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大姐努嘴，嫌弃道，“赶紧戴手套，臭豆腐都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那么喜欢屎味。”
陈天:“……”
臭豆腐起码比你的头发干净。
他戴上手套，笑容得体，敬业的剪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大妈都一个样，别人越是不搭理，越是得寸进尺。
“自己煮才是最卫生，吃外面的东西，吃完会拉肚子。”
红衣姐眼神不屑的瞥了瞥斜对门，意有所指，“家里的菜再香，也比不上外面的狗屎，整天搔首弄姿的，不过是被人睡烂的贱货。”
陈天脸上笑容一僵，她这是在骂他？
不就是吃个臭豆腐，怎么就成贱货了？
红衣姐继续道，“男人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家里免费干净的不用，偏偏要花钱出去抢个公厕，也不怕得病。”
陈天:“……”
哦，原来不是在说他。
隔壁老王:【哈哈哈，这大姐形容的很到位】
嘻嘻哈哈【老大，来了？】
歪七扭八【偷的更刺激】
嘻嘻哈哈【男人，永远在征服的路上】
大老婆小老婆一起上【老大哥，那么久，不会是去找你的老相好吧？】
新郎不是我【我就不一样，我洁身自好，只爱我老婆】
艳杀四方【…………】
西天圣母【……老相好？】
弹幕一瞬间凝滞住。
下一秒，大老婆小老婆一起上直接退出直播间。
隔壁老王【没有老相好，只有你】
嘻嘻哈哈【对，大哥的心永远向着你】
歪七扭八【别听楼上瞎说，他这是见不得你们感情好】
新郎不是我【……对，大哥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西天圣母【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新鲜玩意儿？】
隔壁老王【主播很有趣，真的】
…………
“你说呢？”
陈天对上红衣姐的眼睛，应和道，“您说的对。”
手上速度加快。
赶紧剪完，赶紧让她滚。
后悔今天没有戴口罩出门。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笑。
好不容易送走两个话痨，陈天转头对上那个面相凶狠的大哥。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大哥把目光从下移到陈天的脸上，笑容略微诡异。
男人起身，上手捏了捏陈天瘦弱的肩头，“没事，等得很值。”
“我的意思是你的技术很好，值得等。”
男人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坐下。
陈天:……
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没细想，低头认真剪头发。
倏地，耳边传来大哥爽朗的声音。
“哥的头发是硬吗？”
“是不是很扎手？”
陈天摸了摸，老实回答，“一般般。”
“不扎手。”
“兄弟你是不是都不锻炼，感觉还挺白。”
陈天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和这个大哥比，他确实挺白。
“基因遗传。”
“那……”
突然，一旁的胡大爷突然咳嗽起来，打断了大哥想要说的话。
“咳，咳——”
大哥面露不喜，继续说道，“有没有谈过恋爱？”
恋爱？谁看得上他这种穷鬼。
陈天苦笑，“没有。”
大哥的眼睛闪着怪异的亮光。
“我就住附近，有空找你玩儿。”
陈天一听，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白天都要工作。”
大哥嘴角一弯，“晚上也行。”
胡大爷在一旁扫地上的头发，突然出声问道，“那个，对了，小林，辣椒吃吗？我平时吃得有些辣，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吃，越辣越喜欢。”
陈天眼睛一亮，想到中午的菜是辣的，整个人散发着喜悦的泡泡。
川渝地区出来的人，哪怕去到哪个城市，辣椒必不可少。
胡大爷自言自语，“辣椒吃多，屁眼会痛，还是得稍微收敛点。”
话音一落，椅子上的大哥神色不明。
直到离开，大哥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胡大爷看了眼正在弯腰扫地的人，刚想说些什么。
店里又走进了一个客人。
快到嘴边的话又被吞进肚子。
直到临近饭点，陈天才能坐下休息一会儿。
“胡大爷，你这店别看小，人还挺多的。”
他揉了揉发酸的虎口。
“还行，勉强糊口。”
胡大爷望着门外，笑容一咧，“来啦。”
陈天抬头望去，只看见一个体型微胖，笑容和蔼的妇人提着食盒进来。
那是胡大爷的老婆。
”这就是小天吧，做得还习惯吗？”大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伴。
“还行。”
陈天有些拘束。
“小天，你有口福啦，我老婆炒有萝卜干，这玩意儿拌饭吃可香了。”
胡大爷迫不及待捻起一块放进嘴里。
大妈上手拍了拍胡大爷的后背，低声呵斥道，“手上细菌很多，小心吃坏肚子。”
”筷子拿着，菜不够吃的话我再回去给你们装点儿。”
陈天站在一旁，看得出神。
大妈嘴里的责备落在他的眼里，是一种变相的秀恩爱。
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让他想起了他的爷爷奶奶。
小时候，奶奶也是经常苛责爷爷，骂他丢三落四。
嘴里念叨着，可是还是会笑着把东西放好。
”小天，别看了，赶紧过来。”
胡大爷吃了好几口，才想起还有一个人。
”来了。”
吃饭完，太阳从楼缝直射进街道，空气开始闷热。
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胡大爷看了两眼正在低头玩手机的人，终于憋不住开口，“小天啊，大爷托大提醒你一句。”
“之前那个纹身的大哥，离他远一点。”
“当然，如果你对他也有意思，就当大爷什么都没说。”
陈天表情一懵。
大爷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清了，但是组在一起他怎么没听懂。
什么叫作他对那个纹身大哥有意思？
“大爷，我没听懂。”
大爷往街上瞥了一眼，凑近，“那个纹身的，街上的人都喊他一哥。”
“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他专门挑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弟弟……”
胡大爷一手握紧拳头，另一只手食指从虎口缝插入。
眼底夹杂着嫌弃和不齿。
陈天:？！
什么意思？
说话说一半做这手势干嘛？
胡大爷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人，啧出声后直言。
“一哥看上你了，他在打你屁股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