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尽皆知
余惜用力推开孟虔，又哭又惊地擦着嘴，连哥哥也不叫了，就这样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孟虔道歉：“对不起。”
余惜声音有些颤抖地质问：“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亲我？”
孟虔看着她说：“如果是以哥哥的身份，我确实不能亲你。”
余惜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孟虔颓废似的轻叹，“我对你的在意是因为男女之间的喜欢，而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仿佛觉得可笑，余惜不住地摇头：“你真是疯了。”
她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独留孟虔在原地愣了好久，回忆着临走前她抗拒和厌恶的眼神，茫然地捂上心口。
心已经死了，又是哪里在疼呢？
孟虔捶着头，忽然很想打死自己。
以后绝不能再这么失控地对待小希，那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应该用更温和更容易让她接受的方式的。
余惜回去后直奔自己的房间，谁也没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不对劲，想到她是被祁新叫出去的，不由联想是不是祁新做了什么。
张鸣有意去敲门关心一下，却被肖灿拦住。
“她现在估计谁都不想见。”
张鸣想到刚才余惜失魂落魄的模样，心想是应该给她一些时间独处。
张鸣离开后，肖灿望着余惜的房间，脑海中浮现了刚刚看到的一幕。
队长竟然亲了自己的妹妹。
这一幕让他瞬间握紧了拳头，惊诧又愤怒。
就算是末世，但队长竟然纵容自己乱伦轻薄亲妹妹。
真是…禽兽。
孟虔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轰然坍塌。
第二天，孟虔坐在沙发上，目光近乎焦灼地落在楼上。
很明显，他是在等余惜出现。
肖灿将水杯用力放到桌上，砰地一声拉回了孟虔的注意力。
肖灿用平常的语气问：“队长，你妹妹怎么了？”
孟虔难掩失落地回答：“我惹她生气了。”
肖灿嘴角抽了抽，有些嘲讽：“是吗？你做什么了？”
张鸣和沈湛奇怪地看向肖灿，觉得他的态度不太对劲。
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眼神和语气对待孟虔，反而十分维护。
肖灿本以为孟虔不会回答，又或者含糊过去，没想到他直接一语惊人。
“我没经过她同意，亲了她。”
一瞬间，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愕地落在他身上。
孟虔抬着头，平静地接受他们的疑问和探究。
余惜刚好出门，就听到了孟虔的这句话。
她愣愣地站在楼梯口，脚步停滞，难以挪动。
肖灿瞥见她的身影，目光微动。
当落在孟虔身上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余惜感到一阵无地自容的难堪。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人。
孟虔慢半拍地回头，见到余惜，目光微亮，站起身，“小希。”
“别过来。”余惜几乎是立刻抗拒出声。
孟虔僵在原地，眸光暗了下去。
余惜握着拳头，脸色紧绷地下楼，想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可却没法如愿。
“姐姐，他们不是兄妹吗？怎么可以亲亲——唔唔”
张符的嘴被用力捂住，张音尴尬地低头，教训道：“小朋友不懂别乱说话。”
张符无辜地眨巴眼睛，不是不懂才要问吗？
余惜低垂着头，那截细白的脖颈像快要折断的藕节。
孟虔说：“我们不是亲兄妹。”
张符见他是对着自己说的，便扒下姐姐的手，开心道：“原来是这样，不是亲兄妹的话，那你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他转而皱眉嘟哝：“不然生出来的宝宝会是畸形的。”看起来十分担心这件事。
张音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很想装作不是张符的姐姐。
张符说完，感觉到有人瞪自己，找了找，发现是一个很凶的哥哥。
他有些怯懦地抓住张音的裤子，缩到她后面。
张音只好尬笑两声，就赶紧低了头，身体偏向陈晚，试图让她强大的气场给自己一点儿勇气。
肖灿只是瞪了张符一眼。
然后他没再说话。
他本就没有立场去掺和队长和余惜之间的事情，现在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他又以什么身份去打抱不平？
真是疯了，自己为什么要关心她？
孟虔刚要走过去找余惜说话，房门就被人敲响。
余惜几乎是逃似的离开，去开了门。
见到祁新，宛如看到救兵一般：“祁队长！”
祁新敲门的手还悬在空中，诧异于里面的人开门这么快。
听到余惜惊喜扬起的声音，祁新被她的情绪感染，笑起来：“孟小姐。”
突然，孟虔走过来拽住余惜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
余惜挣了挣，孟虔不由回头看向她，眼底竟带了丝脆弱的乞求。
余惜怔住。
再回头，孟虔的面上布满了疏离。
“祁队长，你有什么事？”
祁新察觉到孟虔对自己隐隐的敌意，心中诧异。
不过，他这次来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由严肃而正经地说道：“孟队长，我可以请你们小队帮一个忙吗？”
孟虔没立刻拒绝，“什么忙？”
祁新见有的谈，便交代了自己来的目的。
“云州大学附近出现了几个进阶丧尸，为了云州基地的安全，我想请你们帮忙剿除。”
孟虔问：“我不会让自己的队友白白为别人卖命。”
祁新明白他的意思，微笑：“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两辆改装过的吉普车，并一个月所有人的物资。”
祁新轻笑：“可以。”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未达眼底。
孟虔将交易告诉了自己人，没有得到反对。
至于陈晚许诏他们，孟虔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跟着去。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是队友，也不是自己人。
但陈晚主动提出要去。
张音听到是要去杀进阶丧尸，除了害怕外，也不想拖陈晚的后腿，于是选择不去。
许诏已经决定先留在云州基地，之后再作打算。
祁新在云州基地地位不一般，所以这次行动，许诏也自告奋勇跟着去，既是锻炼自己胆量和能力，也是为之后和祁新打交道做好基础。
许诏和陈晚坐的是祁新的车，孟虔他们自己一辆车。
云州大学离市中心较远，人流量中最多的就是学生。
但末日爆发当天，是云州大学校庆，所以学校外的人流量大大减少。
祁新上次来的时候，遇到的两只都是速度型丧尸。
在地铁里黑暗的环境下，人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最后死了那么多人，也仅仅只是杀了其中一只。
而那里，绝对不止剩一只进阶丧尸。
余惜可以感受到，他们刚一靠近云州大学附近，暗处就有一种强烈且黏腻的窥视感落在他们身上。
今天开车的是沈湛，张鸣在副驾驶，因而孟虔坐在余惜身旁。
他对余惜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敏感。
“看到什么了？”
余惜一动不动，语气近乎冷淡地回答：
“不能再往前了，丧尸在暗处盯着我们。”
孟虔虽然失落，但没有让这种情绪主导自己。
听到余惜的话后，他雷厉风行地拿起对讲机：
“不能再往前了，否则会立刻被攻击。”
肖灿越过孟虔看向余惜，不合时宜地质问：“你是…精神系异能？”
余惜没再遮掩：“是。”
“你有没有故意…”“有。”
肖灿险些气笑。
他昨天还想着为她打抱不平，结果害他以为自己要变成个傻子的罪魁祸首也是她。
他还真够蠢的。
同样惊讶的还有张鸣，但他倒是为余惜高兴，外加一丝不明显的怅惘。
沈湛目不斜视，踩下刹车。
对于余惜有精神系异能这件事，他其实早就隐隐约约猜到了。
从肖灿无缘无故的头疼，到那个医生的怪异，以及他对余惜的观察，这一切的蛛丝马迹，都让他有所警觉。
祁新先让人停了车，然后观察起了四周，却没发现可能藏匿的丧尸。
卢跃有些不舒服发出命令的人是孟虔，毕竟他队长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祁新倒对此不在意。
既然孟虔他们能有此判断，说不定——
其中有人是精神系异能。
可登记册中，没有人是精神系异能。
莫名地，祁新就想到了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