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体本能
一段被拦腰折断的地铁车厢，体积宛如一个大巴车，像是被人用力朝天一扔，撞碎地铁出口的玻璃，倒砸在马路上，地面凹出一个大坑。
密密麻麻的丧尸从窗户口挤出自己的上半身，挥舞着双手，面目狰狞而血腥地冲着余惜等人嘶吼。
画面引起人的极度不适，有些撑不住的队员直接开始泛起酸水。
卢跃也皱着眉，“队长…”
一道婴儿的哭声忽然在耳边炸开，卢跃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问：“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非但没引起在场人的同情心，反而让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为婴儿的哭声太诡异了，诡异到听起来更像是在怪笑。
余惜利用精神力看到，地铁的旁边，他们的视野盲区处，一个干瘦衰老的孕妇捂着肚子痛苦地在地上爬动。
她的手伸了出来，众人看见这个孕妇慢慢地挪出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孕妇的身下一片鲜血。
有人看不过去，想去帮忙，被祁新拉住。
“队长，那是一个孕妇，看起来还是清醒的。”
肖灿冷嗤：“是吗？不如你看看她的肚子再说。”
那个队员不服气肖灿嘲讽的语气，凝神看过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怎…怎么会？”
一个半臂大小的、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撕开母亲的肚子，不顾母亲微弱的惨叫哀嚎，一点一点爬了出来，最后望着他们开心地怪笑。
它手里还抓着母亲的内脏，像是饿了，它直接将其塞进嘴里，尽管没有牙齿，它却吃得津津有味。
黏腻又漫长。
“呕！”
孟虔侧身，挡住余惜的视线。
余惜皱了皱眉，对这样的画面也有些恶心。
她开口：“它就是很强的那只进阶丧尸。”
“开什么玩笑？！”卢跃努力抑制反胃的酸水，激动地喊道。
太tm能刷新人下限了。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恐怖的事情？
然后那个女的还说这个看起来一拳就能打死的婴儿丧尸很强？
“我信小希\/孟小姐。”
近乎异口同声，孟虔和祁新并不友好地相视一眼。
余惜说：“母体没有变成丧尸，而它自己却在母体里异化成了丧尸，说明它是天生的培养皿，将母体里所有的丧尸病毒吸收到自己体内，不断进化。”
“可以说，再给它一些时间，它的存在带来的威胁会越来越大。”
张鸣迟疑地说：“丧尸…王？”
余惜点头：“可以这么说。”
孟虔说：“现在趁它还是幼体，必须解决它。”
婴儿丧尸在吃了东西补充“营养”后，身体竟然迅速变成了两三岁的模样。
沈湛说：“速度太快了，必须尽快杀了它！”
祁新抬手开出一枪，正对婴儿丧尸的眉心。
婴儿丧尸专注着进食，连头都没抬。
子弹逼近，众人升起侥幸：其实它根本没那么可怕。
但下一秒，一个丧尸从旁边冲出来，挡住了那颗子弹。
婴儿丧尸进食的动作顿了顿，往前爬了爬，小小的手掌直接抓破了丧尸的脑仁，喂进嘴里。
但很快它又吐了出来，像是觉得不好吃。
身边已经没吃的了，婴儿丧尸抬头，望向他们这群“美味佳肴”，懵懂的眼神里满是饥饿的绿光，让人胆寒。
余惜对上它的眼睛，还没发动异能，眼睛就是一痛。
她痛得往后一倒，孟虔伸手接住她，“小希？！”
余惜捂住剧痛的眼睛，几乎睁不开眼，弱弱地说：“眼睛疼…”
肖灿的脚不受使唤地向前一步，却不想孟虔直接转过头看他，将余惜交给他。
“照看好她。”
肖灿嗯了一声，手心聚起治愈的白光。
孟虔沉着脸看向马路对面的婴儿丧尸。
几秒后。
那种似哭声又似怪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丧尸如蛆虫一样蠕动，争先恐后地跳出地铁车厢，速度飞快且疯狂地奔向他们。
所有人立刻举起武器应对。
孟虔紧盯着那只婴儿丧尸，愤怒和冷漠在脑海中交织。
他的手隐隐颤抖起来。
低头一看，青筋血管又如根茎脉络般浮现在皮肤表层。
因为没穿外套，所以他的这一特征格外明显。
但因为其他人都被涌过来的丧尸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没功夫在意孟虔的变化。
除了身边人，以及祁新。
张鸣张了张嘴，沈湛却直接把他拉走，“事后再跟你说。”
孟虔感觉自血液里、身体里的每个细胞处，汇聚起一股力量，促使他掌心微动。
掌心之上有隐隐的火苗浮现。
孟虔睁了睁眼睛，念头一动，手中的火焰瞬间燃起。
然而。
是暗沉的青绿色火焰。
如同鬼火。
孟虔能清楚地感受到变化。
这已经不是异能了，更像是——
本能。
不是异变而生，而是天生就有。
他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怪物了。
那么，就由他这个还拥有人性的怪物，去杀掉这些没有人性的怪物吧。
一只丧尸的手朝他挥过来，孟虔抬手，青火烈烈，直接烧掉了丧尸的手臂。
然而却没有任何烧焦的味道产生。
看似是火，却更像是一种能融掉一切的存在。
在肖灿的治愈后，余惜的眼睛已经不痛了。
见到孟虔一往无阻的模样，心中说道：
“这就是主角吗？任何绝境都可以转换为机遇。真羡慕啊。”
“宿主，你在这个世界已经很强了。”
“男主的爱意值如何？”
“当前男主的恨意值为0，爱意值95。”
“只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可以顺利表明心迹，这个世界应该就可以结束了。”
…
在孟虔杀过去的时候，婴儿丧尸已经借这几分钟变成了八岁孩童的身高。
它顽皮地踢着地上的丧尸脑袋，仿佛踢足球一样，格外好玩。
见到孟虔，它嘴角挂着开心的怪笑，一脚将地上的丧尸脑袋朝孟虔踢了过去。
肮脏的血浆飞溅，孟虔敏捷避开，顺便丢了一个火球过去。
见到一样的球状，婴儿丧尸嘴角的怪笑咧得更大，抬脚去踢，结果赤裸的脚尖直接被融掉了一半。
婴儿丧尸脸上的怪笑终于而彻底地消失。
它盯着自己的脚尖大约有两三秒，在孟虔以为它会暴怒的时候，它抬起头，发出了格外刺耳而高亢的尖叫声。
云州大学里游荡的丧尸仿佛在这一瞬间得到指引，集体蜂拥涌向门口，甚至是踩着前面堆积的丧尸身体，从墙上爬了出来。
密密麻麻、如潮水一样涌出来的丧尸朝他们奔过来。
起码有…
几千只。
“所有人上车！”祁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