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去糊名,准备誊写考子的名字,只看座号刘学正心中就感不妙。
“玄字第五号???那睡觉的小子???”刘学正脸色黑的如同锅底。
败坏学风的小子,竟然被自己一手推上案首?
刘学正虽然很贪财,但是他更古板啊!
而且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文人风骨,就那么一丢丢。
这特喵的对他来说,比让他吃了坨大的更让人恶心。
一看自己的侄子还在角落里痴痴笑傻乐,刘学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无奈,木已成舟,县尊已经阅过了,而且自己侄儿也还等着发榜转正,这案首想改也改不了了。
“孽障,回去给我跪宗祠三天,只准喝水,不准吃饭!”
“啊?为啥?”刘秀才不嘻嘻了。
“为啥?因为我是你三伯,滚去跪着,现在就去!”刘学正须发皆张,让刘秀才夺路而逃。
...
不提评卷的这些龌龊,秦朗已经出了考院准备打道回府了,出院时别人都满身疲惫,脚步虚软。
秦大少爷则是感觉休息了一天,此时的他龙精虎猛,甚至想再去跑两圈。
“我的考舍附近有个孙子,不是人啊,开局就吃饭,那味道香的,让我都迷了,四书文写的一团糟啊。”
“别说了,我四书文也写的颠三倒四的,那孙子是真狗啊!”
“彼其娘之,想了半天的文章,一碗饭,全忘了!”
“...”
“少爷,他们说的是谁啊,你有没有被影响到?”
听到出来的学子都义愤填膺,满脸气愤,陈二爷也担心的问秦朗。
“他们都在放狗屁,自己拉不出屎,怪地心没引力,不用听他们狗叫。”秦朗罕见的老脸一红。
“哦。”陈二爷一听这。哪有不懂的道理,立马噤声。
“唉,那不是睡神吗?就这小子,考个试连吃带睡的,一整场,真正考试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就是这小子害的我们!”
一个秦朗附近考舍的学子,忽然像看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秦朗道。
“老陈,掩护我,撤!”秦朗见势不妙,把书篓往陈二爷的怀里一丢,立马溜之。
也正好这群学子正处于用脑过度的疲惫期和虚弱期,一群人愣是逮不到这身强体壮,滑不溜秋的小子。
“少爷,他们说的睡神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连吃带睡啊?少爷你等等我啊。”陈二爷在后面一路狂追。
秦府,秦母王娴焦灼的在客厅踱步,平日里最爱打的牌九都不玩了,秦思妙也同样在大堂坐着,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麻将是秦朗三岁时候送王娴的生日礼物,原本想搞点小钱花花,没想到老娘礼收下了,钱没有,让他郁闷了不少时间。
大厅里唯二不见的就是秦思帆,和秦老爷子秦楼。
秦楼是不关心他考的怎样,秦思帆是盲目的自信。
此时他正在跟西坊的几个皮孩子吹牛逼。
“那朗哥儿真能中?”一个鼻涕四流的小子,满脸不信的看着秦思帆反问道。
“屁话,我哥说了,他说不是针对在场的某一个人,他是说在考场的全都是垃圾。”
“哇,秦朗好厉害。”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孩佩服道。
秦思帆一巴掌乎到了他头上:“叫大哥,秦朗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接喊的?”
被一巴掌拍懵的小孩嗷嗷大哭。
“别吵吵了,我大哥还说过一句话。”秦思帆为了不让这小子再哭,只得故作神秘的重新捏造谎言。
看他说的满脸神秘,小孩也渐渐止哭。
“大哥说的啥?”
“对对对,秦大牛,你快说!”
因为这小子年岁不大壮如牛,故而有此外号。
一众小朋友也在催促。
“他说,那些考生什么档次,能和他一个考场。”秦思帆两手叉腰气势汹汹的说道。
“哇,大哥厉害。”
“不愧是大哥,秦大牛,一定要把大哥带来,我们当众拜服。”
“二少爷,大公子回来了,快回家。”秦家家丁气喘吁吁的来西坊赵秦思帆。
“走了,你们的心意我会转达。”秦思帆臭屁的道,神气的样子跟这小子自己中状元一般。
...
“大郎,考的怎么样?”王娴看到秦朗就立马迎了上来。
“哥,咋样?县试的题目难不难?”秦思妙也围了上来。
“别急别急,喝口水先。”为了甩掉那群黏人的书生,秦朗跑了整整三条街,此刻正口干舌燥。
“不是考试去了?怎地跟打仗一样。”王娴看着满身大汗抓住水壶狂饮的秦朗,心疼的说道。
“那谁知道,大哥总是能玩出点意外来。”秦思妙倒是毫不意外,捂嘴笑道。
“考的应当不错,起码能当个孙山。”秦朗一饮而尽,终于舒过气来,牛气哄哄的和自己老娘妹妹吹牛。
“切,我信你小子一句话都是错的。”王娴点着他的额头道。
“无妨,反正你还小,今年不行明年,明年不行后年,反正秦家家业大,考不中就一直考呗。”王娴似安慰他又似安慰自己一般说道。
“娘,那大后年呢?”秦思妙笑着杠道。
“大后年还真不行,都16、7了,该相看娘子了,成过婚再考。”王娴考虑的很周全。
“啊这?不是说考试吗?怎么一言不合就上高速了?”秦朗傻眼。
“高速是何物?”秦思妙不解,反正大哥身上有无数的谜团,这时不时蹦出的新词她不理解,但接受。
“反正您二位且瞧好吧,实力咱秦大郎可从来不缺的。”秦朗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自得的道。
“嘁~”两双白眼飘了过来,让家中原本因为秦朗考试而略微紧张的氛围欢快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