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虫虫疑惑:“你当真?”
此时胡老三却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春虫虫,他憨憨的说道:“可不是吗,我是莫家的兵,那自然也是莫家的人,我们莫帅虽然不在了,但是还不是有你吗?”
春虫虫:“那你确定我就是莫二小姐了?”
胡老三抓抓后脑勺:“一开始不觉得,你一说,我是越看越像,现在我敢确定,你就是了。我和你师父聊过,我更确定了,莫二小姐,是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个你拿着。”
春虫虫掂了掂手里的令牌:“这个有什么用?”
胡老三回答她:“莫二小姐,我们船帮沿用莫家军的制式,持此令牌,可调动我们船帮所有人,无论是走货,还是调人,都行。如果有人不听话的,那便逐出船帮。”
春虫虫这次没推却,因为陈老太医要的就是这个,她对着胡老三说了声谢谢,胡老三却说道:“莫二小姐,千万别说谢,我们船帮的人就是你的人。只是不知道莫大小姐怎么样了。”
春虫虫的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显然当初莫念珠仅靠三千人攻打梁国的事,他还不是很清楚,于是她毫无隐瞒的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胡老三的脸上露出悲怆的神色,他堂堂七尺的汉子,就那么哭了,他咬牙问到:“那莫二小姐,你所做的这一切,莫不是替他们报仇?”
春虫虫没否认,她手里拿着令牌,毫无避讳:“是,我觉得义父和义母还有姐姐死的冤,这个公道我要替他们讨回来,你怕吗?如果怕的话,拿回去,就当我们没见过。”
听她说完,胡老三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怕?我胡老三什么时候怕过,莫二小姐,就冲着你这句话,以后你说往东,我胡老三绝不往西。后面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春虫虫看了看一边的陈老太医,陈老太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急不得,我们面对的是两个国家,所以需要从长计议。”
胡老三赶紧点头:“我懂,我懂。”
春虫虫点了点头,她有些累了,准备回去,胡老三又在她身后说道:“莫二小姐,当初你那话说错了。”
春虫虫回头,皱眉问到:“什么话?”
胡老三站在不远处说道:“如果我喜欢的女人,即使我得不到,我们也希望她能过的好好的,不光是我,我们莫家军的兄弟都是这样的。”
春虫虫笑了笑,她的眼中噙着泪花,她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莫家军的兄弟,都是好样的。”
胡老三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后行了一个标准的莫家军礼,对着春虫虫憨厚的笑了笑。回到后院,春虫虫心里五味杂陈,她把玩着手里的令牌,思绪却不知道飞往了何处。
过了好久,陈老太医进来了,他坐在了她的对面,他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推到了她的面前,他轻声说道:“看到莫大小姐了?”
春虫虫点点头。陈老太医又问:“他们没为难你?”
春虫虫摇了摇头,陈老太医又说到:“现在懂了?”
春虫虫皱眉:“懂什么?”
陈老太医笑笑:“懂得为什么夏国皇室要杀你的原因了?”
春虫虫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颚,然后点了点头,她幽幽的说道:“是呀,现在懂了,莫家只要有一个人在,莫家的大旗就不会倒,他们怕,他们那般的对待义父,就是他们怕。”
陈老太医点点头,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知道就好,既然他们知道你没死,那相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为师教你的心法好好的练练。
如果你没有本事保护好自己,你便也没办事去喜欢一个人,吴长生并非良配,他只是我们的一枚棋子罢了。为师并不是想破坏你的姻缘。
而是你既然走上这条路,没有站到那个巅峰的时候,你是没有资格去喜欢一个人的,所谓的情情爱爱暂且放下,我想真正的良人会等着你的。”
他说完,春虫虫感觉心里好受多了,她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伤心。”
可是她说自己不伤心的时候,眼眶却红了。陈老太医笑了笑,拿出手帕递给她,然后笑着说道:“傻丫头,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想哭就哭,哭完了我们继续上路。”
春虫虫鼓起嘴,倔强的说道:“师父,我真没那么伤心。”
陈老太医像是哄小孩一般的说道:“好,你不伤心,伤心的是我好了吧。”
他这话把春虫虫逗笑了,笑的鼻涕泡都出来了。陈老太医见她确实要好些了,便也放心的走了,一路赶回来,她确实很累,随便梳洗了一番,她便准备休息了。
躺在床上,她又拿出了那一支朱钗,她把朱钗放在胸口,嘴里呢喃:“小姐,我又找到莫家军的人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替你报仇的。”
她说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睡梦中,她好似听到了有个声音在叫她,那声音好似很远很远,可是那声音又好似很近很近,春虫虫听不真,心里很是焦急。
她努力让自己听清那个声音,不多久她果真就听清了,那个声音是个清脆的女声,像极了是莫念珠在叫她,春虫虫想问是你吗?可是她努力的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她听得更真切了,那个声音一直在说:“虫虫危险,虫虫危险.....”
春虫虫的意识还是迷迷蒙蒙的,她还想张口,可是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她的身体本能的往外一滚,袖口中藏着的两枚十字鸳鸯钺弹射而出。
只听噗嗤一声,立刻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春虫虫赶紧翻身下床,不急开门,从窗户上跳了出去。此时站在她门口的阿无和阿达闯进了她的房间。
等他们打开灯的时候,发现她的床上,地上全是血,而两枚带血的十字鸳鸯钺,被人砸在柱子上。春虫虫心有余悸的进屋。她感觉自己的后颈都是凉的。
阿无当机立断的说道:“追。”他和阿达翻过后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