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要去上学了,这是我和明明爸爸以及明明的一些心意。”
“齐大姐,这我不能收,明明……”
“是嫌少吗?虽然我和老孔工作好,福利高,可这些年为了明明的病也几乎是散尽家财了。
等过两年我们经济好了,再给你补上。”
“齐大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这钱我不能收。
明明是个懂事的孩子,任谁看见都想帮他。”
明明爸爸正色道:“舒颜,我们很感激你帮了明明,但这些钱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你如果不收,我们心里会过意不去。
平时你做的那些药,买的那些东西也都需要钱,我们心安理得的承受了。
但我们的心意你也要领,就算是为了让我们安心也好。”
“就是,妹子,该拿就拿着,齐主任一家都是讲究人,别让他们心里存疙瘩。”
闫芳不知什么时候也骑车来到齐家。
正看到他们在推搡。
无奈,舒颜只好收下。
同齐红梅夫妇告别后,闫芳推着自行车,和舒颜两人边走边聊。
“你这一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志趣相投的朋友,如今却要……”
听她这么一说,舒颜也有些伤感。
闫芳是敲醒她沉睡心灵的人,是信任她,给过她帮助的人。
也是她一路走来的贵人。
“芳姐,我有你的地址呀,等到学校报到后稳定下来,我就给你写信。
你放心,以后通讯会越来越发达,说不定我们随时可以通电话呢。”
“哎呦,我可期待有那么一天。”
“至于你的药,我会定期给你寄过来,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那辽城这个地方,你不打算回来了?”
听这姑娘的语气好像是这样。
“不一定呢,我爸妈还在这边,其实我想等那边稳定了,将他们接过去养老。”
只是舒家父母还在等着调令。
他们还年轻,应该不会想放弃工作。
“那你丈夫呢?他不是在这边当兵吗?你们两口子这样异地……”
“芳姐,我和他离婚了。”
“离婚?为什么?是因为你考上大学?”
“不是,是感情破裂吧,两人性格不合,最后走不到一起。”
“你提的?”
舒颜苦笑。
看她反应,闫芳扎上车子,上前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你这傻姑娘,这么大的事也不跟芳姐说一声。
军婚哪那么容易离?你就是太惯着他了。”
离婚对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呀?
还要承受太多的流言蜚语。
这姑娘就这么一笑而过。
“芳姐,我还年轻,结束一段不属于我的婚姻,应该算是及时止损。
刚开始会有一些自我怀疑,也有一些难过和愤怒,但仔细想想何尝不是塞翁失马呢?”
“好好好!芳姐我活了快40年,还没有一个小姑娘通透,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
你这么漂亮,能力出众,又有才华的姑娘,何愁找不到优秀的另一半?
更不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对呀!”
舒颜耸肩,一副云淡风轻。
闫芳小心打量她,不希望看到她的伪装。
可人家好像真的放下了。
“好了,不提这些糟心事。
妹子,你考上这么好的学校,芳姐由衷替你高兴。
这是一点彩头,祝你前程似锦。”
闫芳拿出一个红纸制作的红包,笑眯眯的递给舒颜。
“芳姐,你这是做什么!这可不行。”
舒颜连连摆手后退。
今天都怎么了,个个给她塞钱。
闫芳脸一虎:“姐姐给的怎么就不行了!这是彩头!又没有多少,拿着!别让人看到我们在这儿拉扯。”
舒颜无奈,将红包放进随身挎包里,同齐红梅给的信封放在一起。
两人聊了很多学业上、生活上、甚至情感上的话题。
不得不承认,闫芳是个很好的开导者,也是很忠诚的倾听者。
回到家属院很多人站在门口同舒颜打招呼。
当然这些人面色各不相同。
有的同情,有的怜悯,甚至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霍营长家的,哦,不,应该说是舒颜同志了,你什么时候搬走啊?
咱们家属院可不允许那些闲杂人等逗留。”
“张桂兰你胡咧咧什么!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
舒颜还没来得及回击,不知何时赶来的佟秀英已经掐着腰开骂了。
“脑袋大,脖子粗,一脸褶子,长得丑还出来吓人。
谁是闲杂人等?
大字不识几个,还学会用成语了。
癞蛤蟆戴眼镜,你装什么文化人?”
“你!你你!佟秀英,老娘没说你,你多管什么闲事!”
“人家舒颜搬不搬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又多管什么闲事!
长得丑就别出来吓人,咱们大院里所有军嫂出来排队,只有你能把孩子吓哭,我要是你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
怎么还有脸出来丢人现眼的。”
“你、你!!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哼,谁丑谁知道!
你家男人还上你的炕吗?
哦,应该说你家男人还愿意回家吗?
还愿意面对你这张比他妈还老的脸吗?
赶紧回家把自己锁起来吧,别在这儿让我犯恶心。”
骂人和撒泼打滚这一块佟秀英手拿把掐。
“我妹子性子好,不愿与你这种泼妇一般见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赶紧回家撒泡尿照照自己。”
“就是,同是军属你的素质也太差了,人家舒颜怎么得罪你了?
就因为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有文化?满脸写着嫉妒!”
姜翠翠也加入战斗,要不是舒颜,她到现在还活在自卑里。
那条跟着自己多年的疤早已消失不见。
再加上和她们这么多天相处,耳濡目染,自己变得更加自信,丈夫对自己也越来越体贴。
“佟嫂子,姜嫂子,张大嫂也没说错什么呀……
舒颜同志确实和霍营长离了婚,也确实不属于军属了,部队也要求她搬出去了,没错呀?”
陆秋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里,声音温婉,不紧不慢却掷地有声。
尤其是“离了婚”那三个字,咬的异常清晰。
舒颜轻笑:“是我提出三天内搬出家属院,部队没赶我。
这一点陆老师道听途说了。
还有,我一没偷人,二没违法,离婚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以后名牌大学毕业,说不定我还会找到更优秀的男人呢!
毕竟陆老师也只是专科毕业,就能淘到优秀的丈夫,陆老师说是不是?”(此处只针对陆秋月,哈哈,狗头保命!)
吵架,谁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