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娟点到即止,并没有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摊牌的时候,因为她拿不准庄国栋的心思。
这段婚姻她可以破釜沉舟,但不能不为孩子考虑。
就算最后结束了,她也应该为自己和孩子争取最大的利益。
她走后,舒颜难得陷入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中。
说实话,她和霍淮川除了那次的意外,没有其他亲密行为。
就算男人刻意讨好,她也仍旧坚守底线。
可对方的道行太深。
进退有度的撩拨,适可而止的接近。
在不知不觉中瓦解你的底线。
他又那种能力,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无论用何种方法,何种手段,直到你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她承认,在两人后期接触过程中,她的情绪真的有被他影响到。
今天这个女人的出现,给她当头一棒,更让她体会社会险恶。
熬完这一班,她火速收拾东西回家。
刚出门就遇到一脸兴奋的舒欣。
“姐,今天下班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舒颜懒得搭理她,绕过她径直离开。
舒欣不死心,跟在她后面。
直到看她进入一处豪华的洋房区。
她被门口保安拦下,还要查她证件,调查她单位,着实把她吓到了。
不过,这也验证舒颜的的确确跟有妇之夫有染。
不然,怎么可能住进这么豪华的地方!
哼!
她那封信寄出去了,如果对方给力的话,舒颜这两天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倒要看看,一向高傲的姐姐被人家扯头发,扇巴掌,在医院大闹,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舒颜回到家像是被大力士附体一般,扯下电线将彩电直接抱起。
随后放在隔壁门口。
不管他们家院子有没有关上,她都不想进去。
从今以后,她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免得给自己带来晦气!
霍淮川晚上回来时看到大门口的彩电,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好好的,把电视又给他搬回来了?
他了解舒颜的性格。
如果她不接受的话,在装的当天就能送来,亦或是最开始就不允许这个电视进家门。
可这都过去几天了,才有这种行为。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匆匆到隔壁敲门。
可他不知道舒颜在将电视搬给他后,便将家里锁了起来,回爸妈那边了。
“闺女,你这几天怎么总在家里住?”
“妈,我在家住,多陪陪你和爸不好吗?”
“好什么好,我和你爸又不是七老八十,躺在床上不能动,你们年轻人要有自己的生活。
休息的时候多和朋友出去走走逛逛。
多接触些人和新鲜事物,老和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在一起,一点朝气都没有。”
舒颜无奈,抱着母亲胳膊撒娇。
“我每天除了上白班就是上夜班。
偶尔休息了还要去实验室,怨气比鬼还重,要什么朝气!”
“胡咧咧什么呢,什么怨气不怨气的!
咱们身边的优秀男青年也不少,你徐淮哥,顾昀,还有上次思蕊给你介绍的小伙子。
都可以处着看看。
干嘛老在家和我们这帮老骨头在一起!”
“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现在没有心思想那些。”
“还没有心思呢,我的祖宗!
你今年都多大了?要不要妈提醒你一下。”
“停停停,您就饶过我吧,您这样我以后就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回家,做个居里夫人。”
“什么居里夫人。”
“就是居家不出来的女子。”
“天天油嘴滑舌,我是管不了你了,晚上让你爸说你。”
可晚上的饭桌上舒卫东并没有像妻子说的那般,在个人问题上唠叨闺女。
但凡提到个人问题,他总是那句话。
“男人最了解男人,我闺女如果不想找,想一个人过,那他爸我也能养得起她!”
即便每次这样都会惹来妻子的白眼,但他仍旧这么固执。
因为舒颜释放将电视搬回这个信号,给了霍淮川不小压力。
他每天下班都回中央街这边。
在家蹲守,可那姑娘像是存心躲自己一般,最近都没有再出现。
他在办公室里,对着一份文件发呆。
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霍部,这份文件今天就要签出来。”
您老已经在手里盘了近三个小时了,一份文件问题就那么严重吗?
“老庄,你安排人送电视那天,舒颜是什么反应?没有说要拒收吧?”
得!
他说什么事儿呢!
“霍部,据当天安装师傅说,起初舒颜同志是不接受的。
不过,看大家都在烈日下等着,带头工人又异常坚定,最后还是点头接受了。”
霍淮川皱眉:“那就是电视不好看,她看了两天觉得无趣了?”
庄国栋:“……”
以舒颜的为人,不可能做这么冲动鲁莽的事情,既然当初接受了,就不会做出后面再拒绝的行为。
他跟在霍淮川身边也有五六年了。
以他对领导行为的揣测和观察,肯定是那部电视出了什么问题。
“是舒颜同志不愿意要电视了?”
霍淮川皱眉,大手一挥在文件上签下自己名字,随后将文件推到庄国栋面前,示意他先出去。
电视两天后被退回,这种事要是让秘书知道了,多少有损他的颜面。
半个月后,在医院门口终于被霍淮川蹲点到。
“舒颜同志,霍部找您。”
庄国栋对领导的心尖尖还是挺尊重的。
主要是,舒颜也懂得尊重别人,不会恃宠而骄,看不上他们这些手下。
舒颜这次对庄国栋的上车邀请视而不见。
绕过他,直接离开。
车上的霍淮川只得干着急。
在京都他大小也是个官,又坐着公车,不方便随意下车。
更不能下车和舒颜拉拉扯扯。
他给庄国栋使了个眼色,对方瞬间明白。
庄国栋三步跨作两步走到舒颜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仔细观察下四周,防止被别人看到。
他低头小声道:“舒颜同志,霍部这两天有点魂不守舍,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我和他又不熟,庄秘书别胡说。还有,你挡我路了。”
“您最好和霍部把话说清楚,您也知道,以他的性格,你要是不说清,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舒颜抬头看了庄国栋一眼,随后转身,气哼哼上车。
他们是应该把话说清楚!
张丽娟看着舒颜上车,车子开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