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真后悔那一掌没拍死你!”
“一个刚刚进入【心悟】境的小子,怎么配得上我们小丫头!”
韩贤吹胡子瞪眼,明明看上去是中年人,可这举动就和年迈的老父亲无异,只听他接着吼道:“小丫头呢?她去哪了?”
昏暗的密室内,祁羽被捆绑在金属架子上,神情中满是不解和委屈。薛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便和韩贤提议,做事的话,还是这里更干净些。
“不是,我说了好几遍了,我对你说的这些毫不知情,我更不清楚这玉佩还有这一层意思。”
祁羽着实有些郁闷,完全想不明白为何会出此变故。事情的走向,根本就只能称得上是天方夜谭,还是荒诞到没边的那种!
“要不是薛岑白般阻挠,你小子早就人首分离了,哼!”
韩贤的品德人人皆知,对于西城的管理更是毫不含糊。但这样的人,也存在唯一的软肋,那便是云秋月。
对于他们这帮人来说,云秋月就是他们的掌上明珠,虽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宛若父女的感情却作不得假。
但这种羁绊也是矛盾产生的导火索,比如……祁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栽进去了。
祁羽不想再和韩贤争辩,和这种“女儿奴”讲理,那注定是讲不过的。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薛岑能不能从韩贤的思维中跳脱出来,帮祁羽解围。
韩贤也清楚,祁羽既然能拿到玉佩,那证明他和云秋月确有关系。但是!看着好白菜就这样被猪拱了,韩贤的内心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这口气必须出!
密室内,一男被捆绑,一男大口喘息,皆在述说着不一样的故事。
……
薛岑在厅堂内来回踱步,眉头紧皱不松。
在韩贤身边那么久,薛岑也知道云秋月的事情,更知道其在韩贤心中的宝贵程度,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云秋月在这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他便一概不知。
“这件事……难办啊。”
薛岑的性子就是这样,看上去和蔼可亲,一丝不苟,做事也只求一个稳妥,不得罪任何一方,但眼下的情况有些棘手。
如若任凭韩贤处置祁羽,那后者大概率就会死在密室内,这样随了韩贤的心意,但云秋月那便就彻底得罪死了,得罪了云秋月,和得罪韩贤并无多大差别。
反之亦然,往后这管家的位置不会好坐。
“大人,你可真是把我往死里逼啊,我当初又是何苦呢,唉……”
韩贤有话在先,既然是他薛岑在门前救了祁羽一命,那不妨将祁羽的命运全部押在薛岑身上,是死是活,也任凭薛岑处置。
这明面上,美其名曰是对薛岑的考验,但又是否包含了韩贤的小心思呢?
为官之路便是如此,特别是有明确上下级划分的环境中,不管之前的关系多么要好,但一不小心就可能步入深潭。
这与薛岑此刻的处境别无二致。
这一刻,薛岑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十岁,神情之间尽显沧桑疲态。
……
“姐姐,你这么慌干什么呀,可是出了什么事?”
重新感受到手心的温度,云秋雅大眼睛扑闪闪,白里透红的脸颊满是激动,“原来姐姐从没有把我忘记,她只是迷路了。”
没错,云秋月在和祁羽分别之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待寻到独坐于檐下的云秋雅后,经过一番操作,终于抚平了“幼”童内心的创伤。
照顾小孩的确很简单,无非就是言语的安抚,糖果的诱惑。
“出大事了。”
云秋月将境界压制到了【心悟】境入道阶段的范畴,牵着云秋雅的手,姐妹俩向着城主府狂奔而去。
……
厅堂到密室的距离不算远,可薛岑却觉得这段路途无比漫长,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
“老薛,你来了。”
韩贤笑着打招呼,态度与见到多年的老友无疑。可这温馨的话语落在薛岑的耳中,却反倒令其汗毛倒竖。
祁羽仔细凝视着薛岑,却只觉越看越怪异,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但就是令其浑身不舒服。
“大人,您说笑了,薛岑这……先给您赔不是了。”
薛岑对着韩贤恭敬行礼,神情间充满了歉意,不等韩贤打断,接着道:“大人,薛岑考虑清楚了,这小子对您的明珠有非分之想,死不足惜,但……”
“还需您亲自动手。”
闻言,韩贤的眼眸中有着寒芒一闪而逝,随即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薛岑,你先退下吧。”
“这里交给我便可。”
薛岑像是没有听到韩贤说话般,愣在原地不为所动。
祁羽静静地看着二人,面容平静如水,但每当他的目光扫向薛岑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这一次近距离接触后,那种感觉更显得尤为强烈,仿佛……似曾相识?
“薛岑?”
看着薛岑保持躬身的动作,韩贤眉头微皱,随即怒斥道:“还不退下!”
薛岑仍旧不为所动,仿佛听不见韩贤说话般,自顾自地保持着相同的动作。见状,韩贤上前就要托住薛岑的双臂,却在这一刹那,异变突生!
只见薛岑的身形转瞬间变为泡影,一抹烛光就此浮现!
……
云秋月来到城主府后,侍卫们虽有心阻拦,想要其等待禀报结果。
但侍卫们注定想不到,眼前这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拳头却是出奇的硬,该有的流程一样都没有发生。
云秋月很干脆,直接用暴力解决问题,让侍卫暂且处于昏睡状态。
“姐姐,到底怎么了,从未见你如此慌张。”
云秋雅嘟起嘴,红扑扑的脸蛋挤出一抹小酒窝,神情中满是不解之色。
云秋月不答,面露凝重之色,同时将精神力感知释放而出,瞬间将整个城主府包裹起来。排除掉府上的丫鬟和小厮后,这股感知集中在了厅堂地下的密室中。
见状,云秋月神色大变,急忙拉上云秋雅的手,向着密室狂奔而去。
……
不论韩贤如何拍打,罡风却怎么也抚不平逐渐蔓延的火焰,这不禁令其破口大骂:“该死!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当那烛火显现之时,祁羽瞪大了双眼,只觉毛骨悚然,记忆中和于生初次相遇的场景再次浮现。
这东西不是别物,正是烛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