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陈伟端着茶缸和霍临渊一起坐在树底下看新兵归队。
“你说,新兵连三个月咱们对这帮小子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霍临渊瞥了他一眼。
“你看他们,休了两天假个个精气神十足,我看就是没训练到位!”
“自己淋过了雨还要撕别人的伞?”
“切!咱们那时候新兵三个月都累成狗了,简直是地狱模式。
他们现在还能放两天假,咱们那会呢?只有继续加强强度,哪有那么好的命。”
陈伟一边喝茶一边摇头感叹。
很多年轻士兵经过他们纷纷驻足行礼。
他们休息回来刚入队,还有很多没穿军装。
这时,一个年轻新兵,过来敬礼。
霍临渊倏地从地上站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首长,俺叫佟刚!”
“你这衣服哪儿来的?”
霍临渊死死盯着年轻男人身上那件衣服,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回首长,这是俺姑给俺做的,凉快、透气、舒服的哩。”
年轻小伙皮肤黝黑,个头比他稍矮一些,身型瘦一些,蓝色衬衫在身上显得有些不合身,但穿起来愈发有精气神。
尤其是领子旁那两朵若隐若现的小花,显得格外刺眼。
陈伟捅了捅霍临渊:“你不认识这小子?他是张弘扬的妻侄,老张不是跟你住隔壁?”
原来如此!
霍临渊紧了紧拳头:“回去吧,以后在部队着军装。”
“是!”
小伙敬了个礼,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离开了。
“你怎么了?盯着人家衣服看什么?
不过这小伙子看着家境不殷实,穿的衣服倒是挺上档次,就是有些不伦不类。”
陈伟见霍临渊低着头,面色不善,纳闷不已。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霍临渊回到自己宿舍,将手中的帽子重重扔在桌子上。
舒颜那女人,竟然将给自己做的衣服送给别的男人。
他当时本身就带了一些情绪,想着衣服就放在家里以后再穿,可人家倒好,直接转手另送他人。
这是跟自己置气呢。
回到家,正给自己安排一顿丰盛晚餐的舒颜,还不自知,自己已经把男人气的七窍生烟。
霍临渊走的那天,臭着脸,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连她辛辛苦苦帮他做的衣服都不要。
既然人家不领情,那他她还留着干什么?
她记得当初秀英嫂子说他侄子和霍临渊身形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就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男人一走,家里冷冷清清,又剩下她一个人。
她不能像咸鱼一样在家躺着。
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大批便知青可以返程。
曾经被打倒的那些人也可以被平反。
既然占据了这具身子,就要好好规划人生。
为了原主,为了自己,也为了那和自己父母有渊源的舒家夫妇。
原着里舒颜和霍临渊极度不和,婚后两人形同陌路。
因为和霍家的差距越来越大,再加上身边的人瞧不起,霍家人挤兑。
原身愈发暴躁加狂躁,用咄咄逼人来掩饰自己的自卑。
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抑郁,把生活作的一团乱,再加上暴饮暴食,最后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天。
半个月后才被人发现。
想到这儿舒颜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可不会这么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霍临渊这个男人还是值得自己付出点心血的。
幸运的话他们可以组建家庭,共同生活,相互扶持。
最不济也是分道扬镳。
不至于闹得鱼死网破。
和那个男人相处一段时间后,记忆中那抹身影好像越来越模糊了。
她甩了甩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安心吃完饭,然后去空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男人们开始工作了,女人们也没闲着。
部队在附近的工厂给他们这些家属安排一定的岗位,每个月也能赚个二三十块钱。
比普通职工待遇好很多,他们孩子上学也有专门的学校。
佟秀英在服装厂上班,每天朝九晚五,偶尔加个班,会让舒颜看顾一下孩子。
日子虽平淡,却是难得的惬意。
一眨眼便到了周五,舒颜刚把空间里的水果处理干净,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躺椅上休息。
大门被打开,穿着军装的男人赫然出现在视线里。
“你回来啦!”
舒颜高兴的从躺椅上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过男人手中的帆布包。
“还以为你这周不回来呢,赶紧进屋洗漱一下,换身衣服,我准备做晚饭。”
霍临渊憋了一个星期的火还没有消散。
对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合着这一周,他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舒颜还不知道男人在生闷气,接过东西放到一边,便兴冲冲的去厨房做饭。
她今天从空间采摘不少新鲜的蔬菜水果,两个人的饭也好做。
霍临渊默默去洗澡。
听着厨房里的动静,一周烦躁的情绪,似乎就这么轻易的被抚平了。
他无奈摇头,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多愁善感什么呢!
饭桌上,舒颜一如既往的叽叽喳喳,问他些生活上的问题。
看他穿着自己给他做的居家服,舒颜满意点头。
看来她对尺寸把握还是很好的。
“我那件蓝色衬衫呢?”
“哪件?”
“领子带花的那件。”
嗯?
舒颜有些懵。
领子带花?
不就是她给他做的那件丝绸材质的衬衫?
“你当时不是不喜欢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我意思是现在衣服够穿,那个放在家里以后穿。”
舒颜难得心虚的低了头,她用勺子搅动碗里的粥,欲言又止。
她怎么知道他什么意思!
按当时情况看,他就是不喜欢,不想要!
现在她都送人了,他凑什么热闹!
“额……我和你之前的衣服比了一下,好像不太符合你的尺寸,所以我就……就给了秀英嫂子她……她侄子了。”
霍临渊放下手中的碗,坐正身子,盯着她认真道:“所以,你把做给我的衣服送给了别的男人?”
“什么别的男人,秀英嫂子的侄子,那应该还是个孩子!”
“比你还大一岁的孩子?”
舒颜:“……”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