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地走到第一排,江熵听到旁边一个金毛在和一边的愣头青打赌,赌谁第一个到终点,输的人要给赢的人一百万寒元。
“印堂上的黑气都快溢出来了,你俩怕不是最早死的那两个。”江熵小声哔哔,对方两人都没有听见。
不知道是不是江熵一直都没有打开【漠视者】,就算江熵已经半黑化了仍然喜欢吐槽别人,可能是二十六年以来憋坏了吧。
“在五分钟之内躲过鬼的侦查并跨越终点线的人就算过关,那么游戏开始。”巨型人偶再次开口,宣布游戏开始。
“一二三木头人。”
听见人偶开始喊话,江熵瞥了一眼黄毛两人,只见黄毛把愣头青往后一扯顺势向前冲去。
摇了摇头,江熵觉得对方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想赢在地府的起跑线上。
到现在,江熵已经能确定所谓的淘汰就是死了,毕竟知道今天要人数就要对半折的江熵可不会认为四面高墙上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是用来装饰的。
没去理黄毛,江熵单手插兜,悠闲的向前走去。
江熵并不急,终点距离起点大约五十米,假设人偶五秒一回头,且回头速度逐渐上升,直至上升到两秒一回头,江熵也有将近一分半钟的时间走过去,一分半走五十米绰绰有余。
至于江熵为什么敢肯定最多上升到两秒一回头,因为根据【我看你印堂发黑,今天必有血光之灾】的反馈来看,在场还有将近一半的人存活下来,排除最开始的慌乱带来的减员,如果最后人偶真的疯狂回头不给玩家们前进的机会那么整场游戏能活下来十个都了不起了,况且这还只是第一关,在判断《鱿鱼游戏》可能是个影视作品后江熵就能肯定第一关不可能难到非人哉,说白了就是,你第一关就死光了,后面五关观众看个p啊。
总之江熵不仅不急,而且还故意离那俩憨仔远一点,省的到时候死了还溅他一身血。
果然,“324号,淘汰。”随着一声冰冷的机械音以及一声同样冰冷的枪声,324号,也就是黄毛,水灵灵地冲过了人生的终点线。
“我日,还真是No.1啊。”这倒是让江熵有些小惊讶了,这就随口一咕噜咋还成真了?”
不过这个人偶小姐的眼睛应该是某种动作捕捉装置吧,那是不是只要躲在类似人之类的障碍物后面就不会被捕捉到了?”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江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二三木头人。”
小惊讶归小惊讶,听着人偶小姐再次喊话,江熵迈开步伐再次向前走去。
而另一头的愣头青,好像还没弄清楚状况,向前两步,对着躺在地上的黄毛出声嘲讽,对此黄毛直接被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哪知愣头青刚好有恐血症,登时便被吓得向后两步,被人偶小姐看见后因为羞耻于自己被血吓到甚至还想逃跑。
(实际上是他看到黄毛死了,心生恐惧,被吓得后退。)
于是他就心花怒放了,甚至连满腔热血都溅到他身后那位吃瓜女子脸上了。
女子哪经受得住他的满腔热血,登时就失声尖叫着拍打起自己的脸蛋来,结果就被水灵灵地脑洞大开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直接崩断了众人的神经,除了部分害怕到动不了的或者强行靠理智稳住身型的,剩下的都纷纷惊恐地边尖叫边向大门冲去。
结果无一例外,全部枪杀,一个不留。
好不容易,场面再次安顿下来。
终于,在人偶小姐再次重复游戏规则后,游戏再次开始。
“靠,失策了,没想到猪队友会能耽误这么多时间。”江熵看着眼前只剩下三分钟出头的倒计时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样一来他就得在一分钟或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走完剩下将近四十五米,也就是说他不能再像之前那么悠闲了,至少得加快一点速度。
可能是因为半黑化的原因,江熵看到那么多人在一分钟内失去生命,想到的并不是害怕或者同情,而是一缕让人不易察觉的兴奋感。
不过由于之前的黄毛和愣头青的提前退场,江熵现在是排在最前面的那个。
“一二三木头人。”人偶小姐再次出声。
众人都因为之前的事情惊惧不已,从而不敢往前,只有江熵和一位老爷爷迈开脚步向前推进。
“一二三木头人。”
众人还是不敢向前走出哪怕是一步,而此时的江熵已经距离终点只剩不足四十米,脚边就是第一个领盒饭的黄毛兄弟,老爷爷也已经超过了原本的第二来到了江熵的身后大约五米处。
“一二三木头人。”
这一次终于有人敢于向前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向前也得死还是因为被老爷子刺激到了。
然后就有些下盘不稳的大聪明被花生米噎死了。
“一二三木头人。”这一次人偶小姐的语速明显变快,于是被花生米噎死的人就更多了。
“一二三木头人。”
江熵离终点只剩大约三十米,而此时已经有人开始跟上他的脚步,毕竟别人用跑,江熵用走,被追上是很正常的,反正这个游戏有没有限额,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终点就可以了。
“一二三木头人”
不停有人超过江熵,也不停有人在江熵身前倒下,但江熵始终都保持着一致的速度,该停时也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停下来。
时间流逝,转眼就来到只剩大约二十秒了,已经第一批次的人到达了终点,而此时的江熵却还在离终点还剩十五米的地方,倒不是江熵无法在半分钟的时候到达终点,而是因为他中途又减速了!
倒不是因为他煞笔到要拿命耍帅,完全是他在时间流逝中明白了一件事,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可以忍受养父母虐待十年才暴起,这件事好像和游戏毫无瓜葛,但是并非如此。
江熵发现了自己热爱死亡,准确来说是热爱命悬一线的感觉,那十年间每次养父母虐待他,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死亡所带来的恐惧是那个失去了情绪波动的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