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业芳伸出双臂回抱住怀中的佳人,“本王怎会舍得让我的星儿另嫁他人?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略微迟疑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是王妃容不下我?亦或是王爷又有新欢美眷了?”许星凌迅速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满,故作娇嗔地追问道。
赵业芳道出了心中的顾虑,但却并未提及自己对于圣上的怯懦,而是委婉地表示不能辜负皇父对他的厚望。
最后,赵业芳注视着许星凌的双眸,满含深情地说道:“眼下若是你进府只能以妾身之位相待,如此实在是太委屈你了。若星儿你不愿屈居人下,好在尚无人知晓你我之间的情意,你仍旧可另择亲事嫁过去。”
许星凌听完之后,心中已然明了成为侧妃怕是无望。但为了给以后争取更多的宠爱,拉住赵业芳的手将其脸颊之上徘徊。
“您都碰了这里,这里,甚至是这里,星儿如今哪里还能有清白之身。”许星凌仰起头凝视着赵业芳,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娇柔。
赵业芳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手的方向移动,梅花、红唇、最后是胸前。
喉咙不禁滚动了一下。
但他深知许星凌并非他能随意的女子,故直接握紧那正不断撩拨他的小手。许诺道:“那星儿可愿意入府,虽无侧妃都名头,但本王可开私库,待遇同侧妃无一处不同。”
许星凌娇嗔一笑,再次依偎到赵业芳的怀里。
“王爷莫不是吃定了星儿。”说罢,她还用手指戳了戳赵业芳的胸膛。
两人在小小包厢内浓情蜜意。
而与此同时,胡挽黎一直未发现那个女子是何人,这次派连月去跟着赵业芳。
连月进酒楼后也没能从小二口中打听出里面女子的身份,且门口有侍文守着,为了避免被侍文从发现自己在此窥探,连月咬了咬嘴唇,转身匆匆离去。
却在走出了酒楼后看到那包厢窗户大开。
今日天冷,街上人并不多,连月不断调整角度只能看到玄色衣角。还是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让她看清了那女子的脸。
她家小姐未入府前,因着淑妃的缘故,京中大大小小宴会也会给胡家帖子,故而连月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许家小姐。
芙蓉院。
胡挽黎在听连月说那勾的表哥魂牵梦绕的女子是许星凌后,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当真是许星凌?这怎么可能。”
“奴婢曾随小姐去过许家赏花宴,一眼便认出是侍郎府的许小姐。”连月肯定答道。
胡挽黎心中依旧难以接受这个事。
在她的印象里,许星凌可是出了名的高傲清冷,曾私下表示永不会为人妾室,还说做人应当有铮铮傲骨。且她所写的那些诗词也是柔中带刚,字里行间透露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
如今,昌郡王和衡郡王尚未被皇上赐婚,以许家嫡女的尊贵身份,完全可以去争取成为王妃。
为何要来做她表哥的侧妃呢?
她是脑子坏掉了不成?
想到此处,胡挽黎不由得摇了摇头。换成自己能成为皇子正妃,绝不会进表哥后院。
胡挽黎这边百思不得其解时,连月为她探听到的消息就传遍了后院有心人的耳中。
主院,长安正怀抱着粉雕玉琢的连炜逗弄。
见巧玉似是有要事禀报,欲言又止。长安将孩子交予奶娘抱出去,看向巧玉,示意她说下去。
待巧玉将事情讲述完毕,长安不禁轻轻摇头,感慨道:“这后院真是没一个能打的。”
全指望胡挽黎去做出头鸟,直到此刻方才发现那人是谁。
不过只要胡挽黎的枪口不对准自己,那在后院只会横冲直撞的性子真的很适合冲锋陷阵。
“让人去把紫竹院打扫出来,以备新人入府。”
听到这个决定,巧玉面露迟疑之色,提醒道:“娘娘,是不是偏僻了些?”
紫竹院在王府后院的西北角,和如今妾室们所住的院落还隔着一座偌大的花园。
看长安没阻止她说下去,巧玉继续道:“王府舆图中清芷院和芙蓉院本就是侧妃才能住的。那芙蓉院如今被胡侍妾住着。新侧妃入府,理应是由胡侍妾让出院子才对,全看她二人怎么去争斗。”
胡侍妾是王爷母妃的血亲,新侧妃住芙蓉院又符合规矩,她们娘娘只管两不相帮即可。
对于巧玉所言,长安先前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赵业芳实在胆小,许星凌若是入府,只会是以侍妾身份。
赵业芳显然是不会让许星凌与其他侍妾挤在一处同住的。如此一来,若要另辟一座院子给她居住,放眼整个王府,也就唯有紫竹院面积足够宽敞,也契合赵业芳想补偿的心思。
“无妨,先打扫着便是,还不定是什么身份。”
只是她也有胡挽黎那般的疑惑,许星凌又不是没有选择,何必进襄郡王府呢?赵业芳在皇子中也不算出众,淑妃家世也一般。
实在看不出她在图谋什么。
“也许这就是真爱。”小七适时说道。
“真爱脑,生下庶子得考核才能有个爵位的真爱?”长安反问道。
本朝宗室除世子直接承袭爵位,其余嫡子或者庶子都得考核,按照考核优次等级来承袭。
侍妾若是生出的儿子脑子不好,爵位低三等,孙辈再是聪慧,也只能拿最次等爵位,若不争气,此后这脉只有禄米可拿。
这也是刘侧妃对世子位一直有贼心的原因。
所以长安即使同赵业芳琴瑟和鸣,也不可能再生个孩子出来。
这等规矩是避免了奉养宗室过多,可亲兄弟也会产生嫉妒之心,会想着凭什么晚生几年得到的家产和爵位都差上几等。
“等她进府,是人是鬼也就看出来了。”小七也觉得这不能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