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纷飞间,云璃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云珏的身体。
发现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而且身体极度虚弱。
若是没有寒极草解毒,不出三日,云珏必死无疑!
可是,寒极草只有北狄雪山上才有,根本就不可能三天之内弄到手。
“阿珏……”
就在云璃绝望无比的时候,一道尖细的唱喝声传来:
“皇上驾到——!”
云璃一转身,就看到箫祁渊一袭玄色的龙袍,快步走了进来。
她躬身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免礼。”箫祁渊一边说,一边递给云璃一株翠绿色的植物。
云璃惊喜万分,居然是寒极草!
她没顾得上道谢,就急忙拿着寒极草去熬药了。
给云珏喂了解药之后,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许多,只是依然昏迷不醒。
压在云璃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给云珏盖上被子,就走出了屋子。
行至廊下,云璃一眼就看到箫祁渊双手负于身后,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背影挺拔而孤寂。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沉与孤独,被如墨的夜色无限放大,云璃不禁有些心疼。
陛下虽然拥有万里江山,却日日承受着无边的孤单。
她快步跑了过去。
箫祁渊听到身后的动静,一转身,就看到云璃正朝他跑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箫祁渊身体微微一僵,伸手抱住怀中的娇小身体。
“陛下,谢谢您在阿珏性命垂危的时候,送上治病良药。”
“陛下的大恩大德,臣妾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才好。”
箫祁渊淡淡道:“你父兄居功至伟,朕理应替他们保护好云珏。”
云璃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臣妾知道,寒极草极难寻得,陛下却及时送了过来,想必费了一番心思。”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寻找寒极草的呢?”
箫祁渊漫不经心道:“你在皇宫里初次见到朕的时候,就说过,想亲自去一趟北狄,寻找寒极草,救你弟弟的性命。”
“朕把你困在宫里,自然要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云璃愈发感动了,原来,陛下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偷偷帮阿珏寻找解药了。
“陛下,您早就派人去寻找寒极草,为什么不曾告诉臣妾呢?”
箫祁渊依然面色平静:“朕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贸然告诉你,不是平添你的烦恼吗?”
云璃圈在箫祁渊腰间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严公公说得对,陛下确实不擅长言语表达。
但他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有多在乎自己。
云璃感动的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了箫祁渊的肩膀。
箫祁渊感觉肩膀处有些凉凉的,他轻轻推开云璃,就见她脸上挂着泪、眼圈泛红。
他伸手擦去云璃脸上的泪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了?”
云璃抬起水润的眼眸,凝视着箫祁渊,眼中满是柔情与依赖。
“陛下,您知道吗?自从父亲和哥哥战死沙场之后,臣妾一个人撑起偌大的侯府,每天都格外疲惫,丝毫不敢松懈。”
“臣妾害怕万一自己倒下了,母亲和阿珏就无人照顾。”
“多年来,侯府所有人都依靠臣妾,而臣妾、无人可依。”
“今日,陛下如天神下凡一般,解了臣妾的燃眉之急。”
“臣妾终于感觉,自己有了依靠,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扛起所有了。”
夜色如墨,稀薄的月色洒在云璃脸上,仿佛给她精致的五官,镀上了一层银纱。
她睫毛轻轻颤动着,宛若蝶翼。
琥珀色的眼睛,蓄满了万般柔情,粉嫩的红唇,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说不出的娇。
箫祁渊的心,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划过,带来丝丝的痒意。
他猛的低头,微凉的唇,覆上云璃柔软的唇瓣。
云璃身体微微一僵,随即闭上了眼睛。
怀中的女孩如此乖巧,箫祁渊捧着她的脸,正准备攻城略地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陛下,已经亥时了,您该回宫了。”
站在庭院拐角处的严福,说完这句话之后,才发觉陛下与皇后娘娘正在……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如此良辰美景,破坏了多可惜?
被打断好事的箫祁渊,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云璃后退了两步:“陛下,您明日一早还要上朝,赶紧回宫歇着吧。”
“臣妾的母亲和弟弟重病未愈,臣妾想留在侯府,照顾他们几天,可以吗?”
箫祁渊点了点头:“好好照顾他们,朕命人准备了不少灵芝、人参。给你母亲和云珏调理身体,不要舍不得用。”
云璃微微一笑:“多谢陛下。”
她乌眸潋滟着风情,温柔浅笑的模样,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拂过某人心间,留下一抹不可察觉的涟漪。
箫祁渊喉结上下滚动着,目光却看向站在院子门口的严福。
“好好照顾云珏。”
话落,他一把拉着云璃的手,走出了院子。
严福微微一愣,陛下让自己好好照顾云少爷,难道自己不用跟着陛下一起回宫吗?
正如此想着,严福发现,陛下和皇后娘娘离开的方向,貌似不是出府,而是去往皇后娘娘在侯府的闺房。
严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刚刚打断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之间的亲昵。
陛下肯定意犹未尽,想更深入一些呢!
思绪间,严福走进了云珏的屋子,亲自守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