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野挑选过后,还是选择了一套价格还算昂贵的西装。
将车停在酒店停车场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旁边不少的豪车了。
陆时野拿着邀请函和礼物下了车,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在门口嘘寒问暖了。
而且,还真的如苏柏子所说的,来的人大多都是比较年长的,毕竟很多都是老爷子亲自发的邀请。
陆时野垂眸看自己手里的邀请函,轻叹了口气,能进去就行。
现在商场上大抵都是这样,各有各的眼界,年轻人太冒进不再讲老一套的规矩,他们看不上。
当然了,年轻人们其实也不喜欢倚老卖老的固执派,年纪算个什么东西,能者居之。
一眼就能看到苏柏山。
他陪着他父亲亲自在门口迎的客人。
陆时野走过去的时候,脚步有些沉重。
就算有一小部分的邀请函是儿孙们发出的,但,当着苏荣强的面,他好像也没办法真的理直气壮的就这么进去。
他和老爷子没有交情,苏荣强可不会邀请他,所以,他好像一出现就直接把苏柏山给卖了。
而且,他确实在其他人谈笑风生的氛围里感觉到了丝格格不入,他像灰姑娘,闯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而且很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就直接在十二点变身。
看到陆时野的时候,苏荣强是诧异的,甚至有点生气。
“苏总”,陆时野还是笑着打了招呼,不想带着一副是来砸场子的冷脸。
但,这不请自来,不就是砸场子,而且,苏荣强余光看了一眼垂眸没说话的苏柏山,觉得不仅砸场子也砸他面子。
自己的儿子背着自己给了陆时野邀请函。
“陆先生。”
苏荣强看他,皮笑肉不笑。
陆时野将礼物奉上,先开了口,“我是真心实意想来给老爷子祝寿,也……想在里面认识一些前辈,多点朋友多点路,依旧免不了有合作的时候。”
陆时野说话还算得体,但听在苏荣强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陆先生这三个字,从以前到现在,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恭维,只是界限分明的疏远罢了。
可偏偏,陆时野是有些本事,所以如今听他说这话,平白像是多了点若有似无的挑衅感。
你看不看得上我,我还是走到了能跟你们谈合作的地步。
“既然来了,就先进去吧。”
是苏柏山接的礼物。
苏荣强已经明显不开心了的情况下,让陆时野早点离开他的视线才是正事。
而且,人家体面的来,他们又不能赶人。
“好”,陆时野点了点头,抬脚时候又开口,“回头见苏总。”
苏柏山望着他身影进去,转头看到苏荣强在看自己。
“我……有事需要他帮忙。”
苏柏山话语里心虚,但诚实。
苏荣强胸膛有些起伏,将不合适在这个场合里骂的话又憋了回去。
宴会厅里很大,偏向于酒会和宴会之间的装饰。
有桌有酒有甜品有饭菜。
聊家常或者谈合作,都很合适。
在人群里,陆时野还是一眼看到了苏青竹。
苏青竹陪在老爷子身旁。
在这样的场合里,她也敛起了身上的张扬和戾气,穿着合身的裙子,连头发都挽起了。
扶着老爷子跟人谈笑的时候,应该已经不会再有太多人将她跟几年前苏家那叛逆的大小姐联想到一起了。
人真的会变,苏青竹变了,他也变了。
可隔着人群的距离再看着苏青竹,陆时野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他喜欢苏青竹,还是喜欢。
苏青竹一手搀扶着苏华树,另一边手拿了杯酒,苏华树负责跟人叙旧,她会在老爷子说话之余跟人碰碰杯。
陆时野深吸一口气,拿了杯酒,刚想走过去,感觉到有人拉了自己。
转眸能看到苏柏山,他也进来了。
“我带你过去。”
苏柏山开了口。
在这样的场合,他很难相信任何人,又或者他害怕旧时恩怨会被挑起,怕苏青竹或者陆时野失态,他只是答应让陆时野来,但决不允许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扰了爷爷的生日。
而且,他不知道爷爷对陆时野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印象又是个什么样的认知。
与其非要说明这是苏青竹的前男友,他更愿意小事化了般的说一句这是自己请来的朋友就带过。
“好”,陆时野难得温顺。
“爷爷,姐”,穿过人群,苏柏山带着陆时野一步步走过去。
看到苏柏山身后的陆时野,苏青竹眼眸眯了眯,但面上的神色变化并不大,依旧带着笑意。
“爷爷,生日快乐”,苏柏山看了一眼苏青竹,像是一种试探的确认,确认她应该不会在这时候发火,然后才将目光望向苏华树,身子微低下凑近他耳边说的生日快乐。
“好好好,我今天很开心”,苏华树笑着拍了拍他回应。
这几年苏青竹不在,苏柏山倒是更入了苏华树的眼,对他也温和慈祥了些。
“爷爷,我朋友,过来给您过生日。”
苏柏山身子让了让,让他看陆时野。
“爷爷好,祝您生日快乐”,陆时野笑,很得体,也像苏柏山一样,微低下身子礼貌得很,说完之后又将杯子举了一下,“祝爷爷长命百岁。”
“谢谢”,苏青山开了口,也回了他举起酒杯的动作,跟他碰了一下杯子,代替苏华树。
陆时野仰头喝了一口酒,余光能看到苏青竹也抿了一口。
“爷爷,我们去那边跟人打招呼”,苏柏山像是完成了流程似的,又赶紧笑着开了口。
苏华树点了点头,“行,你们自己去忙吧。”
得到认可,苏柏山赶紧拉了陆时野的手臂走开。
陆时野被苏柏山拉开的时候,陆时野回头看了一眼,能看到苏青竹很干脆又面无表情的招来服务生直接换了一杯酒。
苏青竹这动作让陆时野感觉有点不是滋味。
若是苏青竹做给他看的,那证明她心里对他不屑和嫌弃,不是做给他看的,那更悲哀,背地里都懒得再喝一口跟他碰过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