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公主被这话逗笑了,“你们这是从哪里得来的乱七八糟的消息,是方智设计坑害了柳映枝,从她手中骗取的玉珠娇,玉珠娇前东家本就是她!”
“那玉珠娇若是柳映枝的,玉珠娇娘也不是方柔了?”
“当然不是她了,玉珠娇娘可是柳映枝——”骄阳公主抢话道,但说到柳映枝时声音卡壳。
她也是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她从太子哥哥口中得知玉珠娇娘是柳映枝之事,记得太子哥哥特意叮嘱过她。
说是柳映枝不想让旁人知道此事,让她也不得对外传。
但,方才她一时情急,说漏了嘴。
骄阳公主眼底略带歉意地看向柳映枝。
而大家此时也都或诧异或惊讶地瞪着眼睛,视线也盯着她。
大家心中不约而同暗道。
玉珠娇是柳映枝的?
玉珠娇娘也是柳映枝?
之前在围猎场方柔是骗他们的?
柳映枝对着骄阳公主温温一笑,本她也打算表明身份,从而揭发方柔。
现下公主替她言明了,倒是比她自己说出来更让大家信服。
只是,公主知道她是玉珠娇娘,倒让她有些意外。
她敛回思绪,起身,顶着众人凝视的目光,行到殿中央,恭敬行礼。
道:“臣女确实是玉珠娇娘,先前有所隐瞒也是不想太过招摇,还请太后恕罪。”
“这损坏的旧钗,臣女能修复好,不若太后将旧钗便交给臣女修复。”
说着,她又从喜桃手中拿过一个木盒,打开来看里面是那支蒙骗方柔的珠钗,道:“这支珠钗,是臣女根据您这旧钗款式复刻,而后做出的翻新的珠钗样式,特拿来献给太后,今日,太后可先佩戴臣女献上的这支珠钗。”
此珠钗一出,大家看到珠钗样式,都被其惊艳得连连惊叹。
太后看到后那面上也都染了喜色,让花嬷嬷速速将珠钗取来。
花嬷嬷拿着珠钗凑到太后眼前,太后细细查看去,复刻得几乎一模一样,而且翻新后的珠钗样式也没破坏原有的款式。
可谓妙哉。
太后方才的阴沉怒火被一扫而空,心中甚是欢喜。
收下了此珠钗,大手一挥赏赐了柳映枝黄金百两,流光锦绫三匹。
流光锦绫是南通国上贡给皇家的绫罗布匹。
就是***府才分了五匹,别的勋贵高门的贵女,更是没得赏赐,太后现在就赏了她三匹。
自然,大家听后,都分外艳羡和眼红。
最眼红的,还是此时被大家遗忘的,窘迫不堪的方柔了。
本来,这些赏赐都该是她的,这流光锦绫也该是她的。
可现在这一切,都被柳映枝给毁了!
宴会进行,傀儡戏开始。
方柔撒谎欺瞒太后,摔坏太后金钗,还险些毁了太后宴会。
按理便是处死也不为过。
但太后心情好,加之今日是太后母亲冥诞,不想重罚,便只打了她二十大板,直接被赶出宴会厅,丢出皇宫。
而怀安郡主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本来,还留着方柔在她身边,就是因为知道她今日会得太后青睐。
***府一直不得太后喜欢,若是方柔能得太后欢心,对***府来说也是好事。
可谁知道,方柔不是玉珠娇娘的身份被当众揭穿,还闹了现在这么一出,险些连累了她。
怀安郡主当然不会管她,早在太后下令处罚她前,与她撇清干系。
只道,她早就在方智被处死时,已经被赶出***府,不是她的人了。
而其他那些方才还在阿谀奉承方柔的官家女,亦对她避之不及。
方柔生生挨了二十大板,屁股都开花了。
被丢出宫门时,她脸色僵白,没了一点儿力气。
身上的疼痛,心里的折辱,让她简直无地自容!
她在京城,费心筹谋,维护自己高雅贵女的形象,结果,今日全都被毁了!
还是又被柳映枝毁的!
她为什么总是挡自己的路!
为什么!
“方柔,你没事吧?”有人从马车上下来,看到臀部满是血的方柔,一脸担忧冲了过去。
傀儡戏宴会结束。
甬道上,骄阳公主送她出宫。
柳映枝慢半步走在骄阳公主身侧。
“皇祖母也未怪罪你,是方柔她自己贪慕虚荣,自己假扮的你骗的皇祖母,今日你设计揭露她的虚伪一面,也是应该。无需特给皇祖母说明请罪的,而且,皇祖母也并未降罪你,那封赏你为何不要?”
方才宴会结束后,柳映枝就将今日算计方柔之事来龙去脉与太后坦白了。
太后明眼慧心,她自知瞒不过,所以主动交代才是上策。
至于那封赏,她所图的可不是太后的封赏。
“太后娘娘不怪罪我,已经甚是感激了,封赏自是不敢要的。”
“我能感觉出来皇祖母很喜欢你,而且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她自然不会怪罪你了。”骄阳公主解释。
柳映枝闻声笑着微微垂头,没接话。
不过,今日她确实在太后面前落了好印象,算是开了个好头。
是好事。
敛回思绪,一路上,她与骄阳公主一路闲谈。
直到说到公主身上佩戴的别致的平安符,公主一脸娇羞,说是杨桢去灵隐寺,跪了上千台阶,诚心诚意,为她求来的永寿平安符。
柳映枝拿着瞧了瞧,鼻尖嗅到一丝香气。
不过很淡,稍纵即逝,再去细闻倒是没闻出什么了。
她放下平安符,试探道:“杨公子对公主当真痴心一片。公主,也很喜欢杨公子?”
骄阳公主笑了笑,坚定点头,“嗯,我自小患有心疾,鲜少能出宫,能陪我做伴的更是少之又少,幼时除了太子哥哥,便是与太子哥哥在宫中伴读的他了。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马,我自然喜欢他,日后也只会嫁给他。”
柳映枝听到公主患有心疾,有些意外,上一世她并没听说过骄阳公主有心疾。
她拧了拧眉,心中又暗忖着什么,之后悄悄记下了方才嗅到的香味。