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见完了范闲,坐在马车里琢磨着刚才的场景。
有才华有胆识,行为也挺有意思...
李承泽眼神不自觉就落在了马车内茶几上的那盘葡萄上。
“这从儋州来的范府私生子,是够有意思的。”李承泽左手扶着脸,中指与食指在脸上轻点。
接着拿起一小串葡萄,也如范闲那般,递到嘴边咬下一颗。
他歪斜在马车塌上,一腿曲起,另一腿随意搭在塌下,用手提溜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那么吃着。
也试图找一找那潇洒自在劲儿。
马车外的谢必安接了手中的信鸽,将信筒摘下,接着向车内的李承泽请示:“殿下,上回您派人去做的那件事儿,刚才传回来消息了。”
“是吗?倒是够快的,进来吧。”
闻言,谢必安便撩起帘子到了车内,只留下马夫小厮在外。
李承泽接过谢必安递来的信纸卷,用手抻平。
看完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哈...这太子殿下也是没闲着啊,可惜了,这一局,可又是我捷足先登喽。”
看着自己的殿下如此,谢必安也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自当如此。”
李承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又聊起了今日见的范闲。
“必安,你觉得范闲此人如何?”
谢必安思考半晌,道:“目中无人,身上有股子傲气。”
李承泽闻言笑笑,只是笑意不打眼底,莫名有些阴恻恻:“作为私生也能有如此心气,怪不得陛下要将内库交给他。今日我比太子先见他,算是一件好事。”
说罢,眼睛又看向车内的某处。
心里忽然想起,这府内可还有个事儿没解决呢。
真烦。
因开心眯起的眼,又因笑意淡下去而舒展开。
皇子府。
陶镜杨拿着食盒进屋,打开一看,就一碗粥。
再外加一小碟小菜。
清淡的让陶镜杨在心里,止不住默默的泪流满面。
但饥饿却让她迅速扫光了碗里的粥,
喝完粥的陶镜杨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在面子和饥饿之间徘徊良久。
下定决心,准备出去上后院去「化缘」一碗。
突然,她听到一阵响动,声音不像是出自府内,而好像是府门外面传来的。
【?这是我该听到的声音吗?】
“郭德纲...郭德纲...得儿驾~吁~~”
这是,马车声?
不仅如此,她还听到了脚步声,声音稍重,像是从马车跳下的声音。
还有另一道脚步声,一开始好像是走在马车内,闷闷的。
没走几步就好似踩在什么垫子上。
垫子听不出材质,但在踩下的同时,她好像听到了一声稍重的、沉闷的呼吸。
就好像有人的后背被打了一下,隐忍着压抑在嗓子里的痛呼声。
「吱呀」一声响起,进府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的呼吸声也听得清楚。
【是李承泽回府了吗】陶镜杨压抑着内心的紧张,暗暗思索着。
脚步声并没有朝着陶镜杨这边来,虽是路过,但也有几步是离得较近的时候。
不对,是两个人!
有一道脚步声近乎没有,即便是离得近也听不真确。
若不是陶镜杨有意在听门外的脚步声,只怕是也没法发现。
忽地,陶镜杨好似又发现了什么。
从隔壁的屋顶上,跳下来一个人,跟着刚才她听到的那两道脚步声,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