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砚之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去找个地方谈谈？”
poppy伸了个懒腰，跟在他身后，“好啊，正好我也有点饿了，你是我接触的第二只，见到我，居然比我想象中还冷静呢。”真不愧是老男人，稳重啊！
谈砚之扶了扶眼镜，对着同一张脸可以做到态度疏离又礼貌，“poppy小姐，请问你想吃什么？”
poppy偏头想了想，“唔~请娘家人吃饭，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吃海鲜大餐吧。”
“那去顶楼吧。”两人移步餐厅，poppy点完菜，便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小栀的？”
“她相对恬静乖巧，而你更活泼外向。”谈砚之不想说，其实poppy看上去更狡猾点，细微差别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嗯？你这话，我勉勉强强当做是夸奖。”poppy抿了一口气泡酒，又吃了点餐前点心，“小栀，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
谈砚之低头搅着咖啡，谨慎反问，“你指的是哪方面？”
poppy笑了一下，把餐前点心解决了个干净，“自然……指的是……”她瞥了一眼谈砚之的表情，说话故意拉的长又缓，“指的是……家人。”
谈砚之明白她的小心思，捏着杯柄，喝了一口咖啡，“栀栀说了，不那么恨，也不代表她可以做到完全原谅，甚至接纳。”
poppy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倚着下颚，没有评价什么，“你也看到了，刚刚那几个女的，过了那么多年还敢那么正大光明诋毁小栀，说的话简直就是无中生有，还敢直接上手去抢她的东西，这种人的存在真是社会毒瘤。”
谈砚之面上平静如水，眼眸多了几分冷峻，清亮的嗓音隐约压着怒气，“你放心，那几个女人，我不会轻易放过的。”
“我相信你会处理的很漂亮的。”poppy嗯了一声，犹豫半响开腔，“我是最了解小栀经历的，你别辜负她……她容易心软，内心也脆弱，有时候喜欢藏事，不愿意分享……”
谈砚之认真把她说的话一字不落听完，眉眼舒展，“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我会好好珍惜她的。”
poppy直白道：“我还知道，她最近很纠结迟牧野的事情。”
谈砚之眼皮一跳，等着她继续接下来的话，“所以……？”
“你真的很伟大诶，小栀再收人，你都不会吃醋吗？”poppy嘴上调侃，眼眸却默默暗了几分。
“她心里有我的位置就够了。”谈砚之坦然应话。
poppy牵了唇角，拍手叫好，“难怪你是正宫。”
谈砚之试探性问话，“那你是怎么想的？你也知道，栀栀最在意你的感受。”
菜正好上来，poppy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开启大快朵颐地用餐，“问我啊，我当然不会反对啊，挺好的。哇，这道菜真好吃……”
谈砚之垂眸，拿纸擦了擦手，“你先吃，我想起来有个电话要回复。”
poppy低头跟螃蟹作斗争，“好啊！那你去吧。”
谈砚之微微颔首，离开了餐桌。
等他走后，poppy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用着干净的手背抹去，“poppy，你别太贪心了，有那一晚的回忆就好了，你已经逾越了。你自己也清楚，你随时可能会消失，不要去惦记莫须有的感情了。迟牧野，他又不喜欢你。”
真没几个双重人格，像她们和平相处成这样。
poppy最开始也不喜欢孟北栀这种娇弱的性格，时间久了，她才慢慢觉得这个主人格是个很善良又体贴的小姑娘，而自己主动成为了保护人的角色。
或许也是因为孟北栀真心待她，从未没把她当做只是一个人格，所以她也同等回报孟北栀了。
她明白再喜欢迟牧野也没用，她内心也清楚，他们根本一点可能都没有。
只是想到还是会很难过，她第一次没出息的哭了。
果然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谈砚之叹了口气，找了个安静的角度观察，等她情绪稳定再过去。
*
这次温泉的旅行，谈砚之跟poppy分开个泡个，也就回去的时候一块搭车回家了。
在路上poppy因为车子晃晃荡荡的开着，她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体被孟北栀接替了，“我们这是……回家了吗？”
谈砚之开车之余，稍稍分了下心，语气变得柔和，“是我们小公主回来了吗？”
“是我回来了，所以……已经过去一天了？”孟北栀揉了揉眼睛，有些懊恼，“对不起，砚之哥哥……难得你陪我出来玩……结果……”
谈砚之摇了摇头，“没关系，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出来玩，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孟北栀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更衣室，“后来，是poppy教训了那几个人？”
“嗯，那几个人我们帮你出气了。poppy还给你录了视频，你可以看看。”谈砚之回答道。
孟北栀手指顿了顿，“她，没有生我气吧？”
趁着红灯期间，谈砚之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没有，她比我想象中的，会替你着想，难怪你们两会那么和谐，不互相排斥。”
孟北栀还没有看，似乎都能猜到poppy会说什么，“她真的是比我坦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