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立刻站成一排,接受盘问,否则一律以通贼论处。”
领头那差人指着堂中所有人厉声喊道。
“官爷,官爷.......”
此时那店老板连忙跑过去,堆笑着一张脸极为恭维的说道:“官爷,这是状班头的小店.......”
啪!
店老板话还没有说完,迎接着他的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给老子滚一边儿去,不管这是谁的店,都统统需要接受盘查,否则立刻让你关门大吉。”
这一幕的作用是明显的,而且是非常明显。
本来堂中还没有人动,也许是都没有反应过来。
待这一个响亮的巴掌下去之后,所有客人立刻起身站成一排,动作不可谓不迅速。
除了坐在最靠窗位的司马懿与杨再兴二人。
“这些狗差.......”
司马懿有听到,杨再兴撇着嘴,在低声怒骂着。
与此同时,他还有看到杨再兴正紧握着,放置在一旁的长枪。
看得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直接开干的模样。
司马懿也没有想到,杨再兴对待这些官差竟是如此仇视。
想必此前是埋下了什么仇恨的种子,但现在显然不是了解过往的时候。
司马懿看着杨再兴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再兴,此时勿要多事。”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也朝着一旁等待收检的队伍走去。
他有想到,他带有度牒应当无事。
这一路走来不是没有遇到过盘查,实际上也常常遇到盘查,特别是在经过一些县城出口的时候。
但只要将度牒掏出来之后,基本也都没有任何问题。
遇到有些点子硬的,最多也就是掏点钱而已。
杨再兴见状,咬了咬牙,松开手中长枪,紧紧跟在曹大哥身后。
于是除了在店中各处搜寻的差役之外,剩下的差人便开始对着店中客人依次进行盘查询问。
“名字,住哪儿,做什么的.......”
“什么?贱籍也敢在这里吃饭?抓起来带走。”
“你从延安府而来?路引呢?什么?没有?带走!”
盘查的结果很快,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粗暴。
而有的人在好不容易说清楚之后,也是麻溜的离开了客店生怕在遭了什么无辜之灾。
而有的人则是运气不好遭了殃,如今更是已经被绳子给绑了起来。
不多时,便只剩下司马懿与杨再兴二人。
司马懿站在前,杨再兴站在后。
一旁官差走到司马懿的面前,厉声问道:“名字?做什么的?”
司马懿将早已准备好的度牒,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差人面前。
弯着腰、微笑着轻声说道:“差爷请看.......”
只见那差人一见度牒,顿时脸色一变。
当即朝着站在堂中的领头,连声喊道:“贺班头快看,这里有身带度牒的人。”
那贺班头闻听此言,快步走了过来。
接过度牒一看,果真如此。
司马懿见状,眉头顿时便紧皱起来。
他忽然有那么一种不祥的预感,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之前那些差人在看到度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表现。
毕竟这度牒虽然不是人人都有,但总体而言,也并不算是太稀少。
而且这里又是靠近东京的地方,这里的差役应当见得更多才对,也何需如此惊讶,这肯定不是正常的表现。
“带走!”
贺班头二话不说,立刻出声令道。
紧接着便有两人上前,将司马懿牢牢控制住。
“官爷,官爷,这是为何啊?”
司马懿连声问道:“在下有度牒在身,乃是朝廷发放,怎能随意抓人?”
啪!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抓的就是你!”
那贺班头二话不说,当即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敢打我曹大哥.......”
后方的杨再兴见状,当即就要挥起拳头上前招呼。
司马懿连忙拉住杨再兴,暗暗摇了摇头。
不过一个巴掌而已,他还受得了。
贺班头冷冷笑说道:“你们一起的是吧,那就一并带走。”
于是司马懿二人,就这样被押往了县衙牢房,就在这距离东京不过五十里的祥符县。
一路上,司马懿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首先这度牒本身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他穿过那么多县,能走到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是有人在针对他?
不,这是不可能的。
他司马懿初来乍到,又没什么人认识他,就更不用说什么老账旧仇了。
虽然这一路走来,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但是他将事情处理得都还算干净,全都一把火烧了,所以在这方面也不应有什么问题才对。
难道是那买地时的那陈员外,在背后搞鬼?
不,这也不太可能。
且不说他陈员外有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司马懿对于自己的眼力,还是有着足够的自信。
从那几天的接触来看,那陈员外最多就是有些贪财,而且胆子还比较小,很难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最重要的是动机明显不足,就为了他身上带着的这点银两,完全不至于。
司马懿在脑海中将近期所经历的事情,过了无数遍,硬是没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一转眼,他与杨再兴二人,就已经在牢房之中了。
司马懿有注意到,他与杨再兴所关押的地方,是与其他犯人完全隔离开来的。
虽同样的昏暗无光的牢房,但至少没有那么恶臭,说明他们的情况是特殊的。
司马懿与杨再兴各坐至靠墙一边。
杨再兴忍不住问道:“曹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懿在沉思过后,缓缓应道:“再兴,说起来,此事倒是为兄连累了你,很可能,这是一次因为度牒而引发的意外。”
“曹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兄弟二人有难同当,要死就一起死,我杨再兴但凡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