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抬头,见他端正坐着,郑重看向自己,挑眉一笑:“阿时手握重兵,为何不自己动手?”
楚时不答,起身走向他,魏衡受宠若惊,大腿传来柔软触感,他抬头看向献上软唇的楚时,眉开眼笑:“这是感谢?”
楚时居高临下俯视他,点头。
魏衡哼笑:“这若是感谢,阿时就不觉得,少了些?”
“殿下还想要什么?”
魏衡往下看,搂着他的腰,手往上摸索,所过之处,泛起阵阵电流,楚时身子一抖,便要推他,魏衡抓住他的手,笑容摄魂:“阿时可是君子,一言九鼎,既说了感谢,不会出尔反尔是不是?”
楚时迟疑,随即坚定推开他的手:“我不会出尔反尔。”
魏衡挑眉,示意他看自己这空落落的爪,意味深长。
楚都君子不君子了。
楚时推开他,无视那等目光:“殿下若是非要,我也不给。”不忘再次重申,“我没有出尔反尔。”
魏衡:“……”
这一幕怎得有些似曾相识?
见他总算联想,楚时勾起唇,亲他一口,在人扬起唇得寸进尺之际,修长手指抵着他胸口:“殿下,我困了。”
“你方才才醒,这便又要睡?”
魏衡抓狂,这硬邦邦的,就不管了!
谁许他亲的!谁要他亲的!谁教他亲了不管的!
楚时理所当然,从前他自然无需如此多的睡眠,如今有所不同,自然不能怪他,归根结底,楚时看向魏衡,眸色渐沉:“这便要问殿下了。”
魏衡:“……”
“?”
这也能怪他?
自己可是何处惹他不快,这才被如此惩罚。
心头琢磨,无非是昨日手闲了些……
“阿时,我保证,我昨晚没有非分之想,我就是玩了会儿……”
魏衡心头琢磨,难不成因为他玩了会儿他的肚子上长的肥肉?
知晓原因,魏衡不敢说话,如此待了七日,将清芜苑中下人收拾一遍,这才打算离开。
这几日楚时格外依赖他,许多时候更愿意坐在他腿上,靠近他怀中,尽管什么都不做,如此躺着也格外珍惜。
便是苦了自己,无论如何求,他都不松口,若逼得紧,晚上便得回廊对付一晚。
魏太子心里苦啊。
魏衡拍拍他的背:“阿时还要睡多久啊。”
楚时睁眼,推他,小声哼哼:“不许吵。”
魏衡:“……”
离开的马车上,楚时搂着魏衡,蹭他:“殿下,你此行回魏国,途中若是见到美人,不许抢,不许将人偷回去。”
魏衡挑眉:“不成,语气不到位,重新说。”
楚时调整语气,按他说的,再次重复:“殿下此行回魏国,途中若是见到美人,不许抢,不许将人偷回去。”
这次不错,魏衡勉强满意,将脸凑过去:“然后,再亲我一口,算作印章,时刻提醒孤,家中有人,不可乱来。”
楚时照做。
魏衡看的心痒痒,他家夫人好生听话,教他那等酸话也愿开口,好想将人装进口袋,随身携带。
原是魏衡打算离开,却听不得楚时一句不舍之言,便掐着他的腰,威胁他说些好听话。
楚时拍来他的手:“殿下想听什么好话?”
魏衡眼眸一转,便有了主意。
“你就说,你此行离开,遇到好看的美人,不许抢,不许将人偷回去!”
马车行三里地,停下,楚时望向魏衡:“此去,殿下保重。”
魏衡点头,心脏后知后觉升起酸涩,眼眶发热:“嗯,孤不在的日子,你好生用膳,喝药,凡事以自己为先,若有不长眼的凑上来,尽管打回去,等我回来接你。”
楚时点头,指腹收拢,指尖下布料略微皱褶。
魏衡凑过来,亲一口,两口,三口,四口,如何也亲不够。
楚时坐着,任他掠夺呼吸,予取予求。
道旁桃花香,十里红妆长。
魏衡想着,定然不会让他的阿时等许久,不日便归。
他张开手臂,笑容明媚:“看看我们家阿时,笑一笑,不难受,想我便给我传信,魏都的信鸽御寒能力强,你所有一切,我都会看见。”
楚时点头,任他将自己搂进怀中:“殿下也是,若是想我,便给我传信。”
魏衡点头,唇间感受楚时微凉耳朵尖,放开他,翻身上马,摆手,留给他一宽大背影:“我走了啊。”
楚时往前两步,目送魏衡等人消失在官道尽头,桃树不断摇晃,地上人影逐渐变换,马蹄扬起的灰尘还于静空,留下一片澄净。
公孙先生缓声提醒:“殿下,您该回去了,陛下亲至边城,正在清芜苑等你。”
楚时点头,转身往回走。
魏衡望向楚时背影,心头涌来一阵酸涩,此时过了楚时午憩时辰,周瑜城不忍出声提醒:“殿下,楚太子已经回去,咱们也该上路了。”
魏衡嗯了一声,转身,此次可不会去而复返,挥动马鞭,往相反的地方而去。
……
楚时不紧不慢行礼:“拜见父皇。”
楚帝眼神锐利,嘴角下压,笑时不达眼底,怒时如临深渊,将他上下扫视一遍,这才淡淡摆手:“起吧,听说,你与那魏国太子一同回来?”
楚时点头,承认:“是。”
“你与他是何关系?听说他为你打伤了禹儿,你可知错?”
楚时望向高台上的父皇,淡淡摇头:“他说,这是公子禹自愿,他与魏太子一见如故,这才聊的激烈些。”
楚帝一顿:“他脸上的伤,是自愿的?”
“是!”
“骨折的右手?”
“他自愿的。”
楚帝:“……”
他看起来,当真如此蠢笨?
他有些不懂从前逆来顺受,安静乖巧,克己复礼的太子如何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沉默太久,险些忘了脾气。
后知后觉,大怒:“你胆大包天,一派胡言!”
桌上折子被扫落在地,下人纷纷叩首,直呼殿下息怒,楚时淡淡望去,不为所动,不发一言。
楚帝暗自发了一通脾气,回头盯着他,眼沉如海,滔天压力:“太子,你是朕的长子,该是整个楚国的表率,与人做妾,你丢尽朕的脸面!丢尽整个楚国的脸面!”
“竟还敢将人带回,你怎不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