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闪烁着璀璨星光的女孩,鼓足勇气说出的这番话,对他的震动属实是不小。
她这般热烈纯粹的模样,直直穿透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叫人难以招架。而仅存于心底的那点道德感,是支撑他作为一个老师的最后防线。
诚然在过往岁月里,不乏有女老师和女学生向他表达过好感,或含蓄委婉,或大胆热烈,可他都没有感觉,始终无动于衷,那些如过眼云烟般的感情,从未在他心底留下一丝痕迹,有人开玩笑地说他是不是已经斩断了情丝,而事实是,因为那都不是对的人。
但眼前的少女,截然不同,她是那个不经意间就能拨动他心弦的人。每一次的目光交汇,每一次的轻声交谈,都似有若无地在他心中种下名为心动的种子。
然而理智告诉他,绝对不可以。
她可以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以二十五岁、三十岁甚至四十岁的模样出现在他生命中,但唯独不是现在,不是十九岁的年纪。此刻的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还是个天真纯洁的小女孩。
程嘉代内心纠结万分,明知绝不能答应她,尤其是在这人来人往、随时可能被旁人撞见的走廊里。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怎样做才能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呢?
短短几秒钟,他仿若历经了一场漫长的思想挣扎。最终他决定索性将这一切,当作她一时冲动之下的胡言乱语。
可他忽略了,他眼里同样闪着的微光骗不了人。
“黄允知同学,你究竟是怎么了?但愿你不是在拿这种事开玩笑。” 程嘉代开口说道,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可内心却早已波澜起伏。
其实有句话,他没说出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挑战我作为男人的底线?
程嘉代不自觉地靠近两步,将她缓缓逼至墙边,试图以这样略显强势的姿态震慑住她。可他实在是小觑了眼前这个一心一意想要征服他的女孩的决心。
“程老师,我来啦!” 就在这时,黄丹羽像一阵风般突然冲了出来。
她看到眼前这暧昧又紧张的一幕,喉咙一紧,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两位了?”
程嘉代回过神来,连忙整理好情绪,对着黄丹羽正色道:“黄丹羽,黄允知现在脑子不够清醒,你赶紧把她带走。”
“我很清醒!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已经错过你很多年了!所以不管用什么形式让我再回到过去,我都一定要坚定地和你站在一起!……” 允知急切地想要把话说完。
然而她激烈的表白还没结束,就被黄丹羽心急火燎地拽走了。
“哎哎哎……你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程老师你别走……” 允知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喊。
丹羽拽着允知,气喘吁吁地站在教学楼门口,满脸震惊地质问:“黄允知,你是不是发烧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这么色胆包天了!那可是老师啊,你可以朝着男同学们随便下手,但是能不能放过程老师,他向来德高望重,你这么主动勾引,是不是太过分了?”
“丹羽,那些男同学就留给你慢慢挑哈。我赶时间,来不及跟你解释,你别拦着就是了。” 允知心急如焚,一心只想摆脱丹羽,回到程嘉代身边。
“什么赶时间,你到底要去干啥呀?” 丹羽满脸疑惑,不肯轻易放手。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是穿越过来的。在未来我和程老师已经结婚了,还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允知开始胡编乱造。
丹羽听后,满脸疑惑,伸手贴在允知的脑门上,担忧地说道:“你有点发烫,好像真的发烧了。走,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我没啊……” 允知还想争辩,嘴硬也没用,谁让丹羽力气这么大,根本不容她反抗,一路连拉带拽把她带到了医务室。
允知无奈地坐在床上,一脸黑线地看着丹羽和校医交流,心里直冒火,时间宝贵啊到底有没有人能懂。
“大夫,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在发烧的时候,就特别冲动,脑袋不清醒,还可能会做出一些反人类的发疯举动……”丹羽艰难地形容,虽然这话说出口连她都觉得离谱。
校医摸着下巴,困惑地反问道:“发烧……据我所知,通常会让人感觉浑身无力,你说的这种情况……究竟有多么反人类?”
“比如说,声称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还有……向老师表白……” 丹羽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些情况。
“和……和老师……表……表白??” 校医听到这话,左脸苹果肌不自主战栗。
印象中学校的男老师大都是些老大爷吧,这水灵灵的姑娘会怎么这么想不开。
“我就是打个比方,您别太激动。” 丹羽赶忙解释。
校医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先看看她的体温吧。” 说着,伸手向允知要体温计。
允知无精打采地把体温计从衣服里拿出来,她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医务室浪费宝贵的时间。
“呃,37.2c,低烧,还远远达不到你说的那种发疯程度,这个温度一般不治而愈。”
“那有没有可能早餐有毒呢?她吃了个香菇包子,难道香菇没熟?”丹羽仍不死心,还在用排除法进行猜测。
“我好得很,我什么事都没有,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追求程老师,你别管我啦。” 允知说完,趁丹羽和校医不注意,撒腿就跑了出去。
“这好像和发烧中毒都没关系,要不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校医呆滞。
允知小跑着出了医务室,校园里的春光瞬间映入眼帘,她不禁愣了神。
樱花如雪般纷纷扬扬地洒落,校园里人来人往,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那一刻,她的思绪飘远,若真的回到过去,自己是否还有遗憾需要弥补?是不是还有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冲动?
好像那个独一无二的青春里,留白所谓的青春遗憾,和程老师的重要性比起来,根本都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
其实此时,她又有了新的顾虑,就凭现在的自己,能不能把程老师留住呢?按照他原本的人生规划,几个月后他就要出国了。难不成在这个梦境世界里,还要让她经历一次当年的离别伤痛吗?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只听丹羽在身后大喊:“快点抓住黄允知!别让她跑了!”
紧接着,刚好从旁边路过的官纪尧和杜康毅,一左一右,像钳子一样把允知给夹住了。
看到这个画面,黄允知差点昏死过去。
她在心里哀嚎:为啥在梦里还要经历这种修罗场啊!
……
学校对面的炸鸡店里。
“所以,你说你是从未来穿越来的?” 官纪尧猛吸了一口果汁,神情狐疑地看着允知。
允知无奈之下,只好认了,认真地说道:“真的,信不信由你。”
“按照量子纠缠,或者时空转换的理论,我猜测……” 官纪尧试图从科学角度去理解,可话还没说完,就卡壳了。
允知瞪大双眼,紧紧盯着他,眼神里充满期待。
“我编不下去了。” 官纪尧尴尬地笑了笑。
“切……” 允知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时,杜康毅端着一盘炸鸡走了过来:“我看你就是上了一上午课,饿晕了,开始说胡话。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在经济学课上传的那个聊天小纸条,到底都写了些什么呀?有那么好笑吗?”
“呃,没啥,就是瞎聊。” 丹羽眼疾手快,迅速抢了一个鸡翅吃起来,同时朝着允知眨眨眼,示意她别乱说。
“对,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你们男生别瞎打听。” 允知连忙附和道。
“你既然说自己是穿越的,那你说说我们几个后来都怎么样了?” 杜康毅拿起一个鸡腿,边吃边问。
呃……总不能照实说吧,为什么在梦里还有这种难题啊。
“你,以后当了大学教授。” 允知对着杜康毅简而言之。
“嗯,听起来还不错,这么看你的话还比较有可信度。” 杜康毅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符合他的一贯追求。
官纪尧迫不及待地用手指着自己,急切地问道:“那我呢?我以后怎么样?”
“你,婚内出轨。” 允知毫不留情拆穿,一脸不爽的样子。
“不可能!我对感情最忠贞了,我现在对你的话持怀疑态度了!” 官纪尧一听,瞬间跳了脚。
“不过你事业发展得还不错,自己开了一家公司,经营得挺好的。” 允知看他着急,心一软,还是决定安慰他一下,以便他们能够助攻自己早日拿下程老师。
“多大的公司?上市没?” 官纪尧一听事业有成,立刻来了精神,眼睛放光地追问。
允知点了点头,说道:“后来上市了。”
心里默默想着:还不是我在背后帮了不少忙。
“那这么说,还挺靠谱的,我那老婆是不是长得很丑啊,我怎么可能出轨呢?” 官纪尧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问道。
“很美!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女,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允知白眼简直都要翻上天了。
“你这么激动干嘛,不会是你吧。” 官纪尧一脸坏笑,故意调侃道。
“才不是,我根本看不上你。” 允知气得鼓起腮帮子,大声说道,“我已经心有所属了,你们可都别打我的主意。”
杜康毅听了,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你还真自信。”
允知歪歪嘴,在那个世界,你不爱我爱得要命?天天要死要活的,现在倒是牛x起来了。
丹羽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奇地问道:“那你穿越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我和我老公错过了二十年才在一起,所以我是回来弥补遗憾的!” 允知一脸坚定地说道。
“就是…… 那位?” 丹羽伸出一根手指,朝天上指了指,暗示是程老师。
允知用力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握住丹羽的手指,哀求道:“帮我啊。”
“到底是谁啊?”“对呀,谁啊?” 杜康毅和官纪尧一起凑了过来,满脸好奇,男生八卦起来吓死人。
“暂时不能告诉你们俩,你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添乱就行,知道吗?” 允知神秘兮兮地说道。
两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面面相觑。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觉得允知的话越来越可信了,因为她能精准的说出官纪尧家里哪个抽屉里放着什么东西,以及杜康毅家里盆栽植物的品种,还有黄丹羽未来的老公历承恩。
“我得赶紧联系一下历承恩,问问他在干什么。” 丹羽说着,立刻行动起来。
“还有呢?你能不能记得最近彩票号码?或者高考题目……” 官纪尧眼睛放光。
“拜托,那我哪能记得着啊。对了,还有,如果你们有钱,抓紧去北京买房,别的我不能多说了,天机不可泄露。” 允知故作神秘地说道。
三人听了,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救命!谁能想到,本来好好的一个美梦,竟然还要上高数课,上高数也就罢了,居然还来了个随堂测验,她抄的热火朝天。
真不明白四十多岁的自己,竟然在梦里还要受这种罪。
终于捱到了下课,允知立刻召集参加案例大赛的小组成员,火急火燎地赶往程老师的办公室。
七个人一拥而入,把办公室的沙发和座椅占得满满当当。
程老师坐在中间,允知坐在他正对面,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嘉代,一脸花痴相仔细听他说话。
不禁感叹,男人果然在认真工作的时候最帅啦!
程嘉代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转动转椅,挪到了旁边同学的对面。可即便如此,允知那火辣辣的撩人眼神,依旧像一道无形的光,紧紧追随着他。
“那就这样安排,这周六我们一起坐大巴去济城。康毅,你作为队长,出发那天再仔细梳理一下行程,负责清点好人数。” 程嘉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
杜康毅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大家还有其他问题吗?” 程嘉代目光扫过众人,询问道。
“我有!” 允知迅速举起一只手。
“呃,那你等会儿留一下,我们单独讨论。” 程嘉代心里 “咯噔” 一下,生怕她又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遵命!” 允知笑眯眯地应道。
等人都走后,程嘉代把凳子摆回原处,允知也在一旁帮忙。不经意间,她的手碰到了程嘉代的手,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直击他的心脏。
程嘉代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允知,温和地说道:“允知,你过来坐,我们好好聊聊。”
“嗯,我正好也有话想跟你说。” 允知一边说着,一边乖巧地坐下。
程嘉代给她倒了杯水:“那你先说吧。”
“到时候坐大巴,我要和你坐一排!” 允知又兴奋地举起一只手。
就知道……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今天中午请教了心理老师,你告诉我,最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者觉得课业压力太大?我可以帮你。”
允知听后,疯狂地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全都没有,我就是单纯地喜欢你呀。”
唉,这丫头怎么总是这么直白。
程嘉代看着她那认真又执拗的模样,心中一阵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允知,我是老师,我们之间有着身份上天然的鸿沟。你这样,会让我在学校很难做人的。至少,你也要等毕业之后……”
“等不了一点!” 你别等我梦醒了好吧。
“为什么?”
“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总之你要知道,我们以后一定会结婚的。所以,早点在一起,难道不比晚点更好吗?再说了,你也不打算在江大久留,不是吗?”
程嘉代听了,惊讶地瞪大双眼:“这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老婆啊,我当然知道。你想辞职去美国……” 允知话还没说完,程嘉代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这事儿先保密,还不一定能成。” 程嘉代都被她搞紧张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透着蹊跷,自己这个决定属于自作主张,一直瞒着所有人,连父母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晓?
“问句大言不惭的,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了,要是我坚决不想出国,你会为了我留在国内吗?”
程嘉代看着她认真的眼睛,有点犹豫了:“这很难说。” 过了一会又补充道,“我干嘛要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你还是个孩子……”
“我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不是八岁小孩。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允知不依不饶,紧紧追问。
程嘉代被她逼问得满脸通红,还是把内心你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今天你三十岁,我四十岁,或者你四十岁,我五十岁,那在一起没问题。可关键是,你才十八岁,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是我需要保护的学生。我可以欣赏你的美貌,喜欢你的个性,但如果现在我接受你,与你相爱,那我就是在窃取你的青春,这是不道德的行为。我明知你年纪尚小,却假装自己也年少轻狂,这既是对你的欺骗,也是对我自己的背叛。”
他果然无论是在现实生活里还是在梦中,都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所以即使回到当年,他也会这样坚持吗?
“那你不怕我再选择别的男人吗?” 允知赌气似的问道。
程嘉代顿了顿,认真地说道:“那是你的选择,如果和别人在一起能让你幸福,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你傻不傻呀,你就不怕我们又要错过很多很多年吗?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算了!你这个老古董,跟你说不明白!我也不想再纠结了!”
真是和他沟通不了,还是直接点吧,下午还得听汇报呢,不能睡太久了。
想到这儿,她心一横,猛地扑了上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程嘉代整个人彻底僵住,大脑瞬间宕机,完全没料到黄允知会如此大胆!
允知心里乐开了花,这梦可算没白做!想不到我老公 28 岁时的嘴唇这么柔软,亲起来的感觉太美妙了!
她紧紧搂住程嘉代的脖子,双眼紧闭,缠绵着,如胶似漆的,像是要把这难得的梦境深深印在心底。
她捧起他的脸,“你别动,我要把自己亲醒为止!”
说着,她再次送上炽热的吻,她势必要把压在心底的遗憾,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她吻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吻到他几乎无力挣扎。
恰在此时,副校长哼着小曲,手里拿着茶缸和一袋茶叶,悠哉悠哉地从走廊踱步而来。
他一边走,一边还念念有词:“程老师,你之前还说你这茶比我的好,可泡开一看,也没多特别嘛,你瞧瞧我这……”
话还没说完,抬眼就瞧见办公室里这极为桃色的一幕,后半句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像被点了穴一般直接石化,手里的茶杯晃了晃,差点摔落在地,脸上的表情先是惊愕,紧接着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一整个失去了面部管理。
副校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们……你们在干嘛。”
程嘉代听到副校长的声音,如梦初醒,猛地回过神来,双手下意识地用力,一把推开允知,随后慌乱地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允知瞧了瞧一脸震惊的副校长,又看看慌乱不已的程嘉代,语气娇嗔着:“我怎么还没醒啊,看来昨晚真是累坏了,都怪你欲求不满,折腾得我这么困。老公,对不住啦,这梦再做下去,就是你我的噩梦了,我得先走一步了,爱你哟!” 说着,她在程嘉代的脸颊上又重重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允知环顾办公室,想找个能让自己快速 “醒梦” 的法子,发现窗边摆满了花,根本没办法跳出去。于是,她像只敏捷的小兔子,一溜烟跑到走廊,眼疾手快地推开窗户,一条腿就跨了上去,作势就要往下跳。
“喂喂喂,同学,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副校长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扯着嗓子惊呼起来。
允知回头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明摆着嘛,我要跳楼啊。” 说话间,另一条腿也慢慢抬了上去。
“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程老师,你快来帮忙拦住她呀!” 副校长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大喊,一边冲过去,伸手死死抱住允知的一条腿。
“您别拦着我呀,快放开!” 允知心急如焚,用力地踹了副校长一脚,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程嘉代这才彻底回过神,拔腿冲出门,只见副校长正紧紧抱着允知的一条腿,而允知则拼命挣扎着要往下跳,场面混乱不堪。
他赶忙上前,一把抱住允知:“黄允知,你是不是疯了?!”
允知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我没疯!时间来不及了,我下午还有季度销售汇报要听呢,再睡下去可就误事了!”
副校长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扶了扶眼镜,喃喃自语道:“这孩子,真的疯了,彻底疯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学校里撞见这么离谱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