其实与凡人无异,只是比凡人的体能更强,且能修习炼气功法和攻击术法罢了。
这也是为何这个试炼的要求是筑基期。
因为筑基期与炼气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比如说,达到筑基期后全身的细胞就能自主吸收天地能量,用于维持身体的功能运转,不需要仅靠呼吸氧气以运转血液来养护内脏和大脑。
那就不存在被淹死的可能。
筑基后可以几个月不吃任何食物也能存活,原因也在于此,吸收天地能量就能维持最基本的生机。
不吃不喝,也就没有凡人的三急——屎尿屁。
能少了最大的生理麻烦——进食和排泄。
这不,平时最普通的排泄时刻就出事了。
其实呀,中型食肉动物的狩猎法子,基本上也是利用对方的三急来追捕成功的。
比如说食草动物在睡到后半夜时,尿包中涨满,起来要放水,然后被盯梢一夜的猎食者追杀。
它们往往也是选择这个时段,一是后半夜睡意最浓;二是后半夜尿包最鼓,跑不远。
往往是跑着跑着,尿包破了,在半程中被对手顺利吃上。
而有经验的食草动物则会在上半夜起来放掉一部分水,一直让自己的尿包处于没有胀满的状态,随时都能进行长距离奔跑,不会被屎尿颠破,害了性命。
薛若霜全身湿透,冒着大雨,跑呀跑,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跑到了何处。
总之,她跑了一夜,直到天明后才害怕地找个能藏身的岩洞躲起来。
当时的她浑身是草芥和树皮,满脸污渍,也不知摔了几跤,精致的脸蛋上都有伤痕,这是被撞破的。
她,以为自己快死了,又没能死成。
在岩洞里,她第一次亲手为自己治伤。
箭杆不知在何时被撞掉。
屁屁上的血也已被雨水冲淡,伤口在雨水冲刷下也早已泛白,不再流血,只是还会在运动中一点点渗出血汁。
好在中箭的是四肢之一,这里没有什么要害的内里。
这箭出击时受到暴雨的影响,势能减去很多,入肉不深,没伤到筋骨。
薛若霜简单敷上收汁止血的药粉,她衣裳破烂,侧着身子用半边屁屁坐在岩洞里,看着洞外的雨水发呆。
她,暂时活下来了。
也不知哥哥怎样。
他有那个风趣的好友陪着,应该没事吧。
但愿大家都平安。
她现在才想起,自己身上是带有短途传送牌,当时怎么就没想起要传送回去呢?
现在再试,发现传送不了了。
可能,真的是跑出50公里外,距离太远吧。
希望不是令牌坏了,否则回去会迷路的。
这一刻,她想起岛上那些衣着暴露的女奴。
“我会不会也要变成那样?”
薛若霜害怕了。
“或许变成那样也好,算是一种出路,总比在这荒野被人抛尸、圈禁或入兽腹要强吧!”
薛若霜放下了羞耻,总算没让自己再度难堪。
她还是处子身,可当下已经放开了处子的身份,随时迎接男人的进入,不管对方是善是恶,只要不伤她性命,不虐其身,就一切随他欢喜。
若还能带她出去,回到城中生活,那就是天大的福气。
她豁出去了。
只是不知那些人能否放过自己,看在她主动自愿上,在欢好后,在面对她娇好的容颜和年轻有活力的身子时,是否能看得上她,怜惜她,带上她一起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给自己放低了身段,很低很低,像是待宰的羔羊,又像是等待献祭的童女、圣女或巫女。
她不敢再去回想自己的身份,什么薛家的嫡女,全是梦幻泡影。
此刻的她只乞求天使或恶魔来搭救,只要不吞她的身,不破她的命,就一切随他或她。
她放下一切,只为求活。
然而并没有来人,没恶魔,也没来天使。
中午时,雨停了。
天地变回晴朗。
薛若霜历经奔逃,早已是饥渴。
她的储物袋,在逃命的过程中不知遗失在何处。
如今全身有价值的,一是她自己的肉身,另一个是衣裳袋里的伤药和那枚暂时还用不了的短途传送令牌。
她已经准备献身,可是没人来要。
要她命的人也没见追来。
这令她安心不少。
她的身子不想给想要她命的人,虽然可能最后也避不开,但是还是想把身子给不虐她命,不虐她身之人。
她现在要出去找吃的喝的,希望没那么快进入兽腹。
她期望自己还有好运。
她爬出岩洞。
再转身一看,才发现外面天地宽,而这洞是如此的小,只能容两人蹲坐或躺身。
想到躺身,她的脸蹭地一红,想到某些梦里的好事。
只可惜,这里不是梦,洞中也没情郎。
她还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方小天地,这个能给她暂时避雨藏身之所。
她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