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祭典进入最后环节,司礼将一壶酒端了过来,容盛帝亲自倒入酒杯。
他自己需要先喝上一杯,然后再将剩余的酒,倒进祭台的酒杯里面。
算是与先祖共享盛世。
做完这些之后,仪式才算真正完成。
容盛帝缓缓转身,让司礼将剩余的点心端来,分给几个皇子一同享用。
还没等分完点心。
就见容盛帝脚步一晃,心口突然一阵疼痛袭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接着就是捂着胸口往后一退。
若不是身后有祭台撑着,让他勉强稳住了脚,怕是早就摔在地上了。
“皇上,您怎么了?”
福安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扶住容盛帝。
见状。
除了容齐山以外,其他几个皇子也都是一惊,连忙上前去扶着。
询问道:
“父皇,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太医,快宣太医过来。”二皇子冲着侍卫喊道,只不过没有人理他。
二皇子一脸的愤怒:
“都愣着干什么,没见父皇都已经这样了呢,还不快去宣太医过来。
若耽误了父皇的诊治,本皇子定不饶你们。”
侍卫们表情淡定,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着,完全没被二皇子的话吓到。
福安见状拿着拂尘,指着门口那几个侍卫:
“大胆。
你们…你们几个如此,是在违抗皇上的圣命,是想要谋害皇上不成?”
四皇子见状,将目光转向容齐山,见他非但不紧张自己父皇的身体,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心下已经猜到了什么。
今日这一出,恐怕跟容齐山脱不了关系,而这里的人怕是都被他收买。
请太医怕是无望了。
再看看容盛帝。
面色逐渐转黑,额头早已经冒出了汗珠,嘴角还有血迹开始流出。
即便不懂医术之人,也能看得出这是中毒了。
他颤抖着手指着酒杯:
“酒…一定是酒有问题,何人竟敢……竟敢在酒里下…下毒谋害于朕。
是不是你,大皇子,这些东西全都是…都是你准备的,是你要谋害朕?”
虽是问话,可容盛帝基本已经可以断定,今日之事就是容齐山所为。
若非如此,这逆子不会这么淡定。
被容盛帝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容齐山,等待着他的回应。
见他们都已看明白,容齐山也不再装了。
直接承认道:
“父皇猜的没错,就是儿臣做的,只不过这酒里并无毒,而是加了可以诱发你体内毒发的东西。”
什么?
诱发体内的毒?
“你...你是说这酒...只是...只是诱发,朕的体内早就已经被你下毒了?”
容盛帝闻言颇为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毫无察觉,最主要的是身体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除了偶尔疲惫......
莫非......这疲惫就是中毒的迹象,可这么久了,太医为何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还有,这逆子又是如何给他下毒的?
容齐山冷哼一声:
“没错,早在两个月前,儿臣就已经安排人,在父皇每日的茶水中下了毒。
此毒特殊,需要一位药引才会毒发,否则儿臣又怎能确保父皇今日毒发,不确定毒发,儿臣又岂敢行动。
若是早知道,父皇会将此次祭典交给儿臣来办,儿臣也无需费这么大周折,去找东虞国拿毒药。”
听到还有东虞国的事,二皇子斥责道:
“什么?
容齐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东虞国来谋害父皇,你还是不是人。”
四皇子也颇为愤怒,他一向最厌恶这种争斗。
“真是荒唐。
你若想要皇位,大可以公平竞争,为何要用如此手段,这与禽兽何异?”
他虽对皇位无意,且容盛帝对他也并不重视。
可面对容齐山这样不择手段,连自己的父皇都要毒害,他还是异常气愤。
“如此看来。
这里的人都已被收买,外面定也被你包围,我们今日都逃不过了是吗?”
闻言。
容齐山嘴角扬起得意:
“四弟聪明,我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这里早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就算你有点武功,也别想从这里逃出去,想救父皇出去更是不可能。”
随着容齐山话音落下,司礼也站到了他身后,很显然,司礼也被收买了。
五皇子岁数虽小。
却也还算淡定:
“大哥,为了一个位子,何必要搞到如此地步,就不怕被世人唾骂吗?”
“世人唾骂算什么?”
容齐山一脸的不在意:
“只要登上了皇位,我就是天子,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听谁的旨意了。
我便是一言九鼎,谁敢在背后唾骂,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一双我杀一双。”
容盛帝闻言简直气急。
他真是没想到。
顾念太后的情义,把祭典交给大皇子来办,会因此葬送自己的性命和江山。
若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安排。
“你这个逆子。
就算你今日得逞,杀了我们所有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没人会承认你的。
为了一个位子,你竟丧心病狂要…要弑父杀兄,你如何对得起太后,他日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容盛帝以为搬出太后,搬出列祖列宗,能唤起容齐山的一丝愧疚和忌惮。
从而放弃今日的行动。
只可惜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