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是我先来点!
长谷部别扭的杵在天守阁卧室门口的,隔这么远我也听得见他的碎碎念,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长谷部,你不想我吗?”
他移动过来了,飞速的移动过来了,还挤走了我旁边的烛台切。
太明显了喂!
烛台切手上准备递给我的牛奶都快撒了,要不是他眼疾手快,身法灵敏。
他的眼睛毫不心虚,看着我注视在他身上的目光,还很开心的样子。
如果他是狗狗的话,此刻一定会有尾巴在疯狂的摇动。
我总是没有办法对他生气的。
我巴不得他再放肆一点才好,像别人家长谷部训天训地,自信张扬的样子。
也许他就是知道我放纵他,信任他,喜欢他,所以从来没有怀疑天守阁有结界这件事,他能够自由进出,是因为我隔开了他。
“主君。”
“怎么了吗?长谷部。”
可能…他就是想在这里待着吧,十分熟练的坐在了旁边,这是他的睡前活动吗?好新颖的睡前活动。
烛台切终于受不了长谷部的死亡视线了,他现在想和压切长谷手合,明明是你突然插进来的吧!为什么要用眼神逼我走啊!
“我担心主君睡不好,让我看着吧,我来守夜。”
“你知道今天的近侍是谁吗?”
“烛台切你啊。”
哇,好直白,幸好烛台切他性格比较好,换了别人是会砍你。
烛台切受不了他了,这么?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殿吗?别人都是模型刀,就你是真的,是吧?
士可忍孰不可忍啊,这是关乎尊严的。
上次就算了,这次是怎么回事啊。
我想聪明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插嘴,或者拉偏架,子女不和,都是父母无德,忍忍就过去了。
“你们自己去…玩吧,我想听前田的故事了。”
他们冒着黑气“和谐”的离开了,随之替换的是小天使一样纯洁可爱的前田,还有那本下限十分低下的故事书……
“…为什么不带新的故事啊,前田。”
他依旧明媚开朗,举着那本佚名的绘本,说着令我背后发凉的话。
“因为主君喜欢啊,诶……难道不喜欢吗?”
我不想拒绝他这样纯洁无辜的眼神。
“喜欢,真的…喜欢。”
这次的故事是…《78个小矮人与谋反的亲王》。
我想你们了长谷部和烛台切,你们的跳脚戏其实挺好玩的,你们是互相折磨,现在变成了我的单方面折磨。
“曾经有一片神秘的森林里住着八十个小矮人………最后成为大名的亲王终于和正确的哪个小矮人举行了婚礼。”
…哇哦。
我们大眼瞪着小眼,互相等对方的反应,看前田不解的表情,我想他也是终于被这次故事炸到了吧。
“主君不喜欢吗?要不要再重听一个?”
“不用!我只是在回味…”
其实我是被彻底的炸到了,为什么啊?为什么一个矮人能分身成80多个等待那个什么亲王选择正确的一个新娘啊!为什么那个长着白胡子的矮人能和亲王甜甜蜜蜜啊!
跨越了人种,跨越了性别,跨越了现实。
这种鬼东西为什么还没有被下架啊!审神者没有未成年,总有心智和一样未成年的人吧。
还有就是为什么短刀能买《人妻の秘密》啊!!!
就算我知道不是前田给他自己买的,我也很想吐槽啊。
看着他温润的眸子,我说不出任何质疑的话,行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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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物资已经不够了,小夜的伤怎么办才好?”
一振歌仙兼定无奈的对着一振石切丸抱怨着,他们虽然是叛逃的刀剑,但是他们也需要物质生活啊。
仅仅是沉睡的话,虽然用不了多少物资和灵力,但是时间久了也很容易会消散的,他们本身就是依靠审神者灵力显现身体的啊。
石切丸也很无奈,他和长谷部已经很精打细算了,他曾是神社供奉的刀本不善于此,但长谷部也没有人可以帮忙,所以他当然知道还剩多少物资。
“先坚持一下,小夜的伤我和左文字刀派会想办法,物资我也没办法。”
现在不比在本丸,没有灵力,土地也无法很快的给出作物,一切都很不方便。
可是如果不是形势所迫,谁又会叛逃呢?
歌仙知道石切丸也尽力了,他还要带着受到伤害的兄弟找办法呢,毕竟以前也是同出一个本丸的,还是有点情分的。
“当务之急是拐个有灵力的人吧,我们都这样了,也没法独善其身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
石切丸本不想这样做的,但是当务之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他也是听长谷部说起才想到。
弑主所产生的副作用依旧影响着他们,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通通不能善了。
这个时候就算是用御币祈福又有什么用呢?
曾经那个早就该死之人加害刀剑时又怎么不见神明现身呢?等他肮脏的血终于洒在了弑主刀身上,惩罚才开始。
时之政府的追捕,稽查队如狼犬一般搜查,他们靠着不断改变坐标又能撑多久。
等他回到这个破败的房间时,今剑难得没有昏迷,他的伤也到了临近破碎的时刻了,现在也不过是吊着命罢了。
就算是条件再艰难,被褥和食物也尽可能是干净的,这样才有助于恢复啊。
说来可笑,明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竟然还在意干不干净,这才不是丧家之犬应有的想法啊。
看着石切丸狩衣上的裂口与补丁,今剑濒临破碎消失的伤,三日月也是无能为力偏多,他就算想要帮助,也无从下手。
他同本丸的兄弟早就碎刃了,他只是临时加进来的罢了。
不约而同没有提过往,只是尽力的维持大家都在的样子,没有打破平衡。
“这里没有太阳啊,我说这么久都没有一点阳光。”
三日月盯着灰暗的天空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作物根本没法生长啊。”
石切丸接话。
有时候他们自己都觉得就这样算了吧,就当是安慰自己了,催眠自己本来也是这样的,然后无视手臂腰腹长出来的骨刺。
就算是半夜疼的睡不着的时候,也不能出声让别人担心,这是他们最不约而同的一点。
经过长久的沉默,石切丸还是问出来了。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显而易见。”
石切丸还是有些犹豫,但是三日月比他果决的多,在必要时刻他的冷静就显露无疑了。
今剑无声的看着他们密谋着,他想过不拖累他们的,作为兄长不应该让弟弟背负这些。
可是他就是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浑浑噩噩的躺在不同转移的地方,看着自己不同本丸的兄弟为他担忧。
为什么作为刀剑要承受这些呢?
他应该无视那些翻出来的血肉,化龙裂开的液体,骨刺扎破好皮肉的痛,再坚强一点。
我是小天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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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随机坐标的地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歌仙兼定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里的物资真的不够了,就算是把附近的野货搜遍了,也只能找到些野菜。
没了灵力本来就需要进食补充力量,这样可怎么办才好,这里的伤员这么多。
石切丸和长谷部说想办法,他又有什么办法?所有责任都在他们背上了。
他添了一碗稀薄的野菜稀饭在木头碗里,这个稀饭没有盐味,只有几根野菜,一点点米。
好在都到这种地步了,谁也不会嫌弃,有已经很好了。
他带着稀饭走向闭门不出的左文字一家,他们常常因为忧心小夜,所以陪伴在他身边。
他也知道,因为这种时候多半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宗三左文字打开了这扇破木门,这门没什么用唯一的作挡风,但是风大点儿肯定就倒了。
“歌仙啊。”
“小夜怎么样了?”
宗三摇了摇头眼中是晦暗的神色,如三条家的三日月不是原来的一样,小夜也不是,但是无论是哪一振小夜都是他的弟弟。
看着小夜的身体每况愈下,就算是你那个疼痛受不住时,嘴里也会呢喃几句哥哥。
就算是放了自己稀薄的血也放不出多少灵力,只能强行再留他几天罢了,他和江雪都知道的。
歌仙看着江雪熟练的用木勺子一口一口喂给小夜吃东西,心里也难受。
四周都是血腥味,小夜也是坚强的孩子,忍着这么久,没有抱怨过几次,唯一他几次听到的也只是求救似的喊着哥哥。
“我们准备绑一个有灵力的人,我们已经没办法了。”
江雪喂稀饭的时候一顿,宗三倒是头也没抬的安抚着小夜。
“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按他们来讲应该已经制定好计划了,但是我不知道。”
“我会帮你们的,只要小夜能好,怎样都万所不辞。”
是宗三哀伤的声音,他见过太多的意外了,没有惊喜,他现在只想让小夜好起来,无论是叛逃还是暗堕,随便吧。
“一期一振也会帮忙的,应该不会很难。”
也是啊,一期那里那么多兄弟,要说难,他可比自己难多了,他的暗堕可是最重的,见证同一振或是不同振的兄弟痛苦的死去。
他才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立马绑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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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开心~有人追更诶!我第一次被追更!好激动!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