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人就夸人呗,还非得把那些已经作古的老家伙拉出来。
天幕这一手操作气坏了多少人。
【“当年始皇陛下驾崩后便来到了地府,在这里,时间就是最不珍贵的东西。历史长河潺潺流动,在见到无数次的血流成河,饿殍遍地。大饥之年,易子而食,人间惨过炼狱。”】
【“在推演无数次后无法改变既定的历史后,终于,这一次,他看到了希望。应该说,不止他一人看见了希望。”】
【“当年张皇后与刘盈大婚,那一日,地府高层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动荡。十殿阎罗以上全部沉睡,背阴酆都大帝处于半沉睡,就连一殿阎王也处于半隐退状态。”】
【“日日被扶苏打的鬼哭狼嚎的刘邦也在此刻迎来了转机。”】
大汉高祖时期
……
姚瑶瑶那神秘的,娓娓道来的语气,让终于安静下来的几人正准备细细聆听着自古以来的传说故事。
正准备探索探索神秘的地府世界。
哪知下一秒,姚瑶瑶话锋一转。
刘邦气的直跳脚:“乃公鬼哭狼嚎?”
若是被嬴政打的也就算了,凭什么是扶苏那黄口小儿揍他!
他就比扶苏他爹小几岁,他不用努力就能生出个扶苏来。
苍天哟,大地哟。
有人虐待孤寡老人哟!
吕雉和薄姬对视一眼,薄姬站在吕雉身边,身体恨不得离刘邦远远的。
【“始皇大大,阿邦说你儿子以小欺大,不尊长辈,虐待老人。”】
大秦始皇二十八年
扶苏抬起的脚还没落到刘邦身上,就听见天幕来了这么一句。
他这脚不上不下的。
扶苏咳嗽两声道:“刘季,你看看本公子这鞋底子好看吗?”
他晃了晃脚脚。
已经被诸大臣围殴过,轮到扶苏收尾的刘季鼻青脸肿。
“长公子,别说了,您要打就打吧,我等会还得回家带孩子呢!”
刘季一副给我一个痛快吧的模样,双眼闭得死死的,牙关紧闭。
吕雉没眼看,瞧瞧这大义凛然,自我牺牲,委曲求全的模样。
刘季虽然闲着,但也是逗猫惹狗的四处溜达,真将自己当成全职奶爸啦?
“虽然我年纪是大些,虽然我只比你阿父小三岁,虽然我努努力,儿子也能和你一样大。”
刘季絮絮叨叨的一连三个虽然,听得扶苏悬在半空的脚都酸了。
“但是,我身子骨也还可以,我家娥姁是个美丽独立的大女人,我家女儿是个聪明胆大的大姑娘,我家儿子……是个儿子,长公子即便下手重些,哪怕是打死我,我也绝无怨言……”
扶苏悻悻的收回脚。
这还没怨言。
这怨气都快遮天蔽日了。
他这一脚要是下去,他都不知道刘季能闹成什么样子。
扶苏还未曾经过千锤百炼,这会脸皮还薄着呢。
李斯在一旁暗暗怂恿道:“长公子,如今可就差你这一脚收尾了,别听他的狡诈之言。天幕说了,日后你们入了地府,还不是一样要习惯的。这种事,熟练了就好了。”
地府的扶苏能打人打的只哇乱叫的,活着的长公子也不能认怂啊。
刘季觉得自己很倒霉,走哪里都是被揍的命运,死了都要挨揍。
不过好歹,眼前这一关算是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躲过了。
“长公子性子仁厚,只是刘季,你怎么还没有老头子我活泼呢?年轻人要有朝气,老趴在地上做什么”
王翦老将军扬了扬下巴,身子一倾便站了起来,一看就是要活动活动筋骨啊。
刘季看着王翦那沙包大的拳头抽了抽嘴角。
早知道还不如扶苏那一脚踢下来呢。
李斯笑道:“是啊,你是吕大人的丈夫,我们都是吕大人的同僚,何必如此拘谨。我们的朝堂就是如此的活泼。”
扶苏顿了顿,望向上头正襟危坐的嬴政。
嬴政抬眸,从竹简中抽空抬了抬头道:“我觉得我是活泼的。”
今日是亲友局,他都不自称朕了,还不足以证明吗?
“娥姁,娥姁你是知道我的呀,我天性胆小不爱热闹,你的同事们太热情了,咱回家吧?啊?”
刘季怕了,他没调戏过嬴政,他不背这个锅。
你们要找刘邦,关他刘季什么事。
他,刘季,全职超级奶爸一枚,最擅长的就是照顾孩子。
孩子就是命根子。
就是挡箭牌……啊不是,是贴心小棉袄,是耐穿皮夹克。
总之,他的一双儿女离不开他,他出来的有些久了,他该回去了!
孩子们想他了!
想不想的,谁知道呢?
不过,活泼的嬴政也没再收回目光。
而是将视线聚集在扶苏身上和刘季身上反复打量。
他好像,找到刘季的用途了。
就是……他可能会有点遭罪……
嬴政陷入沉思。
他这算不算为了大秦帝国献身呢?
能不能有一个体面一些的方式了?
此时此刻,众人才从趁乱中揍了几拳的兴奋中清醒过来。
所以,是长公子在地府里,独自一人把刘季打的鬼哭狼嚎?
长公子下得了这毒手?
不是他们怀疑,实在是这些年来长公子的表现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整个人就一个大写的善字。
唯一有点勇气也全部拿去和他们陛下对着干去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能有勇气和魄力和陛下对着干这么久,也就长公子是独一份的了吧。
【“扶苏,刘据,李承乾,朱标这四位,算是历史上的悲情四大太子,但严格来说,扶苏只是长公子,并未被明确立为太子,他是有太子之实,无太子之名。”】
【“司马迁在《史记》中给了扶苏这个长公子很高的评价,说他‘刚毅而勇武,信人而奋士’‘为人仁’‘慈仁笃厚,轻财重士,辩于心而诎于口,尽礼敬士,秦之诸子未有及此者’”。】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长公子的名字如此美好,始皇陛下又怎会不爱你呢?”】
【“反倒是你,跟随淳于越学习儒家,每每当着众人顶撞陛下的时候,你可有想起过子孝父呢?我们可怜的陛下连自己无比重视的心爱的儿子都无法理解自己,他的心理是何等的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