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辞修:“有点事,殿下见谅。”
“有什么事?”
曹辞修一个响指,窗户应声关上,他才开始说:“属下已经找到了安放在山谷上的窃听。”
“是什么?”裴司感兴趣地问。
“就是这种。”他说着从腰间的香囊里掏出一只奇怪的动物。
像老鼠一样,却长得兔子的脑袋。
“这是什么?”裴司望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还没有女孩子巴掌大的小动物,问曹辞修。
“这是山海经里记载的一种叫耳鼠的远古动物,它的尾巴能带着她飞翔,传说吃了可解百毒,也有传说它拥有非比寻常的听力,能听到最细微的声音。”曹辞修道。
裴司凑近这只耳鼠,摸着下巴思忖道:“照你这么说是安德洛专门训练这种耳鼠来窃听山谷的秘密?”
“应该是这样,他或者他身边应该有精通动物语言的人。”
“只有一只吗?”裴司看向曹辞修。
“属下已经拷问过它了,它说它没有同伙。”
“你信吗?”裴司又和这只虚弱的耳鼠对视,这小东西瑟瑟发抖,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他。
曹辞修:“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不好找,属下从未见过,可信度不低。”
“嗯……”裴司舔了下唇瓣,又思索了一会儿才说:“你把它带去给公主他们吧。”
“殿下不自己研究吗?”
裴司摇头,“它能被你抓住,他日也能被别人抓住,感觉没什么用。”
“难道不是因为属下太有用了?”曹辞修反问。
裴司笑了:“也可以这么说,送去给公主吧,本殿的诚意不就又多了一层?”
“属下这去。”
曹辞修去找慕鸢芷的时候,麒麟刚好也在,省了他再解释一番,把这耳鼠的来龙去脉都跟他们说了一遍。
顾容瑾凑近它,啧啧称奇:“想不到山海经里的动物居然能在这里看见,你老家该不会是再黑海那边吧?”
耳鼠还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眼眸含泪瞅着顾容瑾,弱小可怜又无助。
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对细作起怜悯的心,所有人都冷漠地回应着它无声的诉求。
顾容瑾听不懂耳鼠的话,耳熟那类似狗叫的声音倒是让他玩心大发,一直逗它叫。
慕鸢芷让曹辞修翻译一下,曹辞修只说了都是些求饶的话,没什么好翻译的。
“麒麟,你怎么看?”慕鸢芷问麒麟。
麒麟:“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共生蛊,它正好可以排得上用场。”
“什么样的共生蛊,跟你之前和裴商灵中的差不多吗?”慕鸢芷好奇地问。
“不是,我想看看蛊和人能不能共生。”麒麟说。
曹辞修:“听起来很畜生。”
“我的蛊本来就是用来对付畜生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很合理。”
不知道耳熟有没有听得懂这些人的话,总而言之它又哭了,企图唤起人类柔软的心。
“你哭什么啊,当我的共生蛊,你还有一半活着的机会。”
慕鸢芷想着想着忽然道:“麒麟,它可以解百毒,没准可以解你身上的!”
碍于曹辞修还在,慕鸢芷没有明说那么多。
一言惊醒梦中人,麒麟抚掌:“对哦!”
“这耳鼠我们一起研究,没准很快就找到解决的方法!”
曹辞修:“你们不先解决掉瘴气吗?这可是根本的原因。”
他看了眼天色,然后找托词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复命了,告辞。”
等曹辞修走了之后,慕鸢芷才说:“曹公子说得在理,可彻底解决掉瘴气的唯一方法是下到火焰池底部,但寻常人根本就做不到。”
“对啊,急也急不来,能用寒冰将火焰池冻住倒是有可能,可哪来的寒冰掌能一掌把它冻个透彻?就连元衍都做不到。”麒麟说。
顾容瑾:“没准安德洛知道方法,毕竟这瘴气的变异可是与他有关。”
“活抓他咯。”麒麟说,“等他什么时候送上门来。”
顾容瑾:“所以你们还是先研究这玩意儿吧。”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拜托麒麟谷主!”
曹辞修去而折返,竟然没有一个人拦住他禀报。
麒麟就知道是这个人绕过仆人来去无阻了。
“有什么事?”
要不是看在他们三番四次出手相助,他定不会这么好说话。
曹辞修:“想跟谷主您借点东西,主要是用来给我的试验品用。”
试验品无非就是萧逸尘和若花。
“行,你想借点什么?”
曹辞修成功接到了他需要的几种剧毒无比的蛊。
麒麟他们之前把萧逸尘交到裴司手上的时候只交代了一句:或者最好,死了也没什么。
所以曹辞修放开了手脚,只为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等他拿着小巧的陶瓷罐信步闲庭来到萧逸尘跟前时,已经是一天之后了,这一天里萧逸尘未曾进食过,他的状态很不好,但精神力还行,能硬撑着。
一般人一天不进食就会头晕乏力血虚,但萧逸尘是习武之人,三天不吃都没关系,奈何他已经被绑在这里缺水缺了两天了,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
“这两日忙,都忘了照顾萧公子了。”
萧逸尘无力地抬了抬脑袋,难以聚焦的视线里是曹辞修笑容满面,他勾了勾唇角,开口问:“阿芷呢?”
“都这样了还当痴情种啊?”曹辞修好笑地望着他,“公主早就和她的驸马爷回去,一家四口恩恩爱爱了,有你什么事吗?”
他发现没什么比提起这些事更能让萧逸尘破防的,每次说到这些萧逸尘都会像癫了一样。
这次也不例外,他就像一只疯狗,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双眼猩红。
萧逸尘越来越没有贵公子的样子,许是遭遇变故,又许是已经彻底癫了,他就跟那些需要关进疯人塔的疯子一般,只不过平时还能维持着正常人的模样,稍有一点刺激就会发病。
曹辞修喜欢看表演,所以总是会激他发病,看他张牙舞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像极了养了一只会取悦人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