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姨娘不在,那便明日再过来。
岳清婉刚回到厢房。
寒月便过来汇报:“小姐,苏侯夫人带着苏梦芸,正坐着轿子往山上来。”
苏梦芸来了?
真是晦气,怎么哪儿都有她们。
岳清婉冷哼一声:
“不是说胎像不稳吗,这深更露重的还往山上跑,也不怕出什么事。”
“或许是来上香,求保她平安顺利生下孩子。”寒月是这么猜测的。
生下孩子?
岳清婉唇角微勾:
“求什么都没用,她的孩子生不下来。”
寒月闻言一愣:
“小姐怎么知道,苏梦芸的孩子生不下来,不是有太医照看着吗?”
“有太医照看,即便是把胎保住了,也架不住人家在背后动手脚。”
岳清婉可是记得。
容齐山的府上,已经有一个侧妃了,且这个侧妃可不是什么善茬。
苏梦芸若是进了府,侧妃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一个侧妃还没孩子,苏梦芸这个侍妾倒有了,不下手才怪呢。
苏梦芸想靠着腹中的孩子母凭子贵。
只怕是痴心妄想。
更何况,更厉害的主还没登场呢。
“可她怀的是长孙,大殿下想必也会重视,旁人能有机会下手吗?”
寒月的话也有道理。
但岳清婉却是笑了笑:
“大殿下再重视,也架不住有的人自己愚蠢,你还是不了解苏梦芸。”
那女人可是有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她一定会仗着有孕,到侧妃面前挑衅,试问,哪个女人能容忍的了?
“不必在意她,咱们等着瞧就是了。”
~~~
翌日
天刚亮。
岳清婉便早早起床。
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一身肃静的打扮,便去佛堂给母亲添香祈福。
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寺庙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斋饭已经准备好。
婢女拿上斋饭回来,岳清婉还没吃上几口,就听见厢房外面啊的一声。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等地方竟也有人大喊大叫,当真是不懂规矩。
本欲不去理会。
可门外突然喧哗起来。
岳清婉很是不悦,放下碗筷开门出去,瞧见四周已经围了一些人。
只听一阵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
“你没长眼啊,这么大地方你们不走,偏要过来往我们身上撞。”
她当是谁呢,听声音原来是苏梦芸那母女俩,这就不足为怪了。
也只有苏侯夫人,才会这么没教养。
心想是谁这么倒霉。
竟惹了这母女俩。
下一刻,听见回话之人的声音响起时,岳清婉顿时脸色一变。
那人声音很是温婉:
“苏夫人,对不住了。
柠汐是因为脚受了伤,才会没站稳,不是有意要冲撞梦芸。”
这声音,这称呼......
岳清婉透过人群,往中间看去。
只见沈姨娘发髻微乱,吃力的扶着岳柠汐,看上去有些狼狈。
岳柠汐靠在沈姨娘身上,额头冒着汗,一张小脸疼的皱在一起。
苏侯夫人闻言。
依旧不依不饶:
“你少给我装可怜,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毕竟你这人不要脸,都能趁着府上夫人病重,爬人家夫君的床。
像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做不出的,枉我们雪烟在世时还对你那么好。”
又是这个说辞。
岳清婉再熟悉不过了。
前世这女人,不知道在她面前念叨过多少次,沈姨娘是如何爬床的。
而表面事实的确如苏侯夫人所言。
沈姨娘在母亲病重时,和父亲有了肌肤之亲,父亲不得不收了沈姨娘。
可事实却另有隐情。
沈姨娘和她母亲,在还未出阁时便相识了,二人关系还很不错。
后来沈家没落,沈姨娘的婚事也被迫取消。
母亲嫁进了国公府,之后便一直对沈姨娘很是照拂,让她打理铺子。
后来母亲病重,而她那时刚出生不久,母亲不放心让她去外祖家。
母亲信任沈姨娘,便安排沈姨娘进了府。
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趁着母亲病重,攀附权贵爬父亲的床一说。
是苏府一家人,想要趁着母亲去世,霸占母亲留下的丰厚嫁妆。
却被沈姨娘牢牢抓着,没让苏侯夫人得逞。
苏侯夫人怀恨在心,才会如此污蔑,挑拨她和沈姨娘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